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愔却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控诉,“可是母后,虽然您教儿臣那样是爱,可是儿臣就是做不到,无法吃掉母后,是因为儿臣虽然很想,但只要一想到吃掉母后,儿臣就再也没有母后了,便十分舍不得。”
霈譞:“所以你昨天就将她大卸八块吃进肚子,最后又因为舍不得吐了出来?”
难怪玉造一见到她就让她带自己去洗澡,原来不是有洁癖,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啊……
楚愔道:“儿臣深爱着母后。”
玉造:如果说死女人是个蠢货,眼前这个绝壁是个疯子!
最终,玉造还是没能脱离队伍,并且还多了个疯儿子。
霈譞对着焉非罪感慨道:“没想到我这么年纪轻轻就儿孙满堂了。”
焉非罪开口道:“你不想离开这里?”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霈譞愣了愣,以为是自己这两天的开导有用,十分高兴道:“出去出去,我还没有带你去见我爹呢!”
焉非罪:“……?”为什么要见她爹?
然而最终几人还是没能离开这个山洞,因为起雾了……
这里的雾气可以侵蚀一切,霈譞担心盟友们肉体凡胎经受不住,便打算等雾气散去再找出去的路。
毕竟玉造说过,这里的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聚两天,能散三天,不用担心。
霈譞自然一点都不担心,甚至想起了一些这两天都没时间想的事情,传说太初一剑斩断神界与无神之岸,形成两道平行时空后,她所在的鬼族是不存在于神界的,按理说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可偏偏出现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什么契机冥冥之中推使这两道空间在重合后分开,又准备再次重合了,就像是两块分开已久的版图突然有一天再次拼合。如果她猜想没错,就算是此番她能从鬼域逃走,要想回到天庭,也必须等到三个月后,这也就是为什么,以她父君天界之尊的地位,血洗了整个汨罗鬼域,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毕竟她虽然消失在汨罗鬼域,却并不是被困锁在汨罗鬼域,一想到自家爹亲报复错了对象,就忍不住睡不着觉,然后这天晚上,她用了三刻钟才安然入睡。
至于焉非罪,他留在这里,是有目地的,他在等一个契机,那个召唤他来到此地的契机。
于是他在众人熟睡之际,一个人出了山洞,走入雾气当中。
很快,找到了那个朦胧的影子。
焉非罪靠近那个影子,隔着朦胧的雾气,即使他靠近了,也只能看到那是一条影子,但他知道,召唤他来的,就是他。
影子道:“我将她送出鬼都,她却想拧断我的脖子,为什么却对充满恶意的你关怀备至?”
焉非罪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十分不感兴趣且不耐烦道:“与我无关。”
影子道:“怎么会与你无关?毕竟我可是属于你的一部分。”
焉非罪不为所动,甚至有些烦躁,“那又怎样?”
影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笑了笑,问,“想杀人吗?”
焉非罪眼中划过一道殷红的光,暴戾嗜血,像是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影子道:“融合了我,你就可以出手,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只不过因为赌约,我必须要在你的身体里沉睡,所以你不会拥有我所知的那段记忆。”
焉非罪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可以。”
焉非罪回来时,霈譞正站在洞口,一脸严肃,像是准备踏进雾气当中。
但很快看到了他,他发现,少女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正准备跑过来迎接他,就被一个女人的手给拽了回去。
他眯了眯眼,像是一只突然被放出牢笼的恶犬,残暴的眼中浮动着随时将一切撕碎的狠戾。
他走到洞口,才刚酝酿起的杀意,就被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少女给压下了。
霈譞猛的搂住少年的脖子,一副劫后余生的喜悦溢于言表,“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掉了!”
随后就听玉造怒气冲冲道:“死女人,还不赶快进来,你想被化掉吗?”
霈譞这才发现自己皮肤表层已经逐渐沙化,她吓得赶紧将焉非罪拖着拽进了山洞里,心道好险,没有痛觉就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