厨房里热气升腾,阵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洗手间方向依惜是刘迪的手机铃声。
“严警官和王警官坐下来一起吃点吧。品尝一下这红酒,这可是我朋友从艾瑞克酒庄给我寄来的哦。好东西要分享嘛!”
琴小颖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里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了两只水晶酒杯。
酒壶倾斜,两个高脚杯都盛了些许娇艳的液体。像渗人的血液,环绕着杯壁转圈。
严雪接过一杯,另一杯则被王拓掐在平时抽烟的两指中间。
此刻,凭空失踪的小保安才是关键。王拓可没心情和这个女人周旋。
他一把拉开洗手间的门,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看起来只有18/9的男孩儿竟然酣睡在浴缸里。
“刘迪,刘迪,你醒醒……怎么睡这儿了?”
王拓的手在刘迪脸上轻拍,却不见对方有一点反应。只得把一根手指放到鼻子下边,确认呼吸正常,才再次直起腰来。
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气。
浴缸里没有一滴水,此时更像一张不够舒适的床。而刘迪却好像专程上来找个地方睡觉一样,任凭王拓怎么叫喊和拍打,就是不起来。
“老王,这小子没事的吧?”
严雪问到!
“没事儿,但在晚一步可就不好说了。”王拓看向一边肃静淡雅的琴女士,又看了看案板上的刀具,和旁边已经准备好的玉米淀粉。
她不在像之前那样需要安慰和保护。此时的她,一副超然淡泊的模样。仿佛是个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何须心悸的旁观者。
严雪走近厨房,看到一包没开封的玉米淀粉,和一颗放在蒸锅里,拳头大小,差不多已经7分熟的心脏。
严雪想着尸检结果:“每个尸体的共同特点就是没有心脏。”
吕木翰的话回响在她的耳边。
她随手关闭了煤气,对王拓说:“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吧,这里应该是第一凶案现场。”
琴小颖似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红酒边的椅子上。
“琴小颖,我们是现在聊聊,还是回去再慢慢聊呢?”
琴小颖面无表情,却也一句话不说。
对于办案经验丰富的严雪而言,这种小伎俩,可谓见怪不怪。
“我现在是应该叫您‘陌生的好人’呢?还是叫您琴女士呢?”
琴小颖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什时候?”
严雪随手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强认着愤怒和胜利的骄傲说:“初出茅庐的警界新人,看到琴女士您的作品都会吐的翻江倒海啊!自称柔弱又有着长年抑郁史的您,竟然一天之内,见到三具和自己有密切关系的碎尸后,仅有一点恐惧。这科学吗?”
严雪直视着琴小颖的双眸。清澈而平静。是啊,这样一个女人谁见到都会升腾起我见犹怜的感觉。谁会把4起分尸案的凶手往她身上想呢?
她的身子,看起来柔弱的能被大一点的风掀飞。
严雪虽然也是高高瘦瘦的身材。但是因为常年格斗,健身,小骨架上可是精雕的肌肉。
那种健美后得到的细线条,与琴女士那种虚弱的柔美是一种视觉上的反差。
但重案组,像严雪这样身材的女人还是颇为多见。
“所以,你就怀疑我了?”
琴小颖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可见,她的心理素质远比严雪和王拓想象的好。
屋外的警笛嗡明。
整栋楼,都划出了警戒线。琴小颖自知今天插翅难逃。却依然一副打死也不慌乱的平和。
“我晚点来,这个小保安就是你下一道盘中餐吧?”
严雪直接问到。
“也许吧,但是他不配。”琴小颖看向洗手间方向。
先上来的是两个抬着担架的医生。小保安打着鼾,被拖拽到了担架上。
严雪全程都在看着犯罪嫌疑人琴小颖。生怕一眨眼睛,她就是飞走。
楼下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透过落地窗传上来。
王拓放下电话,双手撑着桌子说:“我没猜错的话,你给我和严队的红酒里也下了和小保安一样的药吧?”
琴女士见纸里包不住火,不反抗,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楼道里响起一串脚步声,吕木翰推门进来,第一句就是:“王拓,严雪呢?你们没事吧?”
一边坐位上的严雪捂着脸,生怕被人知道他们认识。
王拓努努嘴:“往那儿看,哎呀,她那个武力值和脑回路,想有事都难。”
吕木翰拿着法医工具,顾不上身后的团队,撇向和琴女士坐位对面的严雪,松了一口气。
“嗯,严队,你没事我就……就不打扰了。”
严雪看着他一脸尴尬,注意力又回到了琴女士身上。
“兄弟们,开工。”
吕木翰和后进来的法医组的同事发号施令。
几个人纷纷散开。
“我不知道是说你低估了警方的破案实力,还是说你高估了自己的反侦查能力。你觉得呢?”
琴女士说:“你吃过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
严雪想起来锅里蒸的那个比他拳头大些的心脏,急忙和吕木翰说:“能不能先帮我确认一下锅里的心脏是什么动物的?”
琴小颖自顾自的冷笑着。
“这有个地下室,走,下去看一眼。”
阴暗的地下室内灯光昏暗,一具苍白没有血色的女性尸体躺在水泥地上。地下一块没有干涸的血渍蔓延开来。女尸的身上有一个碗口般大小的窟窿。
严雪和吕木翰闻声赶来,蹲在尸体旁边,在一番检查后,吕木翰轻声到:“死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啊!”
严雪问:“也没?和其他死者一样?现在能不能看出死者体内有没有安眠药成分?”
“不能,得回去!小王,来这边采集一下死者血液样本,”吕木翰叫着助手过来帮忙采集血液样本。
严雪站起来问:“你话梅呢?给我来一个。”
吕法医半站着,抬起一只手臂:“那儿,白大褂,自己拿吧。”
严雪一边把话梅干送进嘴里,一边问:“你觉得这尸体,缺失的部分该不会是外边锅里煮的那个心脏吧?这几个命案死的可都是他家人朋友,这位该不会……”
她话没说完,王拓进来了。
“您还真说对了,这死者是外边那位亲妹妹!”
“报告严队,室内鲁米诺显示有多处喷溅血迹。冰箱里有风干的血液,提取样本,可以确定属于人类血液。试纸显示,严队和王警官的红酒杯里都发现打量的安眠药成分。这分量足够让一个成人在10分钟内昏睡了。”
一边穿着防护服的法医说着。严雪不用脑子也想到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此时楼下的警戒线外都是围观群众。琴小颖说话或者不说话结果都是一样的。
唯一让严雪费解的是将瑶的死法为什么是跳楼。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摘取受害人的心脏。
难道是一种强迫症吗?
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她至亲之人。这个女人在警察眼皮底下出出入入,犯下那么多的案件,难道就为了摘取他们的心脏做食材吗?出租车司机和董晖到底谁在说谎?是否与案件有关?
“王拓,带回去慢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