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香化作守卫在长老会的院中逛了半天,终于套取到了魔尊住在哪里。
“进来吧,不都已经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了?”
琬香见窗户开着,便翻窗而入,刚站稳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抬头一看屏风后有个人影在矮桌前施施然地喝茶,看轮廓不是方晤还能是谁?
“你早料到我会来。”
琬香语气十分肯定,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悠哉悠哉地在这里喝茶,分明就是在等自己啊。
还没开始交涉,琬香便已经觉得自己即将要羊入虎口了。
就好像小时候偷溜出去玩儿被抓回来受罚的时候才有的感觉。
琬香突然不想在这种氛围里再呆下去了,于是扭头就要跳窗离开。
可是方晤似乎心有所感,房内门窗全部“砰”地一声关上了。
好吧,这下逃无可逃了。
面对方晤的时候自己从来都占不到什么便宜的,今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这下好了,走不了了吧,里子面子今天估计都要丢完了!
“来都来了,还想往哪儿去呀?”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里,琬香明明白白地听出这个男人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魔尊大人?”
咽了口口水,琬香反问道。
哪怕是当阶下囚,抬杠也不能输!更何况自己心里还有气呢,他骗了自己那么久,凭什么不让自己生气?
“明知故问,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男人依旧稳如泰山,仿佛料定自己跑不出他的五指山。
琬香观察四周,不知何时,这屋子已被布下结界,不知道白钦会不会来找自己呢。
“不知魔尊陛下找我做什么?听闻您已有家室,魔后还是赫赫有名的黛蝶族公主,可说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了。”
琬香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概意思就是你既然已经有媳妇了,就别借着那副皮囊出来祸害我了。
自己并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如果方晤已经成亲了,那么自己绝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只是如果还要维持以前那样的关系的话那真是做不到的。
“门当户对相得益彰?我以为你会懂我。”
方晤喝茶的身影突地顿住了。
琬香的火气也被激了上来:“你让我怎么懂你?事事都不对我说清,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几次三番心灰意冷却又对你敞开心扉,可你呢?却一次次让我失望!
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就死在乱葬岗,你何必捡我回来把我养大!想必你也悔恨极了吧。”琬香背对着方晤咬牙切齿道。
“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对你十几年的教导就教会了你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好,好的很,我今天非好好治治你这到处乱跑的毛病不可!”
方晤闪身,赫然已经到了琬香的面前要抓住她。
琬香没想到他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仓惶间琬香不得不出手应对。
“身手不错,又有进步。”
刚一交手,方晤明显感觉琬香的功力又有进步,忍不住夸奖道。
“多谢夸奖,不过夜深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琬香一掌打向方晤,希望借力打力可以让自己与他拉开些距离。
谁知方晤竟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琬香的力道,双手向前一探便将琬香纳入怀中双手绞在了身后。
“我的修为跟你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你的修为比我高出那么多,要杀要剐随便你,如今何苦如此折辱我。”
琬香也是交手后才发现方晤的修为已经这样高了。从前他大概从未出过全力,这是在干什么?
跟自己躲猫猫吗?
“我要更正几点,第一,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第二,我更没有想折辱你,围困你的族人实在是无奈之举。
第三,你每次连话都不说清楚就要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就跑,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看你是皮痒得很了,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会再揍你。”
方晤心里也是气得要死,之前又怕再次吓跑她才又一次想要忍让。
如今他算是想明白了,琬香长是长大了几岁,可是还是像小时候似的欠揍!
“如果你心里一直只有我,那又为什么会迎娶魔后,还诞育一子?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方晤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要怎么解释呢?
这本不是他的意愿,解释说醉酒后将黛蝶公主误认成了琬香?可这事情已经做下,如此推诿到另一个女人身上未免有些太过卑鄙无耻了些。
“是啊,魔尊陛下,你若是心中只有琬香为何要迎娶魔后,又为何允许她生下你的孩子。现如今东拉西扯无非想为你做下的事情遮羞罢了,都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贪心不足蛇吞象,让纤雪皇储做小想都不要想!”
白钦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但始终不减其人。
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不绝于耳,余音缭绕。
说的话虽然粗糙,但是这理着实不糙。
琬香发现,这番话过后结界似乎是弱了一些,趁着方晤失神之时击碎阁窗跳出窗外,遁身黑暗之中。
方晤追出去远远眺望片刻,口中呢喃着什么,声音像游波散去,周围的侍卫都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只有远处一只大白虎突然虎躯一震突然口吐人言骂道:“靠,小子你够嚣张,这不要脸的程度端的是炉火纯青啊!”
方晤说的赫然是:她不做小,我入赘!
不过白钦是不会告诉琬香的,在白钦眼里,方晤这家伙就妥妥的是一只大尾巴狼。
黑色的帏帽遮住苍白的脸颊,帏帽下的人显得格外激动又紧张。
黛蝶出现在魔族之外的领地的次数几千年间屈指可数,即使这样她也并不留恋人间,除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马上就能见到他了,黛蝶感觉自己从未这样紧张过。
上一次有这样紧张的心情还是在新婚之时,可只激动了半日,便得知她的丈夫竟连仪式都没有完成便离开了,满腔欣喜只余灰败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