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丫头。”
南兮子恍惚间感觉被人捅醒。睁眼看去,眼前人竟然是微子启。这才发觉微子启已经给自己解了绑。南兮子警惕地看了那头酒桌上的白帝少昊。
“哎呀,早就睡着了,咱俩赶紧走吧。”
于是二人到外面取了坐骑,一夜狂奔。直到太阳升起,二人才放松了些。
“呼——”南兮子长出一口气。
“怎么害怕了?还不快点谢谢我。”
“谢你干什么?谢你让我被囚禁了半天?谢你看我受伤不救?”说罢,南兮子一扬鞭,鹿蜀加快了速度,和身后的微子启拉开了一段距离
“哎!你这个小姑娘!忘恩负义。”微子启双脚一蹬,天马也追了上去:“行吧,那白帝少昊其实根本就没想把你怎么样?”
南兮子不解,看向微子启。
微子启看到南兮子看自己了,又装模作样起来。一副你不求我。我就不说的样子。
南兮子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过了一会微子启觉得无趣说道:“白帝少昊要是不想放你走,又怎会大醉?”
“那你的意思是他本意不想抓我,却又迫于压力?”南兮子反应很快。
“正是。”
“然后呢?应该不是我大师兄吧。”
“不是他,他不是说过吗,自己一个神怎么会去上门找一个仙。”
“那又会是谁?”
“京都事变,谁是赢家?”
“自然是冠秋。”
“那谁又是输的一方?”
南兮子不愿意说出名字,毕竟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自己也会难受,于是不说话。
“好吧。”微子启看出了南兮子的想法,于是打算自己说:“那是谁派向玉去的?”
“是我师父。”
“显然,如果你师父从一而终支持向玉的话,向玉怎么会输?是你师父自己放弃了向玉。这还不算,他转投了冠秋。于是向玉才会败得这么惨。”
“可是,如果冠秋夺权了,不是会影响师父的清誉吗?师父怎么会允许!”
“一个人知道你师父合谋杀了战神,一个人间接有辱师门。你觉得你师父会选哪个?”
“我……”
“你心中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况且现在冠秋化名一叶,知道他就是你师父徒弟的人,并不多。如今看来,只要把这些人封口就行了。至于向玉,人们只是知道,他是因为京都事变死的。但是,京都如果不发生事变,他还是要死的。”
“那冠秋呢?”
“谁知道你师父会留他多久呢?只要他把残留的血渍,擦干净。再过个百年,等人们遗忘了,你师父再认他也不迟。你师父这个人,只想成神。所以所有阻挡在他路前的人,他都会选择不择手段地去消灭。”
“那他又为什么养我那么多年?”
“因为他以为你是战神转世。”
“所以我是吗?”
“现在你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即使是,最后也是被杀死在襁褓里的战神。当然,不是更好。至少我任务会轻巧一点。不会有那么多人的出来挡路。”
越往大荒走,越觉得人烟多了起来,竟然看到有花鸟鱼虫。
“咱俩是不是走反了?”南兮子问。
“应该不会,我行侠江湖这么多年,虽然许久没来。但是路还是认识的。”
二人最后选择,进一个酒家打尖再打听下情况。
“客官您没走错啊,这的确是大荒啊。”隔壁桌十几个客人也在和小二打听大荒的情况,于是南兮子二人也不问,干脆在一旁听着。
“是,说也奇怪。本来是荒无人烟的。谁成想,这几年,这里反倒成一个风水宝地了。人口也逐渐增加。有人说这和那个死去的大荒陵守陵人有关。不过也是猜测。谁知道呢,我也是外地过来几年的。还真没见过那个死去的守陵人长什么模样。不过新来的这个守陵人常下山来我们家吃酒。人倒还不错,也说过几回话。”
“那大荒陵你去过吗?”又有一桌客官问那小二。
“谁去那里啊!阴森恐怖的。听那守陵人说,虽然这附近都变了样,只有大荒陵那里还是寸草不生。”
“那说不定是他骗你的。”有一桌客人凑热闹地说:“说不定是那守陵人发现墓里藏着奇珍异宝,才骗大家说那里啥都没有的。”
“这我可不知道。”小二摇了摇头说:“这上古战神本来就是镇邪除妖的。万一这墓里镇着什么怪兽,我可不敢去。”
“那你说那个守陵人常来你这里吃酒,最近他来了吗?”隔壁桌有人问道。
“哎!别说这两天还真没见着他。估计是他上次来吃酒吃太多了,现在也没醒。”
“那可保不准!说不定他下墓偷宝贝去了!”还是那桌凑热闹额人,开玩笑地说。
而后,酒馆里的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小二结账。”微子启将几粒碎银放在桌子上。
“来咯,客官您慢走。”小二把银两在桌子上一抹,抹进了围裙前的兜里。
然后跟在南兮子身后喊道:“二位您再来!”
“这家店服务还不错!”微子启笑着跟身旁的南兮子说。
“还行吧,去看看这位新的守陵人是谁。”
“现在就去,不再歇一会?”微子启觉得自己跟了一个祖宗。这去不去的又不着急这一天,这守陵人就在那里,又不会跑。
“要歇你自己歇。”南兮子一点没有停下里的想法。
“去的路,你认识啊?”
“有些印象了。”
“唉……算了。”微子启有点不太放心南兮子一个人去,干脆又跟了上去。
其实大荒陵距离二人打尖的地方还是有点远的。从二人打尖的地方再往大荒陵走,人也就越来越少,直至没有。等二人到了大荒陵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如果,不算二人中间走岔路的话,可能在日落前就到了。当然是南兮子带错了路,所以,中途她没有半点怨言。
南兮子看着自己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大荒陵的一切都没有变,特别是守陵人的那间小屋。此时有人影在窗前走过,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上前看看去?”微子启建议道。
“等会,让我再看看。”南兮子到了大荒陵前,竟然不想走近了。她远远望着那间小屋。突然想到了,自己曾和阿娘在院子里跑逗的场景;阿娘做饭的时候,自己坐在灶台边看着的场景;还有阿娘还在院子里给自己堆过土房子,如今那土房子早就没有了吧。
南兮子眼前有点恍惚,感觉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阿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阿娘竟然不在了。
南兮子正欲起身前往,却被身边的微子启一把摁在土堆后面。
“干嘛!”南兮子奇怪,刚才明明还说要去看看,怎么现在突然往后拉自己。
“嘘……”微子启示意南兮子不要出声。
南兮子定睛一看,几个人影,手里拿着家伙,竟然悄无声息地靠近守陵人的小屋。有一副面孔,南兮子觉得眼熟,回想了一下。竟然是白天在那个酒家喝酒时看见过的。并不是那个开玩笑的人。果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说,这守陵的好像就一个人。对方这么多人,即使是死了。荒郊野外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南兮子奇怪了,难道自己是死神附体?为什么走到哪里,哪里就要死人。不过还好,这守陵人遇见了自己。就看我今天是怎么行侠仗义的吧,南兮子心道。其实南兮子自己也知道,虽然这个人取代了自己阿娘的位置。但是从本心来说,南兮子不想让这个人死。特别是这个人还保留着小屋的样子。
那几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并没有直接进去。
“嘁,真是多此一举!”一旁的微子启禁不住吐槽道:“盗墓就盗墓,杀守陵人有啥用。”
南兮子瞥了一眼身旁这人,心道: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南兮子一看微子启就觉得不爽。自从微子启找到她,她已经不爽一路了。不过,至少,他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所以南兮子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那屋子里的守陵人熄了灯。那几个人见状,这才摸进那间小屋。
南兮子这才清楚,原来这几个人是想趁守陵人睡着了再作案。
对不住了,南兮子心道。南兮子当下闪出,脚下疾走奔向守陵人的小屋,打算把几个匪人瓮中捉鳖。
却听房间里,铁器相撞,一顿肉搏声后,只听得小屋里几声呻吟。南兮子急于上前去看个究竟。此时门被撞开,那几个匪人飞了出来。剩下几个匪人,则是艰难地从门口爬了出来。飞出来的几个,恐是摔断了腿或者腰,一个个哀嚎着。着实把南兮子吓了一跳,这是人能干的事?此时,屋内油灯被点亮,里面的人提灯走了出来,出来查看情况。
那人穿得很随意,可能是因为刚才睡觉的缘故,这人只是敞怀披了件褂子,穿了条灯笼短裤。头发披散着,但是南兮子还是认了出来。
“师兄!”
那人忽听有女声传来,才发现一旁站着的南兮子。这一转头,让南兮子看了个正脸,的确是成文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