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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爸爸们来了

  导演早早的敲开了副导演的房门。和她碰了一轮第7天要拍摄的内容后,开始和她聊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不会是又犯傻了吧,我告诉你她可是结婚了,她都已经背叛过你一次了,你觉得现在她有家有孩子的,会为了一无所有的你放弃已经一切吗?”

  副导演虽然心里在骂娘,这个油腻的老男人,当初利用自己把米露骗来拍真人秀,现在又因为米露的老公在现场,害怕自己和米露的事情暴露后得罪最大的赞助商,于是她也不想示弱。

  “导演你放心,我和米露就是玩玩。但我觉得,吴昊现在最在意的是咱们的剧情走向,是不是要把杰森打造成一个小可怜,他好像更反对这个。”

  导演听得出副导演的弦外之音。但他决定不予理会“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听说吴昊在给米露吃药,你打听打听是啥药?”

  导演仔细观察副导演的神情,副导演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但她还是哼哈着“好的,好的,我今天就去查。”

  早餐拍摄还是要继续的,等到方芳、nikole、米露都妆发整齐时,已经是10点多。

  昨晚听了小鱼儿的描述,我一直沉浸在各种对米露的婚姻状况的各种猜测之中。甚至我在想,如果她今天穿上了长衣长裤,那么她一定是被吴昊家暴了。

  然而,我的猜测并不准确。米露妆容整洁,服饰休闲而不失时尚,无论是开拍还是休息,她总是笑盈盈的样子,状态和前6天判若两人,工作人员都在议论米露一定是被“滋润”的很好,才会从阴沉木讷突变温暖美。

  吴昊也要等到其他三位父亲到达后,一起入镜。因此,他站在镜头后面,只要导演一喊“cut”,他便凑到米露旁边,给她递上保温杯和擦汗的纸巾。整个剧组都在啧啧感叹,米露真是拯救了三次银河系,才遇上这么多金帅气又温柔的男人。

  我用眼神询问小鱼儿,她摇摇头,对我低声说道“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啊。”

  我又想到jeff对我说的让人惊掉下巴的话“导演每晚都到方芳的房间......讨论剧情与节目发行。”

  于是,我又不由自主的偷瞄方芳和导演的交流。导演对待方芳和nikole的态度基本是一样的。总是一副捧着、让着、仔细聆听着的恭敬模样,但这份恭敬中还是会时不时流露出“最终一切都是我说的算”的傲气。

  就在我的大脑和心中的万般疑虑正在“火拼”的时候,方芳突然凑到我身边,极其自然的夸奖起我的写作才华和我今天的气色。

  她夸奖我的写作才华时,表情夸张,手舞足蹈,好像我还没得诺贝尔文学奖都是评委得了“间歇性文盲”疾病一样。但是当她夸我今天服装的配色和气色好得不得了的时候,我明白,她如此情真意切的夸奖中实话的成分少的可怜,因为我今天穿了一身“土黄”连衣裙配上昨夜无眠的“土黄脸”,丑的连毫无审美的自己都无法接受。果然,夸了快10分钟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卷发,你知不知道咱们副导演和米露的艳史啊?”方芳的无缝衔接让我措手不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开始了对我的填鸭式八卦教育。

  “我和你讲,你就是入行晚。早几年米露在圈里玩得开,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男女通吃,导演、男主统统拿下,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有个形影不离的助理,她俩才是真爱。你知道她那个助理是谁吗?”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没等我反应。她继续道“就是咱们这个小副导演。不过,当年米露为了能够嫁入豪门,把这个小助理连夜扫地出门,连一分钱的安家费都没给。现在估计是觉得豪门媳妇当的也是没滋没味儿,又和小助理旧情复燃了。”

  我一时间无法判断她说的话的真假,只好装作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学会了下意识的“演戏”。

  “所以啊,在这个圈子里,谁都有点见不得光的秘密,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抓到了别人的把柄,可殊不知,自己的死穴早被人按住了。”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方芳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威胁的味道。她真正想告诉我的是,你知道的米露的秘密不是秘密,你知道的我和导演的秘密也不是秘密。不过,即使大家的秘密都不是秘密,你的嘴最好也把好门。

  方芳说完这番话,又很自然的走到导演身边,与他探讨爸爸探班日的拍摄。我趁着大人们都在准备迎接爸爸的拍摄,三个孩子又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杰森则黏在爸爸身边上演父子亲情的时候,悄悄挪到米露身边。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啊,米露!”我竟然无意识的套用了方芳攀谈的开场白。米露对我的攀谈,并没有流露出前6天的惊讶或警惕,她反而给了我一个非常正常的反应,那就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鱼儿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杰森,我儿子做了什么错事吗?”

  这个问题我实在没办法回答,关于杰森喜欢对其他的孩子恶语相向的事情,我从未亲眼所见,我也不知道小鱼儿对我传达的信息是否客观。我只好敷衍一下

  “小孩儿都是今天和这几个好,明天又和那几个好,过两天就好了。”

  “吴昊该怪我了,他最怕杰森不像他。”

  “不像他什么?”

  “受人尊重”

  “你.......”我的问题还没问出口。

  导演便召集大家集合开始拍摄,爸爸们的巴士已经进村了。吴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车。

  四位爸爸依次从大巴车上走下来。

  第一番位,是吴昊,迫于本剧组最大“金主爸爸”的势力,所有的人都在他“假装”第一次到达月牙湾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好奇。吴昊换了一身依旧很贵的西服,带着一个黑色的商务皮箱,头发被精心的打理过,整个人呈现出现实版霸道总裁的气质。

  第二番位,是方芳的老公,刘维军。一个外国人,却是地道的BJ生BJ长,一口标准的京腔,一个完全中国化的名字。亦如这个年龄的中国男人一样,他的身材略微发福,穿着休闲汗衫,棉麻的裤子,帆布的鞋子,一副墨镜挡住了几乎半张脸。看上去有些不苟言笑,但是在吴昊面前,表现出应有的风度和自信,两个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蜻蜓点水的握了握手。

  第三番位,是nikole的老公丁嘉豪,大家都叫他老丁。老丁年轻时也是一位流行歌手,但是知名度和圈中地位都比nikole差上一大截。这几年也频繁参加了很多综艺节目,因此他从下车开始便自然的和镜头打招呼、聊天、表现出对月牙湾自然生态的喜好和对妻女的想念,导演看了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第四番位,当然就是我的老公。我的老公是一位普通的外科大夫,因为我是四组家庭中,唯一一组真的被没收了手机的妈妈,因此,我看着他走进我的视线前,我都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甚至如何取得了假期来参加这个节目的。

  他穿着平时旅游时总是会穿的一身旧的户外装,旅游鞋也没有特意的打理过,与其他四位爸爸相比,他的“纯素颜”显得特别突出,如果不是有一组镜头跟着他,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场记或者备用摄影师吧。

  看到自家老公如此的被其他三位爸爸碾压,女人的虚荣心瞬间点燃了我脸颊,我似乎在这一刻,体会到小鱼儿对我在剧组中如空气般被人对待时的不是滋味。我用眼睛寻找小鱼儿的身影,这一刻的她,确实头低低的,见到爸爸的雀跃和激动,她也懒得演绎了。

  吴昊依旧与昨天见到米露时,如出一辙,当着众人面,狠狠的给了她一个深吻。

  刘维军拥抱了方芳,和Jeff击掌,老夫老妻的恩爱溢于言表。

  老丁则一边用言语恭维nikole被大自然滋润后吹弹可破的皮肤和仙女般的起色,一边在韶恩的脸色上轻轻吻了一下。简单几句话,和一个颇具争议的面颊吻,就把焦点抓的死死的,nikole很是满意。

  而我的老公,看见我的神情就好像我刚从书房码完字出来喝水一样,明知道我在期待些什么,可他就是对我点了点头,甚至没有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而小鱼儿走到他的身边后,他也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也没有问问她混在明星堆里这些天,过得好不好,甚至都没有问她的伤从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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