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叶谷的人这么有爱心啊。”容漾笑着摸了摸小黑猫。
“我不是千叶谷的。”那人说。
“哎?不是吗?可这条路只通千叶谷啊……我还以为……”
容漾小表情拿捏的相当到位,要不是迟桡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真要以为容漾是不小心误会了。
“啊,我是受人之托,去传信的,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这只猫了。”那人解释完,又问:“不知二位是……”
“我们去千叶谷看我大哥,他在千叶谷修习。”容漾说的跟真的一样。
“哦,这样啊。”也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那人的笑点,他掩嘴笑了两声,“不管怎么说,相见即是缘分,在下凉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叶千,他叫迟桡。”
凉易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对此发表什么评论,只是点了点头:“既然二位是要去千叶谷,不如将这只小黑猫也带上?这荒郊野岭的,没人收留,它怕是活不长久。”
容漾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
凉易走后,容漾把小猫拎起来检查了一番,随即放在另一只手托住,将它放在臂弯里撸了两把:“走吧。”
“恩人为何不与他说你就是千叶谷谷主?”迟桡跟上去问。
“我都不知道他来这做什么,万一他是来刺杀我的呢。”容漾回。
“刺杀?”
“是啊,刺杀。想我死的人可多了去了。”
“这是为何?”
容漾撸着手里的猫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我母亲灭了人家满门?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他们害怕也正常嘛。”
灭了别人满门?
“可据我所知,恩人从未做过伤害他人之事。”
容漾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你上哪知道去?”
迟桡自觉失言,正想解释,就听到容漾说:“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千叶谷了。”
于是迟桡解释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呐,迎面跑过来的这个二傻子就是千叶谷副谷主,叫……呃,叫什么来着?”
二傻子是什么形容……而且哪有人把自家副谷主名字忘了的?
迟桡有些无语的顺着容漾的视线看过去,突然觉得容漾的形容还是挺贴切的,迎面张着胳膊傻笑着跑过来的人可不就跟个二傻子似的。
等人跑近,迟桡下意识上前一步挡住了容漾。
那人在即将与迟桡抱个满怀之前及时刹住了车:“你谁啊?这猫又是哪来的?”
“猫是捡来的,他,一倒霉蛋。”容漾拍了拍迟桡的肩,绕到他俩中间,“迟桡,张之童。”
“呃……你好……”张之童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
“副谷主好。”迟桡拱手施了个礼,解释:“我被仇家报复,中了咒,恩人救了我,我便跟着她了。”
“哦,那我懂了”张之童点了点头,“就是话本里常见的以身相许呗。”
“懂你个头啊你懂!”容漾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张之童后脑勺上,引得他直叫唤,“我是答应帮他解咒才让他跟着我的,能不能管好你那张破嘴!”
“错了错了错了!”张之童抱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没见你哪回真改过。”容漾白了他一眼,把怀里的猫扔到张之童怀里:“给它弄个窝养着。”
容漾说完又转向迟桡:“走吧,我先给你把第一层咒解了。
“谷主,需要我帮忙吗?”张之童面上带着些讨好的笑。
“你找人收拾出来一个房间给他住着,再……”容漾上下打量了一下迟桡,“给他弄点水洗澡,找几身衣服穿。”
“哦对了,早饭什么的给端过来点,饿了。”
“……”他堂堂副谷主怎么混的跟个管家似的。
进千叶谷只有一条路,路边全是不同品种的树,有很明显的移植痕迹,有些小一点的树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种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比较喜欢野生派,路边的树歪七扭八的没有一点顺序可言。
树上隔几棵树上就挂着个小小的灯笼,风一吹,晃晃悠悠的。
容漾一边领着迟桡往里走一边给他介绍沿途的建筑是做什么用的,说着说着就听见迟桡叫了她一声。
“嗯?”容漾回头。
“你,受伤了?”迟桡指了指容漾身后。
容漾反手在后背上一摸,有些湿,收回手一看,摸了一手红:“啊,还真是。”
容漾满不在意地搓了搓手上的红:“正好也到了,进去吧,先给你解咒。”
迟桡蹙了蹙眉:“我这不着急,倒是恩人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明明上次见她还好好的……
“要死早死了。”容漾满不在乎的把迟桡拽进了屋。
“哎恩人……”迟桡也不敢太反抗,怕自己动作太大再加剧容漾身上的伤。
迟桡看着容漾背上刺目的血色,快急死了,偏容漾自己满不在意,迟桡又拿她没办法。
“你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出来呢,我先在这给你解咒。”容漾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递给迟桡。
迟桡接过水,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一床一软榻,一桌一书案,一凳一书柜,再无其他。
“这是……”
“我房间啊。怎么了?”
迟桡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好像不太常住人。”
“嗯,确实不常住,我每个月也就在这住三五天吧。总在一个地方呆着怪没意思的。”
“这样啊……”迟桡点了点头,状似无意的抬手往桌子一撞。
“嘶……”迟桡捂住胳膊。
“怎么了?”容漾目光落在迟桡的胳膊上。
迟桡把袖子掀起来,上面紫了大片,还有道口子往外渗着血:“好像是在树林里弄得,一直没发现……”
容漾皱了皱眉,转身去屏风后拎了个药箱出来:“你先处理下伤口。”
迟桡接过药箱,随意在自己手臂上涂抹了两下,把药箱转向容漾:“拿都拿出来了,恩人也顺便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
容漾看着药箱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迟桡:“你……以前真的是个打手?”
“嗯?”迟桡没听明白。
“你一个打手,被个小动物追着到处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容漾带着些微的嫌弃,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隐匿于嫌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