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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追夫十八式

妖女无忌 弄晴雨霏霏 4379 2024-07-10 13:42

  夜微澜记得,舞媚说过,男人追求女人有大名鼎鼎的《追女十八式》,所以她思索着,女人追男人,是不是该有个《追夫十八式》?可惜的是,她没有在舞媚姐姐身上学到丝毫浅薄的皮毛。思及此处,她不由惋惜,看来,她的幸福只能依靠她的天赋异禀了。

  翌日夜微澜起了个大早,她估摸着阙梵音的起床时辰,适时地候在门外。

  侧耳聆听,方听见房里头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阙梵音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进来罢。”

  夜微澜推门而入,却见男子衣冠整齐,一头青丝摇曳于身后,尚未束起,衬得疏远而冷漠的容颜愈发面如冠玉,唇若抹朱,多了几分懒散仙人的气息。他坐于床边的榻上,一双清眸泛着淡淡的日华。夜微澜不由想起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的致趣。古有男子为女子描眉画眼之乐,现有女子为爱人束发戴冠之趣,甚是妙哉。

  “音音,我来给你束发吧。“夜微澜自称是厚颜无耻第二人,便不会有人敢称第一人。

  “叫师父。”阙梵音不由扶额。

  夜微澜屁颠屁颠地跑到阙梵音身侧,十指拂过那云发。她小心翼翼地挽起他垂落的青丝,视若珍宝,一点一点,轻轻地盘在头上。阙梵音是一个修道之人,发饰少之又少,玉簪三两,发冠一双。夜微澜暗暗想着要送他一支血玉发簪,一如她往日那双赤血双瞳。

  夜微澜的手艺不错,阙梵音难得唇角露出了浅淡的笑意,只是可惜了林子君。想当初,林子君成为了她的练手对象。林子君又是一个文质彬彬,善解人意的男子,甚少拒绝,导致他有段时间走在路上都被同门弟子怀疑是不是人生遇到了什么困惑与烦恼,导致英年早秃。往事不堪回首,凡事俱看今朝。

  夜微澜已经修习了高阶弟子心法,她的速度之快,让云霁甚至惊讶,让李曼曼成奎二人空有羡慕妒忌之感。当然林子君一向知道夜微澜的天资聪颖,不时也提点她几分。

  但对于夜微澜而言,修习排第二,追夫排第一。舞媚曾经说过,烈女怕缠郎。她相信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阙梵音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夜微澜想起,舞媚姐姐追求者无数,除了豪掷万金之外,还有诗情画意送花。她觉得,鲜花配美人,阙梵音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

  早上修习过后,午休之时,阙梵音发现窗棂上一朵开得娇艳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荷香。阙梵音眉间一宽,如玉的面容上竟是漾起了几分浅淡的笑意。这难得一见的一幕,夜微澜牢牢的看在了眼里,果然,舞媚的入幕之宾手段非凡。只可怜了云霁万般珍惜的荷花池。接连几日下来,本来荷香满溢,碧绿浅粉摇曳生姿的荷花池,变成了光秃秃只余几片荷叶的池塘,气煞了云霁,难得温文儒雅的公子成了夜叉,追查了好些日子才知道罪魁祸首是浮云殿那头的闯祸精,偏生那丫头有宗主撑腰,为非作歹都不能打骂。林子君倒成了那个被牵连的人,日日都看着那堪比锅底灰的怒容。

  行吧,荷花池的荷花总有一天被剪秃。秃了之后,夜微澜又将目光落在浮云殿院子里头那棵寒梅树。寒山之巅,终日寒风凛冽,竟是寒梅怒放之地。夜微澜估摸着阙梵音经过院子的时间,提气一跃,坐于树梢之上,窈窕身姿隐约在花簇之中。

  夜微澜瞧着一株含苞怒放的寒梅,幽香袭人,就当一回辣手摧花贼吧。反正花开堪折直须折,思及此处,魔爪就伸去了那株无辜的寒梅。她握住那株开得娇艳的寒梅,目光穿过斑驳的红梅,望向那个从书房翩跹而至的白衣男子,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

  她眼珠子一转,娇喝:“音音!”

  阙梵音在长廊处驻足,远远地凝视着那窝在树梢上笑靥如花的少女。繁花似锦,笑语嫣然,那泛着几分狡黠光芒的眉眼竟是明媚动人,就连那绽放的寒梅都黯然失色。

  男子眉宇间透着几分疏离清冷,遗世独立,似要羽化登仙而去。夜微澜忽而只觉心头一惊,竟觉得他要舍她飘渺而去。她不觉着急起来,一时间忘记了运气,直接就从树梢上跳落,欲要留住他的一片衣袂。阙梵音见罢,眉头微蹙,衣袂翻飞之间,夜微澜已被他的气息稳稳接住放于地上。夜微澜恍然未觉,脚尖刚触及地面,便朝着他飞奔而去。

  刹那间,阙梵音只觉满怀馥郁清香,暗香浮动。夜微澜如倦鸟归巢,缱绻而归。她环住了他的劲腰,鼻息间是她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地安定了心神。

  “如此莽撞,该如何是好?”阙梵音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夜微澜从他的怀中抬首,对上那双淡漠却悲悯的眸子。她有种错觉,这个怀抱,如若这世上最坚固的铜墙铁壁,也是这世上最安全的港湾。

  “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她的笑容餍足而快乐。

  阙梵音忽而有些恍惚,一张少年般稚气的模样,狡黠的目光,肆意张扬的笑容,在脑海之中纵横交错,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让他心中竟然漏跳一拍。当他欲要退一步离开夜微澜的怀抱之际,夜微澜却抢先一步松了手。入目是一株开得娇艳的寒梅,幽香扑鼻而来。

  躲在寒梅之后的那张娇颜突然露了出来,嫣然一笑,那笑容犹胜娇艳的寒梅几分,“音音,送你的寒梅。”人比花娇,这四个字不由地从夜微澜的脑子里浮现。果然这世间万物,没有能比得上阙梵音这张如玉雕刻而成的面容,夜微澜一不小心又沦陷在他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

  阙梵音伸手,缓缓地接过夜微澜手中的那株红梅。

  “谢谢。”冷清无波的两个字,落在夜微澜的耳中却宛若天籁。夜微澜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然而下一刻却让夜微澜的心情从天堂坠入了谷底,“切勿玩物丧志,该是练功的时候了。”说罢,他转过身,只余茕茕孑立的背影。

  夜微澜叹了口气,古语有云乐极生悲当真不假。

  凉风习习的夜晚,在夜微澜看来,很适合谈情说爱。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夜微澜蹑手蹑脚地走至阙梵音的厢房门口,“音音……”夜微澜一声唤得百转千回,娇柔万分。

  “何事?”厢房内传出清冷的嗓音,夜微澜一听,顿时心如擂鼓,琢磨着有戏。

  “我做噩梦了……想爹娘了,睡不着……”夜微澜故意将声音说得楚楚可怜,孤苦伶仃。她侧耳倾听,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衣服簌簌声。

  “进来吧。”

  夜微澜笑逐颜开,忽而想起此刻的角色是楚楚可怜的孤女,便立马敛下表情,换上一副仓皇无助的神色,推门而入。

  阙梵音坐于塌边,眸色如水,映着融融烛光,竟显出几分暖意来。夜微澜广袖之下的手紧紧地抓住搬来的那床被子,只觉胸腔内的那只鹿欲要挣脱束缚蹦出来。

  她抱住被子走至榻前,乖巧地脱了鞋履爬了上去。夜微澜睡在榻上,脑袋枕着的却是阙梵音的玉枕,一双带着几分水色的眸子希冀地凝望着那在烛光映衬下隐隐绰绰的身姿,唯有那双淡漠地眸子中的宠溺与怜惜分外清亮。阙梵音坐在榻边,细心地为她掖好了被角,只留夜微澜一个小脑袋瓜露在外头。青丝散落在枕席之上,少了几分日间的跋扈嚣张,多了几分娇弱之感,倒让人心头一软,让人怜惜。

  阙梵音俯首,手肘撑着床头,一手撑着脑袋,鬓发垂落,落在夜微澜的眼帘中。她抬眸,指尖轻轻地卷起了那缕顽劣的发丝,柔软的触感,如若一翎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心尖。

  “睡吧。师父在这里。”阙梵音的声音里透着几许温和。

  夜微澜松开了指尖,转而将他白色的衣袂轻轻拽在手里。“音音,你不会偷偷地离开吧?”她的语气里透着清浅的不舍,却让人不忍拒绝。

  “安心睡吧。”阙梵音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清冷疏远,却让夜微澜不由地安心。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伴随着熟悉的气息。

  忽而她似乎想要确认什么,猛然睁开眼睛,却见男子一身宽松白衣,神色淡然地依靠在床头,一手撑着脑袋,闭眼凝神。夜微澜心头有一种感觉快要满溢而出,让她快要溺毙其中,她的唇角忍不住的向上仰起。

  她复又闭上了双眸,慢慢进入了黑甜梦乡。

  日影高照,夜微澜醒过来却发现身旁早已空无一人,手里握着的还是那白色洁净的衣袂,因为一晚上紧拽的关系,此刻早已变得皱皱巴巴。白衣安静地躺在塌上,但那人却杳无踪影。她走至红木案前就看见了阙梵音留给她的信笺,大意是让她乖乖呆在浮云殿修习,他派中有要事下了浮云殿去处理了。夜微澜伸了个懒腰,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一个鬼主意在脑中盘桓不去。既然阙梵音不在殿中,她便下殿去找林子君捣乱去,李曼曼和成奎,她也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

  清流派一向的规矩是高阶弟子负责指导低阶弟子的修习,以团结派内众心。因此夜微澜刚下殿就碰见李曼曼和成奎一众弟子在林子君的指导下修习武功。说起来,夜微澜也是个有运气的主儿,在阙梵音座下修习,受阙梵音的亲自指导,因此虽为中阶弟子但其地位和待遇却与高阶弟子相仿,再者这种不嫌事儿大的闯祸精加妖女的称号,令普通高阶弟子也忌惮她几分,躲避三尺。当然派中羡慕嫉妒她有此等待遇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与她交心的朋友可谓是寥寥无几。李曼曼,成奎,林子君是她在清流中少有的三个交心朋友。

  休息期间,夜微澜难得聚在一起打牙祭的时候,却有几个勇气可嘉的中阶弟子走过来。这两个中阶弟子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听师兄说,你就是那个拜在宗主座下的弟子,可是污了宗主的一世英名。”弟子一号冷冷的说。夜微澜瞥了他一眼,行了炮灰一号。弟子二号也插嘴道:“绝尘师兄的手下败将,还敢顶着宗主首席弟子的名声在清流耀武扬威。你还是识趣地离开清流吧。”好的,炮灰二号,夜微澜心中默念,好久没松动松动筋骨了,这俩炮灰还是为绝尘那厮正名的。

  林子君听不下去,可惜他是个儒雅温和的正人君子,既不懂嘴皮子又不轻易动手教训人。

  “这是宗主的选择,与她无关。你们若是有意见的话,便去宗主跟前说去罢,为何在这里议论是非。”林子君的高阶弟子身份,虽让二人有所忌讳,但妒忌的心思在胸中蔓延,自然无视他的警告。

  “若是想要服众,那就过招,看看谁的道行更高一筹。”炮灰一不由嘲讽,心中更是认为夜微澜的修行也不过如此。李曼曼忍不住气,第一个就冲了上去,与炮灰一号过起招来,“哼!看来你的嘴皮子功夫比的修行更胜一筹嘛。”话音刚落,炮灰一号就连连出了几招,招招狠绝,竟是朝着李曼曼的命门攻去。李曼曼技不如人,早已撑了好几掌,嘴角也渗出了血丝。成奎见状,心下暗暗焦虑,不由加入了战局。林子君见着此景,不由头昏脑胀,顿时以守为功,想要拉开三人的混战。

  炮灰二号见着那头打得火热,见着罪魁祸首夜微澜局外人般站在一旁看戏,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便拔剑朝着夜微澜面门挥去。

  夜微澜奉行的真理是来事不怕事儿。她暗暗运气丹田,一双眸子泛着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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