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天界赤云殿内。
坐落在云雾之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那华丽的楼阁被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外还有几许盘龙绕柱,好不气魄。
赤苍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将神。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上……上将……”宝座之下两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天兵颤巍巍的跪着,头压根不敢抬起来看高台上的那位。
“查到了吗?”那位将军摇晃着手中的琼浆玉液,欣赏着优美的舞蹈,见二人上前禀告,随之遣散了歌舞的仙婢。
“将军……玄机上君那里看的紧得很,根本没法进去玄机镜内。”其中跪左侧的男子颤巍巍的开了口。
“所以?”被叫将军的人,眼里刹那间闪过一丝阴狠,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气息,此人正是天界赤龙上将,赤龙炎。
“将军饶命!实在是天君明言阻拦,天界不可干涉战神历劫,不好查啊!”二人面面相惧,猛地一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求饶道。
“废物!”赤龙炎一听怒火涌了上来,狠狠的将手中的玉酒杯砸向二人,成了粉碎。扬手向二人挥去一团火焰,瞬间缠绕上了二人身上。
“将军……将军饶命啊,将军……”二人浑身被火焰围绕,身子渐渐腾空,身上传来炙热的疼痛,焚烧的感充斥着二人全身,双眼瞪大充满了血丝,脚不受控制的乱蹬,求饶。
“没用的东西!”赤龙炎满是厌恶的看了一眼二人,手掌握拳,两人瞬间化为灰烬,灵力从灰烬中飘了出来,赤龙炎张开双臂,灵力围绕缓缓进去了他的体内。
“谁惹的本座弟弟如此大发雷霆。”一声清脆的女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红色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姐,你来了。”赤龙炎听此声响,脸色瞬间恢复自然,连忙下了高台宝座,一挥身后的红袍,笑脸相迎。
“怎么?谁惹的你如此不如意?”女子勾唇一笑,径直走向宝座,扬起衣裙优雅的坐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几个不得力的废物东西,不足为提。”赤龙炎顺从的坐到宝座侧边的雕金龙椅上。同刚才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被他如此恭敬之人,自然是他姐姐,也是火族的首领,凤凰女君,赤羽凤。
“哦?是何事办事不力?”赤羽凤顺手拿起酒壶,一仰首琼浆玉液入了她的口中,模样甚是妩媚。
“还能什么事?自然是战神的事。”赤龙炎一提这事心中油然又升起怒火,猛地一拍桌子,自己费尽心机笼络各个大臣,在朝堂之上示意压迫天君立储,好让自己顶替,却被禹少川钻了个空子,这换谁谁不生气。
“就这事?”赤羽凤撩起一丝秀发在手中摆弄,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赤龙炎。
“姐你这话是何意?”赤龙炎一听此话,不解问道。
“战神之事又何难?他这场历劫本就是命中生死一劫。”赤羽凤邪魅一笑,细腿顺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扬身躺在了宝座上,不可一世。
“姐姐可有办法?”
“告诉你?你要杀了他吗?”赤羽凤托腮凝眸,语气有些深沉。
“自然,如今他只是一介凡胎,我何不趁次机会下手。”赤龙炎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愚蠢!”赤羽凤呵斥一声,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姐姐……”赤龙炎见她发怒,心生疑惑,却也不敢再开口。
“愚蠢,要杀,也不能你动手,天君明言天界不可干涉战神历劫,被查到蛛丝马迹,你难逃其就!”赤羽凤猛地直立起身子,走到赤龙炎面前训斥教导说道。
“是!龙炎仅挺姐姐教诲。”赤龙炎连忙松口,拱手在前行礼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既然我们不能干涉,那在凡界的那些杂碎有的够他们表演一番!”赤羽凤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里满是阴冷。纵身化作一只火凤凰,直冲殿外。瞬间火光四射,极为震撼。
禹少川,凭你也想做着三界的储君?纵使你再强大又如何,如今你不过只是区区凡间肉体,能敌得过万千妖族,和遍地怨气吗?储君之位,除了北渊,谁也别想夺走!
紧接着赤龙炎耳边传来一句不容抗拒的命令:“通知各界,除天界以外,均将战神下凡历劫之事扩散!”
“是!”赤龙炎单膝跪地,拱手恭敬向赤羽凤离去的方向。
这天下到底要经历什么波涛汹涌的灾难呢?
那天过后,战神历劫之事纷纷传入各界,扰的众妖魔蠢蠢欲动。据说若能灭起肉身吸收他的灵气,攻力必将大增千倍。
另一旁,泰山脚下的灵劫洞内,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洞内一片漆黑,像似抹不开的浓墨一般。洞内深处,还有着泉水叮咚的声响,周围隐隐有蛇类攀爬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洞内倒挂的钟乳石显得更是犹如怪兽的尖牙一般,让人恐惧无限放大。
一块高大的石座上,盘着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蛇。石座之下盘旋着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蛇类,对黑蛇像是簇拥着王一般。
黑蛇缓缓抬眸吐了吐芯子,身子缓缓缠绕在了宝座之上,发出低沉的声音:“战神居然下凡历劫?真是天助我也。”话音未落。
身子缓缓向前开始蜕皮,蛇皮渐渐落下,铺在地上,从中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如描似削赤果身躯,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浓密的黑发披散双肩,充满诱惑,仿佛哪怕轻轻一睹,便被勾去魂魄似的。
“参见惑娘娘。”群蛇朝拜,恭敬的围绕在宝座四周,发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若此时有人入了洞内,见此景象,定会吓得晕死过去。
“如今战神肉眼凡胎,不堪一击,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孩儿们,若我能杀了他,吸取他的灵力,定能让我们蛇族成为万妖之首,一统三界!哈哈哈哈哈哈!!!”惑娘娘话越说着,眼里的光芒越是闪烁,好似一切已经尽在她手一般,张狂大笑起来,露出尖锐可怕的獠牙。
“一统三界!一统三界!”群蛇高亢附和,声音随是怪异尖锐,却极为洪亮,整个洞内犹如一片吞噬人的陷井一般。
各类妖族,本就将天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禹少川更是头等敌人,因为他是唯一,从上古妖兽划为神脉的第一人。
而云梦虚这边,一月过去,北卿终于离开了那死寂死寂的玄石屋,那一百遍的门规,也差点抄的她手都快废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刚走到玄铁门外,好巧不巧,便看见一股熟悉的身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慌忙躲在一个戒律阁弟子身后,小心翼翼的张望那身影。
只见那身影伸了伸懒腰,也相似许久未见到阳光,一脸享受,还原地蹦哒了两下大喊道:“我王昭终于出来了!!!”
北卿紧张的拽紧了身前弟子的衣裙,完了完了,她咋把他这茬给忘了。
“师弟,你拽我衣袖何意?”被北卿紧紧拽着衣袖的弟子,一脸疑惑的看向身后。
“糟糕!”北卿尴尬一笑,连忙拔腿就跑,果不其然王昭被这一声音吸引了过来,转身一看,就看见那个自己在玄石屋内诅咒了千百遍的兔崽子。
“站住!”王昭顿时压抑如此之久的怒火,猛地爆发出来,抡起袖子,就向北卿冲去。
“唉唉唉!师兄!!别追我啊!”北卿一见身后突然冲出的王昭,更加慌了,边跑边喊。
“你给我站住!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王昭气到极致,你想想,在恭房内蹲了整整三天,刚出来就被戒律阁的弟子抓到戒律阁面壁思过,能不得气死吗?
“师兄!有话好好说啊。”北卿边说边绕着白梅林跑圈。
“有啥好说,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站住!”王昭穷追不舍,不逮住北卿誓不罢休一般。
“我说师兄,是你先挑衅再找我比武的,你咋怪我呢?”北卿边说着边加快了脚步,喘着大气说道。
“兔崽子,然后你就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王昭越说越气,但是体力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唉唉唉,我哪里用下三滥的手段了,师兄那么多人看着的,我干啥了。”北卿抵死不认账。
二人你追我赶,围绕着白梅林跑,看的戒律阁弟子都有些头晕了。
渐渐的王昭的步伐慢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跑着。
北卿也累的苦不堪言,不时回头查看身后的王昭是否追上,见他也累的快要跑不动了,提起最后一口气,快速离开了戒律阁,借着一位正欲下山的弟子,紧紧拽住,好说歹说,这才被其御剑飞行带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