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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王宫之内

所罗门王的指环 蒙恬小姓张 4143 2024-07-10 13:23

  朱木齐微笑着:“陛下,还请您赏光,让我们巴比伦好好招待您这位远来贵客。”

  “我的朋友,以后就不再是了。”法老阿普里斯一屁股坐在巴比伦王座上,三分认真七分挑衅的看着阶前的亚述和巴比伦两班大臣和远地来的贵族们。大臣们立即发出了嘤嘤的不满声。只有朱木齐依旧温和且优雅的微笑着。他着人抬上了一桌桌的酒席,又着宫中最好的舞娘来献舞。

  看着巴比伦的舞女们提着她们精巧透薄的绯色纱裙,配着颈上腰上的金饰,一边沙沙作响,一边翩翩起舞,埃及王安排儿皇帝那波王子坐在自己下手一把滑稽的椅子上。那波王子也不知道这把椅子是从哪个年代的仓库里挖出来的,两只凳子前脚做狮子爪子的造型,而凳子后脚只有一只,呈一个屁股着地型。朱木齐笑着用袖子挡住了嘴,这是他对埃及王善意的表达。这张椅子从前属于亚述灭国君主,这位君主在没被野狼分吃之前,也曾做过埃及人的儿皇帝。

  “人家都说巴比伦城是‘天国之门’,果然。不仅美食美器,连女人也无以伦比!”

  那波王子的脸像塌了的肉,他不愿意回答法老。他背后侍立的绿眼睛太监阿苏,对王后的方向撇撇嘴。埃及王心领神会,继续问:“听说我儿今晚就会和王后圆房,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听说王后还是没有行过初夜礼的,我儿需要我埃及的神官效力吗?”

  那波王子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看看自己下手的王后,好像是被人强行搬过来的人偶一样,他觉得酒水从没有像今夜这么难以下咽。

  “王太后陛下呢?”埃及王还是没有胆量占巴比伦母狮子的便宜。

  自以为成了巴比伦新太后的安达尔王太妃站起来,向埃及法老故作姿态的举了举金杯,却被无情的忽视了。

  “王太后陛下是在为她的养子默哀?这也太虚伪了。要是没有王太后的帮助,寡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掌握卡尔加美什的驻扎武官伊拉辛-拔模呢。”

  “什么?”那波王子大惊失色,他还以为是自己成功的游说了伊拉辛-拔模叛降的。

  “我儿,这有什么稀奇?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您说呢?朱木齐大人?我以为您是太后的死敌,却没想到您跟她其实也可以算同谋。如果您不乐意,完全可以把寡人和寡人的军队暂时挡在巴比伦之外的。”

  朱木齐依然谦褈的微笑,并不答话。他比法老本人更明白:法老阿普里斯的军队不过是外强中干。埃及人虽然走了一步看来直捣巴比伦心脏的险棋,却更是昏招。法老带领的那些连攻西兰尼都攻不下来的军队,哪里是巴比伦雄师的对手。他在巴比伦多待一天就多一天被碾碎的风险。所以,朱木齐完全不担心这些充大个的埃及人。

  埃及王就没有这么含蓄了:“说到底,您也有需要铲除的敌人。”

  正说话间,一个须发好像黑白花猫一样的老头就冲进了宫里。那波王子看见他,刚要站起来,就被埃及王一个眼神压回了座位的垫子上:“老师---老师,您----”

  进来的正是那波王子的老师兼保护人的耶鲁巴伯,巴比伦以前的权臣。他满脸通红,两眼圆瞪:“殿下,殿下!您是我巴比伦的皇子和王位继承人,为什么坐在埃及王的下手?您知不知道这张椅子曾经是被您父亲灭国的亚述末代昏君辛施里沙昆的椅子?!”

  “耶鲁巴伯大人,不得无礼。”自封王太后的安达尔王太妃站起来,想拉开他,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却被耶鲁巴伯使劲推到了一边:“愚蠢的妇人不要开口!”

  “呀,耶鲁巴伯大人,您太无礼了,怎么这么对王太后说话?!”

  那波王子的乳母,兼他母亲的女官也插嘴进来,却被耶鲁巴伯差点打进墙角里:

  “殿下,老臣不记得把您教育成了这副样子啊?您怎么----”

  耶鲁巴伯看着自己的学生和他全部的心血像个小丑一样委顿在埃及王的阴影下,几乎要吐血了。他为实不能接受一个事实:为什么那波殿下就这样扶不起来,难道人真的有天命吗?!

  “寡人一直听闻耶鲁巴伯大人是我巴比伦最贤德的人。我儿也经大人一手培养---”埃及王非常善于挑刺,气得耶鲁巴伯一下冲上了王阶。这位从前的权臣立即被两边的埃及侍卫按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我巴比伦不是埃及的属国!您怎么能由埃及王,您的客人这么羞辱您?”

  埃及法老奸笑着:“巴比伦的确不是寡人的属国,因为她以后要成为我埃及的一个部分。寡人非常喜欢巴比伦城,想着把王都从底比斯搬过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王儿可以继续住在他原先的宫殿里,大家一切照旧,寡人不嫌弃先王的小花园和荷花池。”

  老迈的耶鲁巴伯嚎叫着,用头撞着地面的石头,几乎见血了,但是他的学生还是缩缩着。

  “还不来人?把耶鲁巴伯大人送回家去?不可让大人的血玷污了法老的圣颜。”王后的太监阿苏讨好的向埃及王谄媚。但是埃及的武士们却把巴比伦的武士都防在殿外,根本上不来人相助。

  最后,两个埃及武士在前,两个埃及太监在后,把不断挣扎的前权臣拖了出去。

  朱木齐看看外面的回廊,站起来,对埃及王举起酒杯:“伟大的埃及王,阿蒙的人间化身,伊西丝女神的爱子,让我们为埃及与巴比伦的友谊干杯!”

  “干杯!不过,不是友谊,而是联姻。”

  埃及王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波王子的生母,他想壮起鼠胆,蹭一下王太后的光,把这说成是他和足足可以给他当娘的王太后的联姻。可是眼见围猎的母狮子王进来了,他又不由得气馁了:“埃及与巴比伦要成为一国,我埃及是巴比伦之父,巴比伦是我埃及之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王太后不但不发怒,还浮起一丝微笑:“我儿总要长大。”然后,她接过左右递过来的一只狮爪型底座的圆口金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母狮子对着埃及王阿普里斯举起杯子:“哀家对陛下是无尽的感谢,朱木齐大人务必要好好招待埃及王,要按照我巴比伦的风俗,设喜宴七天款待!晚安!”

  说完,她面含微笑,领着她的宫女们安静的、挺的笔直的退出了大殿。

  埃及王看她出了宫,才松了口气。这个老太婆全身一点破绽都没有。他不由得感到庆幸,要是这个女人是个男人,那么自己怕是已经灭国身死了。亦或者,她要是有个亲生儿子,那么----但是转念一想,埃及王又笑自己今晚确实喝多了。是不是亲生有什么紧要?多少父子母子都是亲生的,还不是到头来,父母要取儿女的命,儿女处心积虑的要杀死父母吗?王太后同名的那位亚述女皇不就是被自己的儿子给除去的吗?几百年前的亚述女皇赛米拉米斯和自己的儿子决死斗,现在的巴比伦王太后、同名的赛米拉米斯还不是跟儿子决死斗?!

  想到这里,埃及法老忽然生出了“取名字也很重要”的感慨。那么,跟自己同名的法老们都怎么了?或者是酒上了头,法老决定暂时不想了。眼前的各种丰盈和阿谀冲昏了法老的脑袋。他决定接下来的几天,他可以好好摆布巴比伦。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也很顺利。在绿眼睛的阿苏的帮助下,埃及人顺利的梳理了巴比伦王宫和司库帐内的所有资产。当然了,泥版书摞得太高,倒下来,不但砸坏了好几份,还砸死了两个埃及的书记官。

  第六天的晚上,巴比伦王宫继续灯火通明。那波王子在得到了王后之后,对弟弟的愧疚感开始消失了,既然弟弟没有跟他的王后圆房,那么他们的婚姻也就没有真的成立,他也不算盗取了弟弟的妻子。顺带着,他对埃及人的羞耻感也开始适应了。现在趁着埃及王在跟朱木齐搭腔,他一边啜着果子酒,一边看着胸前戴着蛇形项链的王后,回忆着这几夜的美妙胜利感。在他的耳边,绿眼睛的太监阿苏不断的诱惑着他,好像每晚在他和王后的枕边那样说写情话。所以,他根本没有留意今夜大殿里的变化,只是隐约听见朱木齐身边的一个大臣禀告说:

  “伟大的埃及王啊,您的士兵还有马匹,我们都已经安置好了。您需要送回埃及的金子也已经清点带上来了。”

  “我的好大臣啊,您这话不准确,寡人早就宣布了,寡人现在不单单是伟大的埃及王,是吧?王儿?”埃及王阿普里斯得意的呼唤着干儿子那波王子。

  那波王子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以为自己是起来的猛、酒上了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瞬间袭上来的羞辱把脸憋红了。刚才还被他幻想为王后身体的软塌子,现在,在屁股下,就犹如犹大监狱里的刑具。他唯有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巴比伦的大臣们招呼着太监们把一口口的大箱子抬上殿来。

  “嗯,不错!”

  “王太后陛下还特别着小人为陛下准备了特别的礼物,就收在您下榻的花厅!”

  “奥?”埃及王趁着几份酒精,得意的从巴比伦王座上站了起来,领着几个近侍和太监,随着朱木齐等人去看。

  等法老一行人一进去,巴比伦的侍女和太监们就一刻不停的往里面搬箱子。不到半刻,原本就不是太大的花厅里被占的就快只剩下箱子了。法老在一头,他的人,除了近身的两个侍从外,都被箱子挡到了殿外。门外甚至还聚集着外国使臣打扮、看热闹的一圈圈闲人。由树形的灯架上的油灯照着,花厅里洋溢着一股格外温暖的气息,还混着细细的甜香气。

  “寡人听说巴比伦先王宠爱犹大太监?最有名的是个美人?”埃及王阿普里斯拍着箱子里的黄金,心满意足之余还想挑事。

  “我伟大的埃及王,那起小人已经被王后陛下流放出了城!”

  朱木齐在门口回答埃及王,他用眼神扫了下他的学生塔尼乌尔。他的学生塔尼乌尔立即站到了他的一侧,把唯一勾连埃及王的花厅跟外面的最靠近的一个埃及侍卫隔开了。原本立在外面、那波王子和王后身后的绿眼睛太监,似乎嗅出什么气味,他非常有技巧的把自己进一步向后缩,慢慢隐退到侍女们的行列后面。

  箱子里的黄金如同太阳,温暖着埃及人的心。侍卫们只顾赞叹,幻想着自己的份额,放松了警惕。就在法老挤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箱子中间的时候,忽然一个盖子猛然自己打开了,一把利剑从里面戳出来、刺入了埃及王的脖子。血混着金色,在殿中闪耀着。

  朱木齐依旧微笑着,看着不知所措的那波王子。

  那波王子的人都慌了神。绿眼睛的阿苏已经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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