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凤焰站在白轲的灵堂前想要打开棺木看看白轲的情况,却被突然出现的白落阻止。
“我父王已经死了,你难道要他死了也不得安生吗?”
“对不起。”凤焰无话可说。
白落突然抓住凤焰的手腕,逼问她:“希尧在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对不起。”虽说白轲的死并非凤焰本意,也不是她造成的,可当时在洞中说的那些话……此时面对白落不免有些愧疚。
白落抓住凤焰的手指向棺木中的白轲,“凤焰你看清楚,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我的父王,最疼爱我的父亲,我以后没有父亲了。我知道你和希尧的情谊,我也不要求你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杀父仇人在哪儿,有这么难吗?如果你还包庇他,那我们往日的情谊就到此为止吧。”
“白落,我知道你恨,但……”
“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白落疯了一般驱赶凤焰,她声嘶力竭,父亲的离世让一向睿智冷静的青丘小殿下失去了理智。
苏婉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她赶紧上前抱住白落,并对凤焰说:“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先走吧,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凤焰走后好一会儿,白落才恢复了平静,她抓住苏婉儿的手腕,“婉儿,你自幼便与希尧相识,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的对不对?我求求你告诉我。”
苏婉儿劝抚道:“白落,你冷静一点儿。”
“你要我怎么冷静!”白落甩开苏婉儿的手,“躺在那儿的人是我的父亲,现在我没有父亲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希尧,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护着他!”
“不是我护着他,希尧有多强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以你现在的状况,就算见到了他又能拿他怎么样?白落,你若真的想报仇,就必须尽快修成上神。只有这样,你才能杀得了他。”
那日过后,白落没有再哭闹。凤焰找过她很多次,她都避而不见,单方面断绝了与凤焰的所有来往。白轲死后,青丘的事务便由白落的两个哥哥代为管理,而她只是一个人躲在后山谁也不见,只有林然陪着她。
魔界四恶道。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希尧质问苏婉儿。
苏婉儿:“我没有背叛你,是你欺骗了我,你没有告诉过我你去青丘是想要白落父王的命。”
希尧:“他该死。”
苏婉儿:“那我呢?我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存在,我是不是也该死?”
希尧:“我没有这么想过,若我真的想让你死,就该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便杀了你。但我没有,而是费尽心机替你安排了新的身份护你长大。”
苏婉儿无奈一笑:“是啊,那时的你很仁慈,可现在呢?我就想不明白,白落的父王不就是没有将寂桐给你吗?那时狐族先祖们传下来的,他不给你,想继续私藏是他有错,但罪不至死。你已经得到了寂桐,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
“那谁又该死,我吗?还是你?抑或是你的父母和哥哥?”
苏婉儿看向希尧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希尧,你已经疯了!”
苏婉儿逃离了魔宫,希尧一个人留在原地笑得真像个疯子。恨吧!恨吧!恨吧!他这样的身份、不堪的经历,合该被所有人记恨。他既无法自救,别人也救不了他。他自地狱而来,从尸山血海中爬回人间,不是为了什么光明和温暖,而是为了复仇。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六界正道,都是狗屁!
待平复了这几日的心情之后,希尧去了鬼界找仲霖,他将找回来的寂桐交给了仲霖。
“这不是普通的神木,上面至今还有着混沌之神的神力残留,你有把握炼化它吗?”希尧问。
“放心吧,我为了等着一天已经准备千年了。给我三个月,必定将它炼化。”
希尧点了点头,“仲霖,拜托了,否则我便又要在等上一个千年。”
有一个疑问,憋在仲霖心里很久了,到了现在,他终于问出了口:“希尧,琴瑶当年为什么要背叛神界,与魔尊里应外合?你一直待在魔尊身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信。”
希尧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仲霖犀利的双眼。“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甚至还是默许的。至于原因……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在那之前,我要打开神界,去找长梧尊者算一笔旧账。”
仲霖听出了希尧都言下之意,“我倒是有打开神界的能力,只是在鬼界待了这么久,神界会排斥我,即使打开了它也会因自我保护而再次强行关闭。现如今,上界能打开神界的就只有梧夕和凤焰了。梧夕是不可能帮你对付尊者的。至于凤焰,她虽明里暗里的帮我们,却也绝不可能背叛神界,这是她的底线。”
“这事不急,先将寂桐炼化了之后再说。对了,关于凤焰,魔尊最近可能要对她出手,你要稍微注意一些。”
仲霖笑了笑,“你究竟是担心凤焰会出事,还是担心凤焰出事后,梧夕身边给了魔尊可乘之机?”
“这重要吗?”
仲霖看着希尧发红的耳尖,不再逗他。梧夕对希尧有情,这是不争的事实。原本他还担心这只是梧夕一厢情愿,但现在他放心了。因为希尧同样在乎梧夕,只是希尧的心事太重,不愿向别人敞开心扉。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可怜梧夕,梧夕想要彻底感化希尧还任道重远。
几日后,青丘联合仙妖两族发出对希尧的追杀令,这是继星辰以后的第二人。
苏婉儿,妖界迦南山孔雀一族人,自幼便与希尧相识,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信。除了星辰,希尧最信任的就是她,所以她能轻而易举的便知道希尧的踪迹。这次希尧要杀白轲时,白落之所以能及时赶到,全都仰赖于她。不过经此一事,她也算彻底与希尧翻了脸。虽有些意外,但希尧清醒的知道,这条路注定是要被所有人指责、唾骂的。有一天,梧夕也会这样。
迦南山,白轲死后的一个月,白落的心情也稳定了下来,苏婉儿回到了迦南山,却见到了凤焰。
“凤焰神尊。”苏婉儿向凤焰行了礼。若是从前,因着希尧的缘故,她用不着如此生分。但现在她既与希尧决裂了,对上神该有的礼数便不能少。
“白落如何了?”凤焰不敢去见她,便只能来问苏婉儿。
“就那样吧。不知神尊特地从九幽来到迦南山所谓何事?”
凤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口:“婉儿,白轲死的当晚,你和白落是否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苏婉儿:“您是怀疑狐帝的死另有蹊跷?可是当时希尧分明是动了杀意,下了死手,这些您都看见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觉得这件事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是被人算计好的一样。”而且以自己对希尧的了解,既然他说人并非死于他之手,就一定不是被他所杀,可究竟是谁呢?
苏婉儿:“我和白落还有林然守了狐帝一个晚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你不用怀疑,若是真的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为希尧脱罪,我不会瞒你。但事实就是,白落的父王确实是死于希尧之手,他身上的致命伤是希尧的手法。”
苏婉儿不欲再与凤焰多言,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希尧现在做的事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你若真拿他当朋友,就不该助纣为虐看着他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