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子入门会有一年一同学习时间,在这一年里将会由傅长老的小弟子华司渺来知道他们,有的时候也会有其他各峰尊者的爱徒来此相助教学。
依真在慧学帮助华司渺教习了数月,看着这些新弟子开灵炼气,基础剑、法、术都有所学成还挺有成就感的。
而今新弟子入门一年教学期将至,这最后两个月便是对他们这一年的学习成果进行验收,然后对他们的能力进行划分将他们分配到其他各峰去。
这半年来,在剑术和术法上都是依真在帮忙授课,所以这两个课业最终的考核也理应由她来完成。
“师叔,是先考术法还是剑招?”
慧学堂的书房内,依真在验完前几日教授的基础术法后,来到此处向华司渺询问起最终考核的事。
华司渺想了想说道:“嗯···先剑考吧,剑法考验完也能给他们暂时留多点空熟练术法,记背符文和典籍。”
“那是什么时候考?”依真问道。
她毕竟是第一次在这教习这么长时间,当他们考核官也还是第一次,不知晓时间安排也是正常的事。
“基础术法都教完了吗?”华司渺问道。
“都教完了,也都验完了,他们学的都还不错,至少都能使出来。”
不是她要求低,而是有的人不通术法,能使出来就已经是勤修苦练的结果了。
“这样呀,那就再给他们点时间温故,十天后考术法,然后再考剑法。符文跟典籍这些费脑子的就给他们留到最后一个月吧。”
“好的师叔。”
跟华司渺商议完最终考核的事后,依真便告辞离开。
行至慧学外,刚巧遇见来此的参廉,依真连忙问候了一声:“师兄好。”
“师妹刚忙完?”
参廉见她这时出来,比一般来说要晚了一些,但他想起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弟子的各种考核了,这几天确实很忙,晚些出来也可以理解,他最近来此也是为了帮华司渺一同出文试题目的。
“嗯,师兄又是来找师叔?”她在这里帮忙教学的时候偶尔便会见参师兄会过来,对于他的来到早就习惯了,这几天也能见到师兄来此帮师叔研究文试题目。
“嗯,他在里面吗?”
“在,师叔在书房。”依真回答道。
参廉道了声谢后便往里面走去,依真见他往里走后便继续赶路,争取在太阳西下前回去。
术考跟剑考偏向于实战,一开始依真本想跟平常一样由自己来跟他们一对一去检验他们,但被华司渺拦了下来,最终还是决定让他们抽签决定对手,而依真则是在边上看着,记录他们的个人水平。
因为人数不多,术考跟剑考都是三四天完事的,认真的将他们每个人的长短处记录下来,把记载的书册交给了华司渺,依真的任务便彻底结束。
虽说在那里每天都费不了多少气力,但由于每个弟子的资质都不同,每天都要兼顾这些让人难免心累。
所以在考核完他们后,依真回到晖日居便在慕秋延的允许下好好休息了几天。
难得悠闲了一整子,听闻那些个弟子的文试成绩已经被小师叔批阅出来了,这几天师叔跟师尊在跟各峰尊者商议各峰接手弟子的人数。
各峰接收新弟子的人数并不能直接由华师叔他们分配,因为要考虑到那些弟子往后的居住问题,在统计完空屋后才能进行最终的分配。
当然,由于很多弟子在门内待了很多年后会选择出山自己闯荡,一般而言屋子都是够的。真要是人数很多空屋不够,那也会直接选择扩建居所,所以最后的分配位置与一开始按各自特点分配的其实没什么差别。
想着他们还未被分往各峰还在一起能很方便找到,依真便前去慧学祝贺他们一番。
来到慧学见华司渺不在,便自己先去找了那些弟子。与他们寒暄了几句,道了声恭喜,再次也是最后一次教育了他们一番后,便离开了慧学。
此时的依真刚出望慧峰,正要去谪仙殿找师尊的路上,她看到了好几次几个人成群结队往望慧峰的方向跑,还未走多远,又遇到了几个往望慧方向走的人。
可能距离问题,他们并没有向依真打声招呼,而是互相说着什么,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有关华师叔跟雪晴师姐的事。
于是依真连忙跟上他们,将他们叫住询问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在往望慧峰走,可是有何急事?”
“回师姐,我们没有急事,不过也挺急的。”
最上说不是急事,但他们又急切得赶着要走,这矛盾的话引起了依真的注意,她倒是要问个清楚:“到底怎么了?”
“回师姐,放我们走吧,我们赶着要去看比武。”
依真更疑惑儿了,她怎么不知道门内今日有举办比武?
“什么比武?”
“是雪晴师姐,师姐她说要跟华师叔一较高下,好像马上就开始了。”
嗯?雪晴挑战华师叔?依真有些不解。
“怎么回事,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呀,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参师兄。”
“他们在哪比?”
“试剑台。”
他们一说完,依真便连忙转身向试剑台方向跑去,跑了一会觉得速度还是慢,便运轻功奔去。
看着依真运轻功跃起在树枝与树顶间奔远,他们灵光一闪。
“对呀,我们可以轻功赶呀。”
“对哦,快走吧,可以已经开始了。”
试剑台,除去门内举行的比武与武考外,很少会有人来此一较高下,往往来此一较高下的都是有赌约让众人见证输赢的。
而今雪晴怒挑华司渺,本就少见门内输赢局,再加上二者的辈分差异,引得听闻消息的人都想过来一观究竟,导致试剑台下围了很多弟子。
试剑台上,雪晴剑指华司渺,愤怒非常。
“出剑!”
华司渺无奈叹了一声,随后化出佩剑风清。要不是心知迟早被她发现与她对上,他也不会接下她的挑战,毕竟他也不想剑指同门。
见他拿出佩剑,雪晴冷笑了一声不由分说,握紧手中的佩剑三香白朝着华司渺攻去,招式之凌厉似是不留一丝情面。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再也忍不住那患得患失的感觉。”
华司渺挡下她的招式,说实话他不想跟雪晴打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在从被带回汇一其他们三人就一直相处在一起很是要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重符阵的他论剑术是比不上她的。
但为了无法再藏于心中的情感,他必须直面,所以明知在剑法上比不上雪晴,他还是接受了她以剑论高下的决斗。
“总要为这份情感寻找一个答案,不是吗。”
“答案?哈!我现在就能回答你,不可能!卑鄙之招,痴心妄想。”
答案,鬼的答案!雪晴心中怒骂一声,她早该反应过来华司渺看着参廉时眼中的神色是什么意思。要是自己早看出他的心思,就先下手了,那样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谁能知道,她今日去找参廉时看到他脖子上那极不自然的痕迹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既然参廉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那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华司渺,今日众人眼下之决,输者自觉退出!”
“好!”
躲闪着招式的华司渺将雪晴所发出了数道剑气一一挡下,挥剑横扫一道剑气,趁雪晴躲避之际,乘机冲向前去,双剑再度交汇,气势之强,似是蕴含双方皆是全力以赴之意。
依真运轻功赶至,轻落地面看着试剑台上争斗的两人,见双方你来我往之间凌厉剑气将试剑台地面添了不少剑痕,甚至于旁边的台子以及周围围观的弟子都或有牵连,索性大家都退远了去,并未有人重伤。
她本以为他们两人只是切磋之意,可她来此一观后发现并未如此。如此阵势,可见双方目的绝不友好切磋这般简单。
怕双方会因此番打斗而重伤,因台上气势无法上前阻拦的依真只能大声喊停,可是台上双方都没有理会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依真拉过一旁看的起劲的弟子急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会打起来?”
“师姐,我不知道呀,听他们说是为了参师兄。”该弟子挠着头回答道。
“那师兄他人呢?”
“不知道呀。”
见他一问三不知,依真冷啧了一声,看着台上的人,她怕他们两再这样打下去那绝对会出事,她在周围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赶忙跑过去拉过他们,让他们不要再这里凑热闹赶紧去霁月居请尚师叔以及去东萝找参廉师兄来此。
她自己则立马踏轻功往谪仙殿奔去。
谪仙殿外,看着匆匆跑来的依真,守门的弟子有些茫然。依真知道守卫弟子不会拦截自己,不等通报就直接冲上石阶自己将殿门推开。
殿内正在看着他人来信的慕秋延闻见动静,立马抬头望去,见依真火急火燎的跑来过来,连忙问起了如此慌张的原因。
“师尊不好了,雪晴师姐跟华师叔,他们俩在试剑台打起来!”
“嗯?可是切磋?”
“不是,是武斗。”
慕秋延一听立马起身,快步走出了殿内,依真来不及歇脚也一同跟在了师尊身后。
东萝峰,参廉正在静坐于房内思考着昨晚醉酒过后发生的事情,脖子上的痕迹让他无法忽视此事,这道痕迹宛若凶涛骇浪一般冲走了他们三人多年来精心维持的情谊。
早晨跌撞回返迷楞之际又引得怒雪崩山,他现在还是恍惚的状态,不知该如何思考,如何解决。
他忽然记起雪晴好像是拿着剑出去的,她去找华司渺了?想倒不好,怕两人打起来,急忙往望慧峰跑去。
行至中途,被迎面而来的弟子叫住,语气十分急切。
“参师兄,小师姐让我来叫你赶紧去试剑台。”
试剑台,难道是雪晴他们······坏了。
“试剑台,多谢告知。”
参廉无奈轻叹,留了句多谢后便调转方向踏轻功用最快得速度赶至试剑台。
试剑台上,双方都不想输掉,激斗中逐渐迷了力道。剑气横扫,气劲交汇,其余威竟让台下众人又后退一尺。
利剑数交锋,三香白踏风清雪。
急招过后,华司渺终是不敌,风清脱手。
雪晴握剑步进,最后一招剑指肩侧,晴雪留香不落痕。
然而,就在利剑即将划过肩膀之际,一熟悉剑芒从侧方击来,直向三香白剑身,突来一重击将雪晴握剑之手左倾,华司渺身影瞬间远离了几步。因偏离目标,雪晴只得强迫收拾,剑回转,腿侧倾,身形定。
回身一看,竟是参廉护在华司渺身前,眉眼温怒。
“你···为什么···”
雪晴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这该是我要问你,为何要下狠手!”参廉怒问。
“为什么?当然是教训他呀!”
“你···哎,无需这样,这不是他的错。”
见他如此护着华司渺,雪晴一脸不敢置信,看着他那犹豫的眼神,那想训又训不出来的样子,不受控得落下了泪水。
她又后退了几步,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你们···”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厉声斥呵,他们向身源望去,只见慕秋延正站在试剑台的边缘怒眉看着他们。随后尚景秀赶到,轻跃至台上走至慕秋延身边,皱着眉。
“怎么回事,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尚景秀语气十分不快,很明显她亦有些生气。
“掌门,师叔···”
参廉正想请罪解释,才刚开口便被旁边之人打断。
“师兄师姐,这是我之过,还请师兄惩罚。”
华司渺单膝跪地请罪,参廉见状于心不忍,也一同跪于地。
“此事因我而起,他二人皆是无辜,还请掌门责罚。”
慕秋延虽有温怒,见他们这样也稍降了些怒意,他扫视了一眼台上招痕已然猜晓了刚才的战局。
尚景秀扫视了他们三人,又转而看了一圈台下围观的弟子,看着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样子皱起了眉头,立马命令他们赶紧离开这里敢自己的事去。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跟在慕秋延身边的依真,与她躲闪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下一刻视线便停在了前方依旧低着头站着的雪晴身上。
“雪晴,你说呢?”
然而雪晴并没有吱声,依旧低着个脑袋。
慕秋延见她没有反应也喊了她一声,只是语气谈不上温和。
只见雪晴抬起手擦拭着泪眼朦胧的眼,跑离了试剑台。
他们有些震惊,是为她没有理会二位尊者,亦是为她之泪颜。一时间,慕秋延跟尚景秀竟被她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到嘴的训斥竟说不出口。
尚景秀撇了眼一旁盯着雪晴背影关切着她的依真,心里无奈一叹,对依真说道:“真儿,跟着她。”
随后又转向跪着的两人,命令道:“你们俩,跟我们回谪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