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米露的美丽和她的心痛
原本韶恩很少主动与小鱼儿接触的。不知道是不是jeff的话起了作用,第二天韶恩对小鱼儿热情起来。小鱼儿趁此机会,实施她的计划。
“我和你一样讨厌杰森,我们以后都别搭理他。”小鱼儿偷偷对着韶恩的耳朵说。
韶恩愉快的答应了,要知道,在学校里,她永远是那个被排挤的人,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排挤别人了,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当然,和杰森一组做任务、玩游戏还是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这是妈妈的要求。她不敢违抗。
小鱼儿还发现,和自己一组的jeff更加的心不在焉了,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绍恩,小鱼儿越是喝彩、尖叫、喋不休的说话,越像是彩色的泡泡一样,瞬间消散在jeff眼中。
节目组终于准备好了下海做游戏的道具。用当地的一种特质的胶皮做成了汽船一样的垫子,让四组家庭分成两组,绕过大海里的标旗进行接力。而获胜的队伍可以获得和家人视频通话的机会。
孩子长到十多岁的家庭,视频通话的诱惑力就像冬天的大白菜一样苍白无力,哪怕是在镜头前,也只有杰森表现出了雀跃。
导演喊停,让大家重新录一个画面是特别兴奋和期待的。于是,再次“action”,所有人都配合的鼓掌,大喊”哇”,小鱼儿更是“高兴”的蹦高。
第一次两组家庭组队比赛,平时就接触较多的方芳和nikole一组,而不受待见的米露和毫无存在感的我分在一起。
前4天的录制过程,因为冲突不断,导演已经将一部份精彩的片段备份,让人拿回台里发给曾经犹豫的广告商。果然,又接到了新的赞助。
不但做了新的大型的游戏道具,更是破天荒的准备了分组服装。孩子们是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而妈妈们则是白色的长T恤和黑色的打底运动裤。
米露因为个子较小,长T恤到她身上变成了T恤裙,她因此放弃了打底裤,只穿了牛仔短裤藏在白t里。
在游戏准备环节,她一个人走进了大海,走到差不多海水沫过膝盖的地方,迎着海风站立。
她的头发被海风吹的凌乱,她就这样在海里来回踱着步,头一下低下来,一下抬起,在别人休息,闲聊,准备拍摄的时候,她就这样呆在海里。我望着她出神,被她的美深深的吸引,亦如10年来,她拍的电影不是最好看的,拍的广告也不不是质感最好的,可我总是能穿透那些不利的因素,看见她那份得天独厚的美。
那份美不经掩饰,却沁入人之,很少装饰,却动人心弦。我猜想着,她的美之所以让女人也为之垂帘,或许和她的性取向不无关系吧。
过了没多久的,被她吸引的就不止我一个了,很多摄影师开始在各个角度拍她,导演也发现了这个神奇的现象,他在监视器里看着米露,同样被她的美丽震撼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回状态,偷瞄方芳和nikole的态度。方芳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好奇杰森在做什么。于是她喊杰森的名字。
nikole则明显的表现出不悦,在她的人生经验里,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焦点不在她的身上,最痛恨的事情,就是焦点在对头的身上。
方芳没有寻到杰森的身影。但是jeff却找到了。他在黑礁石间发了蹲在那里的杰森。虽然躲在看不见的地方,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看米露,在礁石间偷偷的观察自己的妈妈。
jeff追逐着杰森的眼睛,那双几乎和米露一模一样的大眼睛。
jeff在那双经常流露出厌恶的眼睛里,居然看到憎恨。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脸上震惊的表情。
导演喊叫声就传了过来“归位/归位.......开拍了开拍了。”
杰森一转身和jeff震惊的脸撞了个正着。他眼中的憎恨瞬间熄灭,转为成一种难以言明的“害怕”,杰森是害怕jeff的,因为jeff总是有一种随时揭穿杰森的威胁。
游戏的规则是妈妈先接力,然后是孩子。我们组的顺序是米露/我/杰森/小鱼儿。原本我们都没什么胜负欲,只是,杰森在游戏开始前,突然保住米露,恳切的说道“妈妈,我们一定要赢好不好?我想爸爸了,我要和他视频。”米露被儿子突然抛出的柔情击中要害。她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当她意识到获胜还需要我和小鱼儿的帮助时,先是盯着我看,犹豫着要不要拜托我。我的心早已被她刚刚那熟悉的美捂的滚烫,没等她开口,我便抢先说到“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于是,她又走到小鱼儿面前,恳请到“小鱼儿,我们一起努力赢下比赛好不好?”
小鱼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捷“放心吧.米露阿姨,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让杰森弟弟和他爸爸视频。”
导演了解到我们队的顺序,立刻让人调整对方队的出场顺序;原本打头阵的方芳,被临时替换为nikole。
Nikole 虽然看不惯米露,可是拼体力她的段位远低于米露,米露将她甩出五分之四,她气到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的体力不如方芳,因此第二棒的时候,方芳把落差缩小到三分之一;杰森比jeff小了两岁,但依然保持住了领先一半的优势;韶恩的柔弱和小鱼儿的好体力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比赛完的我和米露、杰森已经开始提前庆祝胜利;
可小鱼儿自从上了“汽船”就开始实力演绎各种姿态的落水,她不停的从船上掉到海里,爬上船没多久又再掉下来,韶恩依旧慢出了天际,可小鱼儿却最终在我们三个人撕心裂肺的加油声中,落后于韶恩完成比赛。
我们队输了,杰森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他哭的很大很大声,米露的眼睛也红了,摄影师贴着米露的脸拍她,其他的人都十分尴尬的杵在那。
我偷偷观察小鱼儿,她凑到韶恩旁边,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韶恩微笑着用自己的毛巾给小鱼儿擦头发,小鱼儿发觉我在看她,避开了我的目光。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用眼睛捕捉到的一切,导演早已敏锐的发觉。
上午游戏结束,导演把副导演叫到一旁“你发现这几个孩子的问题没?”
副导演看了一眼正在抚慰杰森的米露,慌乱的摇了摇头。
导演对副导演的态度很不满意“你一天天干什么吃的?”
副导演这才回过神来“啊,好像杰森和女孩们的关系都不太好。”
导演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小声安排副导演“晚上想办法拍点隐形摄影机的东西,就拍孩子。”
副导演面露难色“这不好吧,他们还这么小,而且韶恩的事。”
导演又把副导演臭骂一通,副导演只好招办。而她此刻,最担心的其实是米露,她知道米露对杰森的爱的很深,不希望杰森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因此,她要找机会把隐形摄影机的事情告诉米露。
隐形摄影机在当天晚上就进行了,当导演喊”卡”后,依然有四个隐形的微型摄影设备,追随着四个孩子。导演还让副导演在每个家庭房间的前廊上多加了一个24小时的摄影机,于是这些摄影机和拍摄的素材,为以后的破案提供了依据和方向,虽然不一定是正确的。
副导演第一个选择在米露家按摄影机,于此同时,摄制组和演员们正在进行晚间拍摄,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卷发和小鱼儿的房间离现在的拍摄地最近,她最后一个安卷发家,结束后正好应该能遇见回家路过的米露,她可以趁乱把她带到一边,告诉她关于隐形摄影机的事。
一切计划都按照副导演的想法进展着,只是她没想到,米露突然对我的热心产生了感激之情,她想把这个秘密共享给我,希望我的女儿也不要受到伤害。于是这个晚上,米露在我和小鱼儿的房屋廊前,看到了jeff、韶恩、小鱼儿三个人亲密的聚在一块,而他们看到她的到来,眼神里除了惊讶,更多是排斥。
米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宝贝杰森,被排挤了。
但那天晚上实际的情况是,jeff只约了韶恩,在我爬格子的灯光余辉下,少男和少女情窦初开,懵懂的甜蜜被小鱼儿的突然出现给打破了。于是三个人尴尬的坐在一块儿假装热聊。
小鱼儿想的是,我靠,约会约在情敌家门口,什么意思?
jeff想的是,早知道就约在更黑的地方,或许还能做别的事,真笨啊!
韶恩想的是,小鱼儿真讨厌。
但是在米露的眼中,三个人一点也不尴尬,倒像是在商议着什么秘密似的,她报复性的选择了沉默,回到房间,把自己家廊前的摄像头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