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衣柜里的少女
打起来的是jeff和杰森。拍摄间隙,jeff原本和韶恩坐在院子的角落,他们相视而默言,静静的体会着对彼此的懂得。
杰森突然跳了出来。这次他的目标是jeff。
“jeff哥哥,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对你这么不好吗?”
Jeff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却语气饱含怜悯的说道“杰森,你又想干什么,你不停的对我们恶语相向的乐趣到底是什么?”
“我可不是恶语相向,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不是吗韶恩?”
韶恩撇过头不理他。
“好,别招惹韶恩,你来说说我爸爸为什么对我不好吧?”jeff把杰森的炮火引回到自己身上。
“因为他不是你爸爸呀,他是你大伯。”杰森一脸神秘的对Jeff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话吗?”
“你不是有个叔叔在国外吗?因为关系不好从不往来。那是因为他犯了江湖大忌,玩嫂子不说,还生出你这么个杂种来。”
这时的jeff虽然已经气到握紧双拳,但他还是克制住要对一个12岁的男孩动手的冲动。
“杰森,你这个样子,我觉得真可怜,你知道吗?你不假装乖巧的样子真让人恶心。”jeff回击道。
“我是只是命没那么好而已。但是我有个爱我胜过一切的爸爸,而且他还那么有钱。我可跟可怜挂不上边儿。倒是你,命就是脏的,是个杂种狗。”杰森依旧不依不饶。
“你不只命不好,你还有个精神不好的爸爸,才让你学得和他一样,人前人模狗样,人后魔鬼上身。你和你爸都是最肮脏的可怜虫。”
结果,没有忍住的是杰森。
他扑向了jeff,两个人厮打了起来。
吴昊赶到的时候,两个少年已经在院子里滚了好几圈了,流了鼻血,脸上也有了淤青。
吴昊推开了jeff,拽起杰森。他没有冲jeff发怒。反而走到工作人员中,揪出一个偷拍的摄影师。
把他拉到导演面前。
“删了。”吴昊以命令的口味说道。
“什么?”导演开始装傻。
“刚刚偷拍的镜头。”
导演依旧没做声。
于是,吴昊朝着导演的脸就是一拳。导演的心腹摄影师全部围了上来。这些每天扛着20公斤摄影机的男人各个膀大腰圆,眼看吴昊就要被吞没。
刘维军站了出来“都给我住手!”
他一吼,导演便示意摄影师退下。
刘维军看了一圈众人,最后走到jeff面前,打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
“居然对比你小这么多的弟弟动手,不成才的家伙。”
被打了一巴掌的jeff尊严扫地,他的完美形象在这一刻屁都不是。他感觉到杰森正在用诡秘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
“你看看,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还不相信。”
而我和米露就是这时候回到nikole家的。她和副导演没聊上几句,就听到了nikole家喧嚣的声音。似乎是出于母亲的本能,她跑了回来。
她走到杰森身边,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而杰森却一脸的不情愿,躲开米露的手,投入了吴昊的怀抱。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不知所措的时候,又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那是小鱼儿。
当所有人都被jeff和杰森吸引到院子里时,只有小鱼儿留在了韶恩的卧室里。因为她发现了另一个诡异的现象。
原本她也想要去院子里一探究竟的时候,因为私心的想要看一看韶恩的衣柜里都有哪些漂亮的裙子,于是她在出门前,又撇了衣柜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却发现,衣柜里有水流了出来。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凑近了去看。却闻到了一股很是刺鼻的味道。她努力的从大脑中提取关于这个气味的记忆,天啊,应该是尿骚味。
她想都没想,就试图去打开衣柜,可衣柜的门是锁住的。但是这种锁是完全难不住小鱼儿的,从小她就擅长撬开各种被我锁住的柜子,把里面的老气的首饰、无用的证书撇得到处都是。
她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撬开衣柜,本以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或是一只名贵的狗,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就在此刻看见了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她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蜷缩在衣柜里,更可怕的是她长的和韶恩一模一样,更更可怕的是她的手脚都被死死的缠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小鱼儿先是震惊了几秒钟,然后本能的大喊起来。
大为是第一个冲进韶恩卧室的,他只看了衣柜里的少女一眼,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抢救小鱼儿身上。这时的小鱼儿已经吓得昏厥过去。
我蹲在大为和小鱼儿身边,不停的呼喊女儿的名字,对于大为的指挥根本听不见,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对于其他人当时都在做些什么更是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感觉好多在惊呼,叫喊。
那一刻,我以为小鱼儿死了。
这场聚会终究走向了不可收拾的毁灭。我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木屋,大为如何用专业的医疗方法把小鱼儿唤醒,衣柜里的少女何去何从,副导演到底有没有达到拯救米露的目的,我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我已经不关心了,我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大为对我说的话“你也担心小鱼儿的安危”吧。
所幸,小鱼儿并没有大碍,那个晚上,无论外面谁在呼喊,多少人在奔跑,我和大为都没有离开木屋,或者说没有离开小鱼儿的床铺半步。我们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会儿醒,一会睡,她甚至伸出两只手,分别握住我和大为,握的紧紧的。
而木屋外的嘈杂,刚开始是因为所有人都在议论nikole家的诡异,在自己孩子的衣柜里藏了一个半裸的少女。而后则是因为所有人都找不到韶恩了,她跑掉了。
整整一个晚上,nikole和老丁都在月牙湾寻找韶恩的身影,导演和nikole家的摄影师刚开始还帮着找的很起劲,可是到了后半夜,就象征性的把找韶恩的任务分配给工作人员,让大家轮流休息轮流找。工作人员本就累的不行,找起来更不上心。
而米露和方芳家的房门这一夜都紧闭着。尽管jeff也没有回家,方芳和刘维军也没有踏出木屋半步。
其实,韶恩并没有走远,大家都找不到她,是因为jeff把她带走了。当小鱼儿无意间把韶恩的秘密公布于众后,韶恩便跑开了。只是当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没人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jeff,他是第一个发现韶恩不见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在他的号召下,才开始到处寻找韶恩。
盲目找了很久,jeff才压抑住焦虑和担心,开始仔细分析韶恩会去哪。最后他独自上了山,在他向韶恩表白的半山腰上,找到了披头散发,还穿着 Elsa裙子的韶恩。
韶恩看见jeff,没有哭泣,反而笑了“幸亏是你找到我。”
Jeff坐在她身边,一边抚摸着她披散的头发,一边对她说“你解脱了,再也不用过有替身的日子了。”
“jeff我不想回家,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希望我的身后有个大编织袋子,开着口的,然后我往后一仰,整个人就跌进袋子里,再也不用面对这个世界。”
Jeff再次心疼的捧起韶恩的脸对她说“走,今晚我们谁也不见。”
于是jeff带着韶恩朝着人潮涌动的相反放心走去,两个人在黑暗中越过山顶,从山的另一侧走下山,山的另一头是另外一个村庄。因为不临海,物资更为匮乏,看起来也更加破旧。
在黑暗中走了一个晚上,两个人已经精疲力尽。这时的天还没有亮,jeff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
他俩朝着村子继续走去,可是越走越发现,村子还有好远好远。走算走到天亮,也应该走不到有人家的地方。于是,他们就在山脚下,一个废弃的瓦房里住了下来。
Jeff捡了很多的干木头,聚成一墩儿,点着了篝火。火光照亮了破瓦房,温暖了Jeff和韶恩疲惫不堪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这把火似乎烧的好像特别有劲儿,充满希望,就像此刻依偎在一块的少男少女一样。他们的脸上有摆脱了控制的轻松,有逃脱了谎言的无畏,有彼此依靠的满足,有朦胧爱情的甜美。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有多狼狈,此刻,就有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