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真跟着一开始站在她与师叔身后的人一同来到了一处屋,这里离一开始在的设宴庭院隔了两三处地方,拐了好几次才到了这。只不过,这里应该是处于后面的位置,往西北处下方望去,修为好的人还能看到拿出的灯火。
被她跟着的人并没有阻拦她,在他与守门的护卫转达了阁主的命令,护卫将门推开后还主动拦下了守门护卫欲阻拦她的动作。
在这里关了好几天的两位弟子,见到外面的依真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待习惯了?还不出来。”见他们愣神,依真皱眉喊道。
二人被她的喊声拉回,不再垂头丧气,简单嗯应了两声便起身走了出去。虽然回去后定会挨训,但总比一直被困在此地要好。
“多谢。”依真对着那人致谢后,瞪了出来的二个宗门弟子一眼,直言让他们跟上便跟在那个护卫回了设宴的庭院。
“此次阁主丢了珍物,是我们之过,这是掌门特选的赔礼还望阁主收下。”説闻舟起身化出一盒精美大木盒,将木盒递给一旁侍从,让侍从交递了上去。
阁主打开看了一眼,面露悦色的笑了笑:“多谢祈掌门好意,你们也无需自责,东西本座已经找回,贼人也以抓到虽然·······但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你们的人,本座倒是怕这几天没有照顾好他们,引得你们责怪。诶,站着干嘛?快坐下,本座可不想传到外面说本座你们招待不周。”
宴庭内,奉阁主之命将那自尽的贼人尸首抬了过来,放到了已经清走了艺者的台下。然后又一人上前将凶器呈了上去,却被阁主挥手拦下。
“就放那儿吧。”
说完,便奉命将那柄长枪放置在了尸体边上。
阁主笑着对着左右各派代表问道:“诸位,这人你们可认得?”
位上四人齐齐看向地上的尸体,虽人已因外力断气,伤口在胸口之上而脸孔并无甚损伤,甚至还被擦拭了个干净。
“不认得。”
“从未见过此人,他是?”説闻舟问道。
“就是迷晕了你们的人、盗取了东西的贼人。你们当真都不认识?”阁主的视线停到了邵子君身上,二人对视了一眼,邵子君轻嗯了一声闻着脚步声将视线转到了来人的身上。
之前下去的几名护卫逐渐都将人领了上来,各派弟子一见到他们熟悉的人立马来了精神,都想回他们身后,只刚动了一下就被护卫以手握之兵拦阻。
坐在上位的阁主看到依真他们正往这边走,想着人也是真正来齐了,便开口说道:“哎,好是可惜,没在他身上搜到有用的东西,既然你们都不认得,那本座就让人把这个拖下去喂了。”
地上躺着的人,领着人回来的依真一眼便看见了,有了前几天的经验,她现在能勉强不做出慌乱的行为,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毫无血色干净的脸以及不太能看清伤口。
本想带着宗门弟子回柳寻词身边,但看这站着的其他门派的人还有他们旁边的护卫,想来暂时还无法要回人,便先自己回到了位上。
“看阁主这般,应是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见都不吭声,实在不想再拖下去柳寻词先开了口。
柳师叔的话让正坐下的依真有了一些惊疑,坐下后又将视线瞥向了好像已经无人关注的尸体上。
身上的衣物以及手部都是脏的,只有面部很是干净,衣服上大多为泥泞,除了左边心脏处的大片血迹外好像并无什么血横,可能是被泥尘盖住了。至于手部······就真的只是泥。
她可能还是高估了自己,收回视线刚刚看到的血迹不断放大,搞的回眼一瞬杯中的水也变的暗红,很是不舒服。稍稍别过脑袋,以周围的事物将现在脑内的东西替换掉。
“哈,小友你这话说的,夸赞的话本座虽爱听但也实属过了。请你们来本就是为了指认罪者,不是吗?既然小友们都不认识······哈,对了,倒是忘了你们,那你们呢?”阁主往向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对着下面的各派弟子,询问道。
与眼神透这委屈神色的弟子对视着,依真并不打算安慰他们,面色故作严厉的想让他们俩老实一些。忽然一个视线打来,依真侧头过去只见对面那个説闻舟正看着自己。
不知是何原因,难道是自己刚刚的行为不雅?她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胆颤扫了眼周围,还好并没有其他人看着自己。不经意见对上一眼,对方并没有移开视线,也不知他到底看了多久。
听到阁主之问,位上众人一同将视线移到了一旁站着的众弟子身上,
“都不认识吗?”
“嗯”众弟子连忙点头回应。
“也不奇怪,毕竟你们都被迷晕过去了······嗯,放了他们吧。来,继续。”命人将地上那句尸体拖下去处理掉,然后又让人将之前退下的舞队叫了回来,他面部极其和悦仿佛这本就是精心准备的宴席,而刚刚的停顿只是一场意外。
各派被软禁弟子皆回到了各派代表身后。汇一弟子站定在柳寻词与依真身后,轻声叫了一声“柳尊,师姐”,柳寻词偏过脑袋温和的看着他们,二人会意,不再出声,只默默站定。
才停了尸的地方开始歌舞升平,两边席位上的各派代表却都没有将心思放至此上。
“怎么,是这儿的菜式不合诸位口味?”见位上一片沉默,与这宴格格不入,就连桌上的菜样都没动一口,阁主疑惑问道。
“还是觉得本座会在里面下些不入流的东西?”
“阁主误会了,只是来时已吃了些东西,暂时没什么食欲······既然已经与我们无关了,那便告辞了吧。”柳寻词说道。
“诶,就当是为了弥补将人扣下多日的歉意,想来本座已经许久未为他人设过宴了,看本座这记性,这么久了菜都凉了,来人,把这些都换掉。”
柳寻词撇了上面一眼,把酒言笑如此舒怡,倒真不像是装的,把他们叫来若只是为了一承口头之快,那他之乐趣当真无趣。虽想现在就离开,最终还是与其他派的人待到了宴毕。
待众人回绝了阁主留宿于阁中的好意,在麒麟阁外几里处,各派代表互相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去。
柳寻词带着依真与二位弟子往之前来时小镇而去。还未行几步,便被人叫住。回头一望见视四其的邵子君独身而来,不知是为何事。
“柳兄,请慢。”
“邵兄可是有事?”柳寻词问道。
“确实,尚尊上次自我四其离开,门内落了一物,与他人询问无果,不知此物是否为她的,还望柳兄回去时能待我转达于她。”邵子君说道。
“······是何物?”
邵子君一时语塞:“这······还是得让她自己前去一观。”
“······我回去后会转达的。出了失物,可还有他事?”
“暂无他事。”
“告辞。”
路上,依真不解:“尚师叔会如此大意?”
“不知,询问一声便是。”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嗯······师叔,为何麒麟阁主会如此轻易就放了我们?”也觉得不是什么事,便不再多言,依真将注意放至之前阁内发生的事。因尚师叔之言前往此处,半日下来,本以为会是什么棘手的需要与柳师叔一起面对辩护的事,却没想竟然如此轻松,还甚至被那麒麟阁主送了瓶甜果酿。
对贵重之物的遗失以及自杀的贼的态度都过于平淡,如此反应,让她到现在还存有疑心。虽各位长者交谈的言语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暗涌,但她并不觉得堂堂一重要组织之首领会专门请人到场只为如此。
柳寻词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笑道:“出来了就行,这种事能你经历的多了,便心里有数了······嗯,说好的晚上带你去吃蒸虾蟹,可惜这个点也就只有客栈开着了。”
“多谢师叔好意,师弟们被困了几天,精神上现在定是极其疲惫的,还是早些休息,早些回去。”依真说道,旁边跟着的二人连忙点头。他们这几日为防止其他意外一直时刻戒备,确如小师姐所说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嗯,快到了,希望有足够的空房吧。”
四人寻了间客栈,包了四间厢房,好生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柳寻词并没有打消带依真去吃耍的心,以“师侄没怎么出过门”为由,带着她又去吃了几道当地海味。
宗门弟子二人坐在一旁,看着摆在依真前的菜式,对着自己面前的素菜一阵沉默。
柳寻词一记眼刀过去,“善意”的问道:“可是不喜?”
“不,多谢柳尊,师姐。”语毕,默默的用了起来。
依真盯着碗里被柳寻词处理好的蟹肉,与之言谢,见旁边的两人拘束吃相与面前单一菜式,并不表以同情。换在平时,或许她会将自己面前的几盘分给他们,但现在情况,即使柳寻词点的有些多,她一人根本吃不完,她也不会为此所动。
“师叔为何不动筷?”说着,便将面前的几盘珍味推向了柳寻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