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在季柏舟的强烈要求下,方景答应带着季柏舟去卢哲家,随行的还有沈天佑。
季柏舟嘴里叼了个牙签,流里流气地走近了卢哲家的巨型别墅,“哎哟,不愧是艺术家啊,小景,你瞅瞅这气派就是不一样啊!”
方景一把抽掉他的牙签,给了他一个爆栗,“你给我好好走路!像什么样子!”
“哎哟!方爸爸!”季柏舟笑着躲开,顺便再扣住了方景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方景,偏偏里面又盛满了笑意,“好爸爸,我不敢了。”
方景平白被看得浑身一燥,面上却不显,“闭嘴。”
沈天佑:“……”我还是去按门铃吧。
“……谁?”从门外的门铃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方景侧了侧头示意沈天佑回答,“你好,我们是昆城市局的,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询问一下,请问现在方便吗?”
门铃里的女声停顿了一会,“你们进来吧。”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这幢别墅的管家,看上去年纪不大,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体面,一见到方景一行人就笑容满面,“哎哟,警官,请进请进,我是这里的管家秦淮,三位警官喝点什么?”
方景上前握住这管家的手,“哎哟大哥,不用客气,茶就行茶就行。”
“哈哈哈好的,三位稍等啊,我去张罗。”秦淮也不含糊,笑脸盈盈地正准备去厨房。
季柏舟一把把他抓住,“哎兄弟,刚刚回复我们的是谁呀?”
“哦~那是我们夫人,三位再等会儿,夫人刚刚应该在画室呢,等她整理完就跟三位见面哈~”
季柏舟:“哦哦哦这样,老哥,那既然你们有夫人,就一定有先生咯?你们先生呢?”
秦淮:“先生啊?先生常常出差,这次又出去好几天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季柏舟:“你们先生一般出差去多久?”
秦淮:“这个可不敢确定,长的话一到三个月,短的话也得半个月吧。”
季柏舟:“哟!就这频率你们夫人不担心啊?”
秦淮:“夫人最是喜欢在画室呆着,对这些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啊,夫人到底想些什么,我们这些打工的可不敢说,你说是吧?”
秦淮说完,笑眯眯地看了看季柏舟,“警官坐,我去给你们端茶。”
季柏舟笑眯眯点了点头,“那就谢谢老哥了!”
看秦淮走远了,方景低声问,“怎么?”
季柏舟低声笑了笑,“有问题。等会儿说。”
秦淮端着茶出来,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脸,“警官们,请先用茶,我们夫人就要出来了。”
说“就要”果然是“就要”,没一会儿,楼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与方景想象中的有所不同,他本以为躲在画室里画画的女人总有几分书香风情,却不想,这个女人完完全全能用“妖媚”两个字来形容。脸还是档案里的脸,这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那女人一下楼梯,便朝着方景三人走来,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戒备,“三位警官久等了,我是姜欢。”她来到沙发上坐下,也不客气,看向方景,“警官找我什么事?”
“夫人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队长方景,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向你问一问有关你丈夫的事情。”
“卢哲?他的什么事?”她看上去有几分惊讶,“他不是去B市出差了吗?”
方景抽出口袋里放着的卢哲遗照放在姜欢面前,“夫人,这是不是你丈夫?”
姜欢拿起照片,美眸盯着照片几瞬,面色几乎瞬间惨白,但还是勉力支撑着,问道:“警官…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您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姜欢拿着照片的手一软,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她虚虚靠在了沙发上。初见时的妩媚变得僵硬,烈焰的红唇配上惨白的面孔则显得她像一只身处绝境的困兽。虽然凶猛,却不过是色厉内荏……
方景见姜欢深吸了一口气,便慢慢平静下来,开口说道:“卢先生是在20号凌晨被杀的,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姜欢抽了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仍做一副女强人的样子,“20号?20号我在……”她皱了一下眉,含泪的双眸看向方景,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沈天佑在一旁道:“夫人不要急,我们这是例行检查,例行询问。”
姜欢把眼中的泪水擦干,“我画画有时候不看时间,不太记得我20号具体在做什么了。但是我最近在画一幅给客人的画,我应该是在赶工。16号开始我就没有出过门了,你可以找我的管家问具体的事情,他比较清楚。”姜欢捏了捏眉间,欲要赶客,“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你们先走吧,我要一个人静静。”
方景:“夫人,我们也体谅你的心情。放心,我们不会留很久的,我想问问,你和你丈夫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姜欢一笑,刚刚擦干的泪水再次倾泻,轻启红唇:“怎么样?他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