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们是不是没有勇气不陪大人演戏和撒谎
爸爸们到达月牙湾的拍摄,导演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去布置下一个拍摄场景。
在没有镜头拍摄的空档,导演礼貌的与四位爸爸一一握手、言谢。最终他的social的目标落在了刘维军和吴昊的身上。
“吴总,这是我大哥,刘维军。我们20多年的兄弟,都是他罩着我。咱们这个节目的发行,也是他在帮忙,咱们仨都是未曾谋面的合作伙伴啊!”
吴昊和刘维军在导演的引荐下再次握手示意,两个外貌是进口的而内核是纯国产的生意人假意客气了一番。
“听说吴总对我们节目现在的走向有些意见?”刘维军开门见山。
“已经不是有意见那么简单,我完全不同意导演现在剪辑的剧情。”吴昊也没有丝毫的遮掩,毫不客气的回答。
刘维军没想到吴昊说的这么直白,与导演相互看了一眼。导演用眼神告诉他,“怎么样,很装吧?”
“但是吴总,咱们这是个真人秀,不是电视剧,你看这剧情是发展出来的,也不是编出来的,咱也不能翻回去都重拍是不是?”刘维军想给吴昊施点压。
吴昊却微微一笑“那就不要播好了。”
“呦,不播您前期投入的钱不都打水漂了,咱们还指着这个节目给您的秋季新品做宣传呢!”导演有些沉不住气,急切的说道。
“我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如果你们把最初承诺我的展现良好亲子互动的节目变成一个妖魔化青少年破玩意,我会诉诸法律。”吴昊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和蔼,语气平缓。
吴昊丝毫没有给刘维军面子,把导演和刘维军怼得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刘维军拍怕导演的肩膀,示意他就先谈到这吧。
下一个拍摄内容是要求探班的爸爸们给已经远离都市一个星期的妈妈和孩子做一顿午饭。
吴昊、刘维军只是摆摆样子,剧组就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开始拍特写,呈现出的来的效果是吴昊做了两份高档的牛排,而刘维军做出了简单的面食。
但是,为了节目播出时的“真实性”,老丁和大为被安排需要“真做饭。”老丁对这样的差别待遇很不满意,但导演一喊“开始”,他便下意识的配合演出。而大为对于剧组的“潜规则”没有丝毫察觉,无论机器是否在拍,他都真的在做一顿饭。并且不停地朝着镜头外的工作人员问“有醋吗?有辣椒吗?有蒜吗?”
看着刘维军和吴昊早早收工在一旁“谈笑风生”,老丁早就想收工不干了,可是大为做的兴致勃勃,拖累了他也不能“摆摆样子”。
而刘维军的刘维军也没闲着,外人看来他和吴昊相谈甚欢。但其实他在给吴昊下最后的通牒。
“吴总,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刘维军一边含蓄的开口,一边给吴昊递上一根烟。
吴昊摆摆手,拒绝了他。
“也不知哪个混蛋,不小心拍了米露和咱们组里一个女孩在一块......”刘维军假装欲言又止。
吴昊的眼神中飘过一丝憎恶,但迅速恢复的平静。
刘维军继续进攻“您看,您看,我这也是多嘴,我是怕万一这玩意传出去,会让您的家族和企业都蒙羞不是,我这是,我这是想给您提个醒。”
吴昊丝毫没有畏惧刘维军的威胁“哎,这个我一点不担心。结婚前米露玩成什么样,多少视频照片一点都没流出去,我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个。如果刘先生说的是真的,那我回家得好好说说她了,都当妈妈了,不能见到点诱惑又起了玩心。”
正当刘维军仔细观察吴昊是真的镇定还是装出来的时候。吴昊十分平静对刘维军说了一句话。
“jeff不是你亲生的吧?虽然和你长的很像,但其实他是你弟弟的儿子。”
这回轮到刘维军震惊了,他的震惊是真实的,因为这个天大的秘密,除了方芳、他、弟弟以及导演之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你......”愤怒混杂着震惊,刘维军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吴昊则继续平静的阐述“我们做传统生意的人,在投资任何项目前都会做充分的市场调研和竞争分析,刘先生,你给我们前期准备工作打多少分?”
说完这句话,吴昊便拿着已经凉透了的牛排,朝着第二现场走去。留下还未在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刘维军独自站在早已熄火的灶台旁,手里拿着的是只吸了两口却已经几乎燃尽了的烟头。
四组家庭的妈妈和孩子都在第二现场,等待着做好饭的爸爸们的到来。由于大为做的太过认真,所有人等待的时间都变得过长。大家开始慢慢失去耐心,nikole开始抱怨妆花了,方芳则派副导演去提醒第一现场“差不多得了啊,摆摆样子就好了,我们吃不了多少,也不敢吃。”
大家被方芳的玩笑逗笑了,这其中就包括米露。自从吴昊来了之后,那个阴沉、忧郁的米露消失了,此刻坐在我们身旁的米露才是大家熟悉的样子,温暖、阳光,心满意足。
jeff倒是希望等的时间能再久些,这样他就有机会接近韶恩,甚至有可能把她带到没有摄影机的地方,和她聊聊自己窥探了她的秘密的事情。
jeff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孩子身上时,偷偷坐到韶恩身旁,小声对她说“我们出去走走。”
韶恩没有转身看jeff,直接摇摇头,拒绝了他。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jeff继续小声的向韶恩解释。韶恩站了起来,负气的走开了。
“jeff过来,到妈妈这来,你爸拿着黑暗料理要过来了。”方芳发现了jeff的异常,把他叫回到身边。
四位爸爸都拿着午餐来到了第二现场,大为因为炒菜而出了一身的汗,也只有他的辣椒炒肉还冒着热气儿。这场拍摄最终要评比出“爆炸厨艺”爸爸和“最差厨艺”爸爸。投票的人由四组父母和四个孩子组成。大人的票除了我和大为,都集中在吴昊和刘维军那边,虽然我和大为的感情已经不行了,但是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还没离婚的老公一个面子的,我把票投给了大为。而大为很实在的把票投给另一个和他一样真的动手做了饭的老丁。
轮到孩子们投票了,杰森理所当然的把票投给了吴昊,在jeff投票前,方芳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Jeff犹豫了很久,还是按照方芳的要求,把票投给了吴昊。Nikole刚想要和韶恩说悄悄话,韶恩已经起身把票投给了大为。Nikole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而老丁则开始了对“冷牛排”的大肆吹捧。
虽然韶恩没听话,但依旧无法影响大局。吴昊获得了“爆炸厨艺”的称号,而老丁因为票最少沦为“最差厨艺”爸爸要负责留下来刷碗,而他还获得了一个特权,就是可以点名另一位老爸留下给他做“帮手”,他选了大为。大为擦了擦脸上的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他只是摸了摸小鱼儿头上的纱布,确认了一下伤情。
当大家都在演绎家人团聚后其乐融融的场面时,小鱼儿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我赶紧一边安慰一边询问她,但大为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管她。导演示意摄影别带我们一家三口的镜头,拍摄依旧顺利的完成了。
拍摄结束后,jeff走到小鱼儿身边
“你怎么了?”jeff关切道。
小鱼儿第一次对jeff感到失望,她一字一句的对jeff说“我们是不是没有勇气不陪着大人说谎和演戏。”
Jeff明白小鱼儿的意思,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小鱼儿看着他的背影,那个背影看起来很伤心。
这一天最后的拍摄内容是四组家庭的聚餐。要选在一组家庭的木屋来做这个聚餐的拍摄。导演和所有参演的家长围坐在村长家,商量晚上选在谁家拍。
“我们家不太方便,不好意思。”吴昊率先开口,先发制人的封了导演的口。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反驳。
导演看看方芳,他期望着方芳能够主动邀请大家去自己的木屋。但是,方芳还有别的考量,她有很多事情要赶在晚上聚会拍摄前和刘维军商量。所以,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导演凭借和刘维军、方芳20年的交情,立刻心领神会。他开始在nikole和我家之间考量,因为nikole的家里还有个“假韶恩”,更不适合聚会。
于是,他破天荒的把焦点对准了我和大为“我看聚会还是在卷发家吧,小鱼儿最活泼开朗,肯定能把孩子们都照顾好。卷发这些天的内容也有些少,这是个补充内容的好时机。”
所有人都准备举手赞成时,我和大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行。”大概有3年多的时间,我俩都没有过这种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