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杨卫浦优雅的坐到床边,手搭上闫玉华的手腕给他把脉,“年轻人话不要说太满,你会求我的,不然,就只能任由小虫子一点、一点的,把你吃掉,”杨卫浦顿了顿,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笑着补充,“由内而外,最后只剩下一张皮。”
杨卫浦话音未落,窗边传来一阵巨响,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摔在了墙上:“老娘先让你褪一层皮!”
这只手也不知掐到了哪个穴位,杨卫浦半分法术也使不出来,只能凭着本能拼命的扣着掐着他脖子的手。
挣扎过程中杨卫浦也看清了来人,涨红着的脸上眼珠子瞪大了数倍,也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单纯的喘不上气。
“容、容漾!怎么可能!”容漾的修为怎么会比他高这么多?他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拿药堆起来的二流子修为也好意思舔着个大脸当掌门人?”容漾气急了,凌月阁是住了一群瞎子吗,认这么个玩意儿当阁主?
容漾越想越气,手也越收越紧。
杨卫浦大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张二字直接写在了脸上:“你,你不能杀我,其他掌门听到动静很快就会赶过来,你跑不掉的。”
后面跟进来的迟桡也赶忙上来制止:“恩人,你这样授人以柄,不是正合了他们们的意吗。”
容漾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他这种渣滓,活着也是个祸害!”
容漾闯进来的时候闹得动静太大,已经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张之童现在正在外面挡着门口,但要不了多久那帮掌门也会来,届时他们再想脱身就难了。
迟桡也有些急,直接抬手一个手刀劈晕了杨卫浦:“杨卫浦会受到应有的处置,但不能是现在,更不能是在你手上。那群掌门和他同气连枝,他们哪怕知道了此事,也未必会向着你。”
容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气不过,现在被迟桡劝了一通冷静下来,愤愤地松开了手:“让他再蹦跶几天。”
“你怎么样?能走吗?”容漾走到床边。
闫玉华神色有些痛苦的点点头:“抱歉谷主,给你添麻烦了。”
“不怪你,是我牵连你了。”
容漾和迟桡将闫玉华扶下床。
“等会出去你和张之童带着他先走,我来断后。”容漾交代。
“不行。”迟桡下意识否认。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让女孩子保护的时候!
容漾皱眉:“不行什么不行,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现在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时候吗,咱们才认识几天?”
迟桡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在容漾眼里就是个弱鸡,只好换了个说辞:“可是恩人你身上也有伤……”
“我就是卸条胳膊也能锤爆他们,别废话了赶紧走。”
迟桡没办法,只好照做,扶着闫玉华出来,容漾迅速帮他清理出一条路来,顺便交代张之童带着人赶紧走。
他们这边四个就两个能打的,张之童也自知自己肯定不是那些掌门的对手,逞强断后只会生出更多麻烦。容漾的分配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于是他边打边先转到迟桡和闫玉华身后负责断后,四人就这么开出一条出去的路。
纵然容漾和张之童动作已经很快了,但附近房间的掌门还是闻声赶了过来。容漾和张之童迅速调转位置,变成了由容漾来挡住想要包围上来的人。
一年而已,有那么熟吗,这么默契……
迟桡心里有那么一瞬吃味,但脚步不停的和张之童配合着把闫玉华运了出去。
墙内只剩下容漾和一众长老及守卫。
“人都走了,就别追了吧?事情闹大了多不好!”容漾拦下几个想要追出去的,笑呵呵道。
“容漾,果然是你!”容漾穿着夜行衣,再加上天黑看不清楚,他们一开始其实并不确定。
“是我啊,怎么?闫玉华走了现在要扣下我吗?”
“容谷主说笑了,”魏焕从人群后走出来,“偷东西的又不是你,就算你把人劫走我们也没有把你扣下的道理。”
若真是扣下了千叶谷谷主,那这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容漾懒得看他在那惺惺作态:“既然如此,那我走喽,回见。”
“容谷主留步,”魏焕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容漾离开,“偷东西和劫人的事我们可以看在容谷主的面子上就此揭过,但杨阁主至今昏迷未醒,就这么让你走了,恐怕我对凌月阁几千号弟子没法交代。”
容漾有点不耐烦了:“所以你到底想怎样?唧唧歪歪的。不如我们接着打,打赢了我走打输了我留下。”
“容谷主脾气还真是火爆,”魏焕呵呵笑了两声,“我是想说,请容谷主稍等一下,待我们确认杨阁主确无大碍,你再走不迟。”
容漾看着面前一众掌门弟子,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硬刚的变数太大,于是点了点头,打算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给杨卫浦诊治的人好巧不巧,正是今日有过两面之缘的凌月阁大弟子,杨千宁。
这下她怕是走不掉了,找凌月阁的弟子给杨卫浦检查,这没毛病也得治出点毛病给她留下啊……
嗯,好吧,其实换谁来都一样。
虽然结果已经很明了了,容漾见杨千宁给杨卫浦检查这么久,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就一掌给他劈晕了而已,你从头到脚检查两过了,凌月阁主这么虚的吗?”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不满:“你怎么说话的?”
杨千宁也回头看了容漾一眼,又给杨千宁检查了一遍,从身上拿出一粒黄色的药丸喂到杨卫浦嘴里,然后才转身:“师父他没有大碍,休息片刻便能醒了。”
容漾困惑了:“那我……”她指了指自己,“走了?”
这什么情况?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
一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了中间魏焕的身上。
魏焕原本垂眸思索着什么,随后抬眸看向容漾,笑道:“自然,那我们就在三个月后的仙门大会上,恭候千叶谷来参加了,容谷主可别食言。”
容漾笑眯眯道:“盐有什么好吃的,我喜欢吃甜的,走了,不用送了。”
容漾摆手走了,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杨千宁,你怎么回事?”人群中传出质问声。
不等杨千宁开口,魏焕就替他解释了起来:“扣个小喽啰就算了,把容漾扣下来,你们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凌月阁吗?”
“那刚刚为什么还要把容漾留下?”
魏焕闭了闭眼,叹了口气:“蠢货。”魏焕没解释原因,而是看向了杨千宁:“千宁,你照顾好你师父,还有,千叶谷那边记得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