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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王的指环 蒙恬小姓张 4485 2024-07-10 13:23

  宫中的衣物本来也会做熏香处理,阿苏叫人掺点尼罗河南边运来的醉竹当熏香的燃料也很容易,回头,还可以用送给公主那些衣服上残留的醉竹子香味,把锅甩给但以理。(东非坦桑尼亚来的醉竹是一种可以用于提取麻醉物的植物,其汁液对哺乳动物的麻醉效果十分明显。)

  自然,暗杀不可有太多人在场。阿苏早就疏通了巴比伦护卫的首领皮罗內,向别院的人递了话,又找几个宫女来扮演下替班,叫埃及宫人先在宴会前去吃点儿、休息会儿,等公主们沐浴完再回来,也是极合理的。武士首领皮罗内自然心领神会。

  “行了,我先去散散,你们好好看着公主。”巴比伦护卫长看埃及人走了,他带着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也站起来,施施然的出了这座内苑的大门,只叫一个年老的侍卫看门。院子里面,阿苏的人,看见碍事的人走了,就吩咐替班的宫女,把醉倒了的公主们,从浴池里捞出来,草草的套上内官局送来的衣服。等替班的宫女也被打发走了,他就叫来几个通过安民站找来的大汉,把埃及公主们全部扔进内院后面的池塘。

  “给那个嫡公主带点冥钱。”说着,他就把阿苏塞给他的碎布掏了出来。

  其中一个大汉,穿着一件看起来极其矫健的长袍,戴着一对铁手套,长着一对非常睥睨的眼睛,不肯老实听话,他只肯色眯眯的逡巡失去知觉的公主们。可是他又不能得罪阿苏的人,唯有努努嘴,一个个头比他更高大的手下就过来,接下碎布,并把碎布塞在了“嫡公主”的手里。这档口,睥睨眼睛似乎对其中一个姑娘动了瞎心,他朝小麦色皮肤的高个女孩趴下,把身体压了上去。

  “啊,你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阿苏的人勃然大怒,但是不可以声张,他只能小声吼叫睥睨眼睛。可是睥睨眼睛正起劲,于是阿苏的另外一个手下,是在场几个大汉中最强壮的,抬起脚来,就把他踹进了池塘里。

  “咳---咳---”睥睨眼睛爬起来,摸了把脸,刚要吼回去。

  “你几个不要钱,还不要命了,是吗?”岸上最强壮的人,问睥睨眼睛。

  睥睨眼睛想了想,只得安静的爬上岸,小声嘀咕:“X的,敢踢我!要是在普罗旺城,我早片了你们这些肮脏的异教徒了。”

  “还不快点?!”阿苏的人朝着他嘶吼。“动作要轻点!”

  睥睨眼睛只得跟他的两个手下一起,把几个姑娘一个接一个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推下了池塘。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小麦色皮肤的公主是最后一个,睥睨眼睛很不甘心:“X的,反正都要弄死,玩一下会怎么?”

  “少废话!”

  “噗通”

  平时只到半腰深的水,不消一会,就把七个年轻女子都淹死了。她们甚至都没挣扎一下,熟睡中就去见埃及的荷西里斯神了。

  “行了,我们走吧。”侍卫刚要叫自己的几个人走,就看见一个埃及女官不知道怎么早回来了。

  “呀----呀!”姑娘看见他们几个陌生男人,却没有看见公主们,立即大叫起来。

  几个人就上来捉她。院子原本不大,好几个大汉捉住她并不难,一下就把姑娘按在了地上。就这个档口,又有一个同伙跑来:

  “坏了,前面来了个不是我们的人。”

  “是个什么人呢?”

  “听他和门口的老头聊天,好像是什么安民站送来,会说下埃及话的挑夫!”

  “太好了,他就是那个替罪羊。”阿苏的人一喜欢,手一松,刚抓到的埃及女孩就大叫着从他手边往前院跑。他的同伴,那个最强壮的人立即呵呵笑,连屁股都不动,只是随手抄起一支长枪,朝女孩狠狠一扔。只见那长枪就从女孩的背后直接贯穿到了前胸。

  这时,巴比伦护卫皮罗內和他的人,时机刚好的进来,正堵住误入古代世界的大胡子小商人。于是,大胡子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刺客”。第二天,掌相的学生,塔尼乌尔,更把内官长见过的那个精致刺绣袋子,装了钱财,送给大胡子。未来,如果有什么人怀疑掌相的话,他们都会以“一定是其他人用这个人人都见过的袋子嫁祸”的借口脱罪。

  结果是,这场局中局里几乎人人都有得着,包括王后和那波殿下。

  因为这场夜宴,主题是庆贺巴比伦与埃及联姻(在民间的谣言是巴比伦战胜了埃及),所以,马杜克的祭司们,照例把早先被拖到巴比伦的战败国的君王和皇子们都释放了。这些曾经失意的人更是大放厥词般的奉承着,在宴会的各个角落流连。从擅闯王陵后就一直没精打采的那波王子,猛地看见一个当年囚禁折磨他的犹大人,正坐在自己对面大吃大喝。他手里的金杯子一下敲在地上,犹大监狱受的种种屈辱,像勺子一样挖着心口。

  绿眼睛的宦官不知道从哪里又出来了。

  “阿苏,这人是----”

  “殿下,他是当初囚禁您的犹大王之子啊。”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命人释放他们的。唉,您就要在您自己的国家里,被当年羞辱您的人羞辱了。”

  那波王子像被雷劈中,愣愣的看着阿苏。

  “额,不,您已经被王宠爱的但以理这些犹大人羞辱了。”

  “住---住口!”

  那波王子像个疯子一样的扼住了阿苏的脖子,他却像条白亮的蛇一样,在那波王子的大手下娇俏着。其他一同饮酒的贵族看见了,纷纷来拉架。

  “殿下,殿下!您失态了。这是宰相大人送给陛下的宦官!”

  “是啊,殿下,阿苏大人现在是王后的内宫给事啊!”

  人是从他手里给松了出来,那波王子不顾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嚎叫着,把大宴的桌椅板凳都推倒。大家唯有继续上来劝。可是越劝,那波王子就越狂躁。

  一个随着但以理的小宦官不看眼色的跑过来:“殿下,殿下!您再这样吵下去,王会听见的!”

  他刚想扶住东倒西歪的那波殿下,就发出了一声嚎叫!那波殿下顺手抄起一个金子做的小母牛蹲在地上的座型酒杯朝他的脸拍去。小宦官的鼻子断了,一手一脸的血,在地上打滚,疼的喊叫。

  那波王子的周围一下静了下来,打了王的侍从,就等于打了王本人。

  那波殿下的酒劲也去了半分。他本能的想帮小宦官叫医生来,可王后忽然带着一大群侍女冲过来。

  “那波殿下,您好大胆子!不但在宫中非礼本宫的给事官,还殴打王的随从!”

  那波其实正好碰在王后的霉头上:王的新妇即将要抢走她的夫君,她去恐吓新妇不成、反被对方收拾,衣服都撕破了,可偏又叫仇人但以理看了笑话!王后原本是先回宫换衣服的,可乳母觉得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

  “陛下,前面有人报,但以理已经回到王身边了。”

  “陛下,您如果不马上去见王,被小人但以理进谗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是----”

  “是啊,陛下,王马上有新王妃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待您了。”其他侍女也吹耳边风,王后慌了神,只有飞也似的来寻找王、想赶在小报告前,自己哭诉与埃及公主的冲突。等她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搀着她到达谒见厅时,贵人们已经齐聚外堂。她本能的听见其中好几位,特别是她的小姑姑施马莉,在嘲笑她的模样:

  “呀,怪不得要迎入新王妃呢。也不看自己的模样,像不像一位王后?”

  “裙子都----”

  王后努力不理睬他们,她跟自己说:“见到王就好了,就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偏有她讨厌的人跟她说,王现在正在接见重臣,讨论要事,不能见她。

  “本宫也是要紧事!”

  “-----”可恶的犹大宦官们抿着嘴,不再回答自己。

  王后唯有找阿苏想办法,一扭头,人不见了。等好不容易在人堆里看见,又看见那波在殴打他。又羞又恼的王后,本能的是想找一个人立威。等挤过人群,另外一个主意也进到她脑海里:或者可以趁着今夜,把那波从宫里赶走?

  她努力摆出王后一言九鼎的威严。

  那波王子打了王的侍卫满脸血,原本是稍有点酒醒了。但是那酒混着阿苏身上的熏香,还有王后跟侍女身上沾染的一种奇怪味道,一起作用起来,最后居然发出了一种古怪的松香混花香的味道,让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向米迪亚大公主下药的晚上。于是,这味道让他更加头昏。半醉下,王后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跟自己的初恋、米迪亚王的姐姐,出奇的相似。于是,王后的娇嗔,就好像是从初恋的嘴里出来一样,好像一把刀,割开了那波殿下的灵魂。

  “连你---连你也背叛我?!”他歇斯底里的喊着。

  那波殿下想要冲上去,扯住王后,评评理。可是,他的手才挨近王后的手肘,宫里的侍卫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

  “大--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本宫无礼~”

  “呀,那波殿下居然毁坏王后的裙子!”

  “那波殿下虽然是王的兄长,但是公然侮辱王后,又殴打王的近侍,是死罪。”

  “处死他!”

  “处死他!”

  那波王子嚎啕着,他脖子上,腮帮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好像一只野兽在陷阱里垂死挣扎。这么明显的诬陷,却没有人来为自己说话,虽然自己曾经在类似的处境下,不止一次袒护自己的弟弟,可是弟弟为王了,却连个声音都不为自己出。那波王子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谁让自己是个软心肠的滥好人来着?!

  一只非常熟悉的大脚掌连着干净的小腿,被穿着绿鞋的绿眼睛领过来,在那波眼前晃过。

  那波殿下安静了,这个大脚掌正是弟弟亲信阿治曼的手下。当初自己刚继位要去接管大军时,就是这起小人在荒野里暗算了自己,并把犹大人手中。监狱中所有的屈辱,都像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

  他把脸贴在地上不出声了。

  其实,为王,没有那波殿下想得那么简单。大宴才开始,埃及法老的会盟信物:法老的七位公主,一起淹死在了巴比伦王宫对开的南苑引进河水的池子里。之后,更有人说:其中一位公主的手里,还攥着一截据说是“王后的衣角”的碎布。王后之后还穿着这条扯破了的裙子四处晃。

  怎么嗅,这都是一场政治阴谋。

  虽然巴比伦在外围挖埃及的墙角,甚至跟埃及的支援军发生小股的冲突,但是并不到真与其决一死战的时机。王知道自己现在的第一要务是稳住埃及。如何处置埃及公主的罹难成为他今晚必须先解决的事情。哥哥和妻子的闹剧,不在王现在想要为之烦恼的范围里。

  小商人大胡子既然不是真凶,场上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假证人和假证物,矛头直指王后。可见临时扯攞,不知道要扯出谁来。王唯有同意先与埃及王在两国势力的交汇处巴比伦一方见面。为了表达对埃及没有恶意,他安排了当地驻扎的将官接引,就带着他的老狮子赴会。

  一切似乎都安稳的解决了。

  至于这场局中死了的人和将要死的人,在政治斗争中,永远是不必考虑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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