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凉易却是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拖着调子笑了笑,语气有些懒散,却并不慢:“师兄怎么一见我就这么大火气,现在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白渚,修复阵法的事交给他就行,剩下的你来安排,哦对了,转达一下你师父的话,尽量保证所有人安全,万事小心。啊,没时间了,那就祝你们好运喽。”
凉易交代完,白渚就感觉到跟外面的联系又断了。
白渚舒了口气,转头看向何跃:“你懂阵法?”
何跃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心里暗骂凉易多嘴:“应该……比身手好一点吧”
何跃这么说就是没问题了。
白渚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反正打架你也是拖后腿,修复阵法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吧。”毕竟白渚说的也是实话,何跃没有反驳。
“那四兽呢?”
这是从刚刚他们就在争执的问题了,现在依旧无解。
其实并不是无解,白渚心想。
何跃大概是从白渚的沉默里感觉到了什么,话也冷了下来:“你真当这是闹着玩的吗?逞英雄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名声责任比命还重要吗?”
“可我们没时间想其他办法。我一会儿会在远处制造些动静,等四兽离开,你就赶快过去,阵法修复好通知我。”
白渚转身,胳膊就被人抓住了:“那阵法我有把握修复,不过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回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惊动四兽。”
“你干什么去?这是阴风林!”白渚对何跃这会儿还要乱跑的行为表示不解。
“最多半个时辰。”这会儿解释指不定又要浪费多少时间,何跃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半个时辰后,何跃总算回来了,只是有些狼狈。
“别问那么多了,我用的时间有点久,总之你们一会把四兽往那边引,大概能困它们半个时辰,我尽量在半个时辰内修复好阵法。”
白渚带人过去,发现何跃在那里设了个阵法,除此之外,附近还有两头妖兽的尸体,黑血淌出来,散发着些恶臭。
何跃在阵眼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屏息躲着,没多久就看到了远处施展元力散发出的光芒,林间接二连三地传出树木轰然倒地的声音。
白渚他们这清理战场闹的动静不小,正在睡觉的四兽睡得没那么安稳了。
又有一小会儿,白渚那边地声音越来越大,把四兽齐齐从梦里拽了出来。
何跃在高处看着四兽往白渚那边去了,,就掐着点从树上跳了下去。
“行了可以了,留着点力气对付妖兽。”听到四周隐隐传来妖兽的低吼,白渚把人都叫了回来。
“师兄,那么多妖兽,我们等会要怎么打啊……”有些弟子从没经历过实战,还有点害怕。
白渚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们:“都是苍穹湾长老的亲传弟子,总不能对付几百只低阶妖兽的本事都没有吧?怕什么?”
“可,可是四兽……”
“四兽用不着你们操心,到时候打起来记住一点,避开四兽,低阶妖兽见一个杀一个。一旦四兽挣脱阵法,转头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听到没有?”
“那师兄你……”
那弟子还想说什么,被白渚挥手打断了:“哪那么多废话,现在有魂器的化魂器,没魂器的拿平时趁手的兵器,准备准备该打架了。”
白渚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阵低吼,那是四兽对它们的猎物发出的预警和挑衅。
随之而来的,是四周上百只妖兽的叫嚣声,显然,他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了。
众人顿时警戒起来,摆出战斗姿势,随时准备迎接危险的到来。
林子里所剩不多的光亮被席卷而来的邪气遮掩,四周的妖兽的眼睛在白渚他们提前点好的火光的映衬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将众人团团围住,一步一步,缓缓的缩小着包围圈。
突然,一只低阶妖兽率先朝着站在最前面的白渚扑了过来,白渚稍侧了下身,同时拔出佩剑利落地朝着妖兽刺去,妖兽摔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又翻身扑了过来,白渚躲开它那和脸一样大的爪子,又连捅了两剑,那妖兽便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白渚这边刚收了动作,数百只妖兽齐声吼叫了起来,其中最为骇人的,还是四兽那响彻云霄的嘶吼声。
嘶吼声环绕着众人,经久不绝,编织着恐惧的囚笼。
数百只妖兽便像是接到命令般齐齐冲了上来,而发号施令的,就是那四只高傲到不屑于参与这场实力悬殊的厮杀的四兽。
“师,师兄,杀不死啊,这些妖兽的皮也太硬了……”
一个瘦高的弟子看着被打了一棍却不痛不痒的妖兽,有些慌乱。
“你是把在苍穹湾学的东西忘了个干净吗?眼睛,下颈,哪里皮薄照着哪打!”
单论武力修为,白渚无疑是这群人中最高的,攻击白渚的妖兽,也是最多的。纵然低阶妖兽战斗力再低,面对数量上的差距,再加上要时刻顾着其他人,白渚此时也有些分身乏术。
这些低阶妖兽,在这林子里算是最低贱的存在,却也是数量最多的。
一是因为低阶妖兽的繁殖能力以及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二就是得益于他们坚硬如钢铁一般的身体。若是不用任何技巧,除非修为达到高阶四等之上才有可能用蛮力将其击杀。
而他们之中唯一达到高阶四等的路白锦还留在了苍穹湾。
其实这场战斗没有四兽也未必能结束的那么顺利,只是白渚不想让他们没打就丢了心态,别人也没人说出来。
带进阴风林的毕竟是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只是刚开始有几个乱了阵脚,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十几个人差不多和近两百头妖兽战了个平手。
只是没人会因为这个安下心来,因为四兽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白渚分出些注意力往四兽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它们已经微俯了前身,做出了进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