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好了没?”离少轩催促道。
“就来了!”初初本想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容貌,又不愿屋外人久等,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初初……?”
“初……初……?”
屋外的狐帝与离少轩一并呼吸一紧,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之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若说桃花美艳,此刻也不及初初一分!初初尚不会梳各式女子发髻,只能任青丝随意地披在身后,但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眼前的初初真的美极,离少轩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愈来愈烈!
“小姨,我好看吗?”难得见初初面色绯红,想来是害羞了!
“好看!”狐帝温柔地抚摸着初初的面庞,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姐姐,若说狐帝与凌初有八九分像,初初却是只有五分相似,剩下的五分,却像极了那人,但是这眉眼间的神韵,却和姐姐一模一样!
“怎么?看呆啦?”初初用力地用手在离少轩眼前晃了晃。
狐帝收敛心神,淡淡道:“明日受封皇太女,今日切不可胡闹!”
“知道啦,小姨!那我和师兄先出去啦!”见狐帝点头,初初才算拉着离少轩跑了出来。
“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太像我娘了,所以爹爹和小姨才会那么伤情?”
“别想太多,你这样,很好!”
“你也承认我好看啦?哈哈哈……”
“也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怎么多日不见,竟变得没脸没皮了!你自己好好看看!”说着,离少轩便施法用水化作一面水镜,浮在初初面前。
初初此时才算看得真切,镜中的女子和小姨有四五分像,却又和之前的初初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初初瞪大了眼睛,镜中人也瞪大了眼睛;初初眉开眼笑,镜中人也眉开眼笑;初初用力地捏捏脸,镜中人也捏捏脸。看来,这真的是自己了!
“可是,怎么一点都不像爹爹?”初初左看右看,也没有瞧出任何一点与吾宁相像地地方!
“谁说的,你看你这对招风耳,不正是和师傅一模一样嘛!”
“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我说的是脸!”
“耳朵不也属于脸吗?你看人家说七窍流血,不也有耳朵吗?”
“你这话,细细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没想到,只像了这一对耳朵,还是有些遗憾啊!”
“不不不,我看你这亮黝黝的一头乌发,也与师傅极像!”
“又是你杜撰,天底下的人不都是黑头发吗?”
“这便是你少见多怪了,你看狐帝,不是一头栗棕色的头发吗,想来你娘亲也是如此!”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又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想来,别人与爹爹是面容相像,而我是除了面容,其余地方相像,也挺不错的!”
“正是如此!”离少轩虽不知过去吾宁与凌初的爱恨情仇,但是,师傅既然说初初是他的女儿,离少轩这个做徒弟的,一定要帮师傅圆了这个说法。只是,初初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不好糊弄!
初初坐在凉亭的廊边,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池水发呆,离少轩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心下感叹:“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狐狸终于长大了!可是,现在二人分属敌对的两族,今后如何,还未可知……”,离少轩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当年初初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地乱跑,只觉她令人心烦,如今她已长成一枚如夭夭桃花般的绝色少女,可是,她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了……
白日里,吾宁早早回了殿内,初初有些担心,待夜深后才偷偷地溜进吾宁的房间,本想偷偷看看吾宁情形如何,没想到刚进殿门就被发现了!
吾宁正坐着喝茶,笑道:“遮遮掩掩的,成什么样子!说吧,干什么来了?”
初初慢慢地拿开遮面的团扇,一双杏仁眼直直地迎着吾宁的目光,展颜一笑,俏皮问道:“爹爹,木心为我新梳的发髻,可好看?”
吾宁细细打量,点头笑道:“很美!和你娘一样美!”
“可是,我只有五分像娘……”初初有些遗憾道。
吾宁心中大惊,却又听初初道:“不过,还有五分像爹爹你,我很是心满意足!本来嘛,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自然是一半像娘,一半像爹的好……”看着吾宁眼神有些涣散,明显心不在焉,初初喊道:“爹爹,你在想什么?”
吾宁回神,摸了摸初初的头,感慨万分:“当初,你只不过是一只粉嫩嫩的小团子,日日非要我抱着哄着,现如今,都成大姑娘了,我也老了,怕是抱不动喽!”
“爹爹才不老呢!若是您和师兄一齐出去,人人都得争着说,你们是玉树临风美少年呢!”初初又往吾宁怀中钻了钻,初初感觉就像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吾宁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温情,自己如珠似宝,含辛茹苦养大的小姑娘,如今已亭亭玉立,等见到凌儿的那天,她定然万分欢喜女儿长得这般好吧!
“爹爹,小姨找我,我先过去啦!”初初离开熟悉的怀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寝殿。
望着初初的背影,哪里有淑女端庄的样子,吾宁摇摇头,笑自己也想得太过长远了,初初这样,明明很好!
“小姨,我来啦!”
“稳重些,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女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狐帝温柔笑道,并没有真的生气。
“小姨”,初初抱着狐帝的手臂撒娇,“我会好好学那些礼仪的,今日是我的好日子,第一天当女孩子,您就暂且饶过小的,可好?”
狐帝嗔笑:“你呀,真真是我心坎上的肉,连怪你一句也使不得了!”
“小姨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您说什么话,我都听!”
狐帝看看初初,这一会儿调皮一会儿听话,也不知随了谁,只能轻轻地点点初初的额头,无奈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