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埋头赶路,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出了深山。看着前面的村落,秦玦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从昨天下午进入皇陵,精神就一直紧绷。
她和商云、秦楼六个人倒是还可以再熬一段时间,可考古队的人快熬不住了,他们的体力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了,能一直走到现在,基本是靠毅力在支撑着。
站在山头上,看着山脚下的那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王振南看着小村子,拄着木棍两腿打颤,眼圈都红了。
前面二十三年,他都没有一次性走过这么多路,现在他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加把劲,先到村里借宿一晚。”
严诺扶着被雷川放下的孙教授,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她还好,体力虽然比不上秦楼他们。
但好歹也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的锻炼也没落下,勉强跟得上秦楼他们的进度。
可其他几人就不行了,孙教授一路被雷川背着,柳子衿走到一半也被秦玦背着走。剩下四个个男生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基本都是被拖着,两条腿机械的迈动。
歇了几分钟,一行人顺着缓坡往下,穿过低矮的灌木林,朝着那个小村子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村子还完全保留着明清时期的建筑,房屋顺着山势,鳞次栉比的盖在山脚。
黄泥的墙,乌黑的瓦,条件好点的,家里用的是灰色的砖砌的砖墙,而每家都有一个小院子,或种着时令蔬菜,或是种着几丛鲜花。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子中间那一栋老宅,灰砖黛瓦,白灰勾缝。雕花围檐,回廊连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宅子。
穿过山脚的庄稼地,秦玦一行人进了村子。
“阿爷,有人进村了。”
还在村口玩耍的几个孩子,见有生人进村,飞也似的朝村里跑。
不一会,就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
老人警惕的看着秦玦,他能看得出来,这一伙人是这个女娃娃领头。
而老人身边的两个男人,看清秦玦他们后却是脸色大变,枪他们还是认识的。
“打扰了,我们是军人,今天错过了出林子的时间,想找个村子借宿一晚,不知道老丈方不方便?”
商锦把枪背在背上,笑容真诚的说道。
听到商锦这样说,那个老丈和后面的男人脸色缓和了不少,又看了看后面的孙教授,问道:“那他们呢?”
“这位是京城大学的孙教授,和他的几个学生。”商锦笑着解释,没有一丝不耐烦。
也不知道是忌惮秦玦等人手里的枪,还是真的信了商锦的话,老人带着秦玦等人到了村子里最大的那座宅子。
路上老人告诉几人这里是刘家村,他是这里的村长。
“村长,从这里到最近的镇子需要走多久?”
坐在宅子里的堂屋里,秦玦在心里计算了下她们现在所在的方位问村长。
“从村里到最近的镇子?村里只能走两小时的小路到山外的大山村,然后坐车才能去最近的镇子。”村长抽了口旱烟道。
“嗯,那明天能不能麻烦村长帮忙找人带路去大山村?我们可以支付一定费用。”
“可以。”
“爹,热水烧好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你们先去洗漱一下吧,饭菜大永媳妇她们已经在弄了,估计你们洗好就可以吃了。”村长点点头,对秦玦几人说道。
没有专门的浴室,几个满是就在村长准备的院子里拿热水冲了个澡,秦玦和严诺,柳子衿三个女的倒是在屋子里放个大脚盆接水冲着洗了。
洗漱好后,堂屋里饭菜也已经上齐了,他们来的时候,村长一家都还在做饭,村长就让儿媳妇给秦玦他们多做了一些饭菜。
在堂屋里摆了两桌,秦玦几人和孙教授跟老村长一桌,期间老村长按习俗给客人倒酒,被秦玦以有任务给推了。
“咦,都是老物件呀!”
孙教授端起饭碗的时候看了看手里的碗,又看看桌上的其他碗碟。
“老物件?这的确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东西了,年头但是也有不少了。”村长看了看手里的碗道。
“是康熙年间的老物件了,要是村里有人来收货,村长可别随便卖了,这些玩意在外面虽然不值多少钱,但也不便宜。”
孙教授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饭碗,半开玩笑道。
“真的?”村长有些不信,他们世世代代都用这些瓷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村长,你可别不信,我们教授可是京城有名的考古专家。”王振南端着碗有些感慨,这可都是古董呀,哪怕不算太贵,那也是摔一件少一件的。。
秦玦几人倒是没啥感觉,商家宅子里的家具基本都是古董,餐具也都是清朝官窑的,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考古?你们进了那座皇陵?”村长一惊,抬头看向秦玦。
“村长知道山里的皇陵?”
秦玦放下碗,这个隐在秦岭深处的村子,她从进来就发现了这里和其他深山村子的不同。
这里有很多汉朝留下来的痕迹,檐角偶尔能看到的青铜铃,那个供桌上的青铜香炉。
孙教授估计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才出口试探。
“你们真进去了?”村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秦玦。
“进去了,村长知道山里有古墓?”秦玦看着村长,同样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也只是知道山里有古墓,却并不知道具体位置。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唉,前些年村里有两个后生,同其他村子里的三个人进了山,可是再也没有人出来。”
村长叹了口气,回答的模糊不清,显然他并不想提这些事。
秦玦也就不多问,反正他们也出来了,地宫的事等回去后慢慢磨。
至于这村子的故事,她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左右不过是刘彻的后人,或者是那些工匠的后人。
吃过饭,秦玦他们回了村长安排的院子休息。
“爹,他们真的是从皇陵出来的?”
秦玦半躺在房间里的老式架子床上,半眯着眼,神识散开就看到村长儿子,刘永正对村长说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记住,这和我们没关系。明天给他们带路,送他们去镇上。记得让大家把老物件收一收,这些看样子挺值钱的。”
村长敲敲手里的烟杆,也不知道这皇陵的出现,对村子有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