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有回到院落,率先去了虚有处。
看着弟弟嘴唇发白,在床榻上奄奄一息,一旁守着的小仙说,”好在公子今日带了护风镜,否则怕是性命难保。”
虚有点点头,他摸了摸躺着的虚无的额头,静坐了好一会。他缓缓起身,拿起了放置在一旁已破碎的护风镜。这是护住心元的神器,世间两块,他与弟弟各一块。如今只剩一块了,虚有若有所思的,看着破碎的镜片。
“这是夫人送给虚无的生辰礼,他一向很宝贝,不知昨日为何突然会带上?”虚有问道。
”想必是夫人有灵,庇佑,这才救了公子。”仙子答道,慌张将碎镜收入了袖中,洒进了屋中央的火鼎之内,念叨着还有琐事要忙,出了门。
虚有拂袖,从火中取出一块碎镜,收入心口。点了香炉,看了看心爱的弟弟。
“你怎么这么傻,做这种事呢。”他喃喃自语道。
阿疾带着阿愈去到了一个僻静之处,这里有块石头,上面写着天泉。她施法将此处结界,只留有她们二人在内,小心翼翼揭开阿愈渗透了血液的衣衫,仿佛比阿愈还疼的流着眼泪。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流下,滴在了阿愈的皮肤上,她身上的伤痕渐渐的痊愈,散发着淡淡光芒。阿疾一手握住了阿愈还尚冰凉的手,一手变出了一株小小的橘树,愈发握紧,橘树的叶子由绿变黄,又慢慢变黑。
忽地,只见结界中的荷叶被风吹起,掀起白浪,荷族族长出现了。她夺过了阿疾手中的橘树,注入仙气,橘树很快就恢复了生机。
“母上……”,阿疾跪着,抓住了荷族族长的衣边,“我想恢复我与阿愈的羁绊……”
荷族族长将橘树收入袖中,俯下身来,看着满脸泪痕的阿疾,把她抱入怀中,”阿疾,听话,走到今天,已是不易,我们不能,不能前功尽弃。如果你们恢复了羁绊,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母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不给我们活路呢。我们和白泽,多好啊,为什么,为什么阿愈的母上要如此狠心……要斩断和我们千万年的情意……阿愈可是她的亲骨肉啊……她怎么舍得……”阿疾哭着说道。
“是母上负了她,是母上对不起阿愈…对不起你,对不起阿患……”
阿愈终于醒来,阿疾和荷族族长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阿患呢?”她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她的小阿患。
阿疾神色黯淡,努了努嘴,还是答道,”她无大碍。”阿愈点点头,看着荷族族长说道,”师父,我是不是闯祸了?”
荷族族长抱住阿愈的脑袋,轻声细语地,”没有,阿愈保护了阿患,阿愈做的很棒。”说完,还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知道我不该的,可是我不想阿患有事……”阿愈诚恳的说道。
“阿愈你伤得很重,好好休息吧。”
安置好阿愈后,荷族族长和阿疾站在风中。
“她永远会是阿愈有的软肋。”
“可是我,也舍不得她。”
“既然走到这里了,便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了。这是她的宿命……”
阿疾看向远方,“阿患……会怪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