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渡缘笑了笑,“不知姑娘要如何教训贫僧?”
南宫竹站起身来,周身灵力涌动,“大师觉得呢?”
“姑娘想必不会带着一个孩子与贫僧动武吧?”
“何以见得?”南宫竹笑了笑,看着一脸天真的欧阳询,“身为我前尘阁的弟子,自然应当让他见识一番为师的功力。”
言罢,南宫竹自楼上掠出,飘然然落在舞台之上,长剑在手。只见渡缘捏了个法决,一道屏障隔绝了舞台内外,南宫竹点了点头,“大师想的倒是周到,你我斗法,若是毁了这红袖坊,反倒是造了业障。”
渡缘唇边依旧挂着一丝微笑,方才离得远些,如今两人均站在舞台之上,灯光透过帷幔,整座舞台被粉红色包围,洒在渡缘脸上,竟然平添了一丝妖异,南宫竹心神一动,果真是摄人心魄。
渡缘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金色佛光,手持念珠暗暗发动灵力,虽然并未进攻,但其周身的佛光已经侵染但南宫竹周围,虽然南宫竹亦是催动灵力抵抗,但这股强劲的力量着实对南宫竹而言是个压制,看来,这个渡缘的功法不在南宫竹之下,甚至更高。不过既然动手那便不能折了前尘阁的威名,如今定要全力战胜才是。
南宫竹心神一动,率先发起攻势,只见左手捏了个兰花指放在胸前,口中咒语已起,霎时间一股清冷寒光运转,最后凝聚与长剑之上,一股淡淡的蓝色光晕透漏出一股肃杀之态,水蓝色身影一动,全力刺出一剑,此舞本就不大,自己悟渡缘之间不过十步距离,这一剑南宫竹的速度极快,向着渡缘胸口刺去,谁料想,渡缘只是轻轻侧身,左手略微一档,竟然轻松化解攻势,只见渡缘双脚离地立与空中,一个金色灵力化作的不明符咒渐渐逼近南宫竹,南宫竹一间身形一转,长剑护与胸前,催动自身灵力抵挡,南宫竹感觉到此符咒上的灵力更是刚猛醇厚,竟然一时间被完全压制,南宫竹的身子不停向后移动,最后竟然被压制的死死贴在结界之上,然而渡缘的攻势似乎并未停下,那股压制的能量越发浓烈,如同千斤重的巨鼎抵在双臂之上甚是疼痛。南宫竹抬头一看,只见渡缘面色轻松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南宫竹咬了咬唇,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外界欧阳询的脸,只见他正张牙舞爪的说着什么,因结界相隔,无法听清他的话语。南宫竹此时心中升起一丝烦躁,想到第一次在徒弟面前出手便输的这般彻底,想想便是极其没有颜面的事情,南宫竹越想,心中越是烦闷。然而就在此刻,南宫竹只觉得胸口一松,自身灵力的抵挡竟然霎时间反弹出去,使得空中的渡缘向后退了几步方才落在地上,正当南宫竹再次发起攻势,却见渡缘敛去一身金光,微微施了一礼,“姑娘灵力深厚,贫僧认输。”
认输?明明是他关键时刻收了攻势,认输从何而来?南宫竹抬头望了望渡缘,只见他眉眼间挂着一丝笑意,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这和尚不仅功法深厚,偏偏又生的极其好看,虽然南宫竹满心已经装了师父,不过面对此等绝色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脸上不知不觉爬上一丝红晕,“既然大师认输,我们倒也不必继续缠斗,你虽不当在先,但终究未伤及性命,倒也算得了教训。”
“姑娘说的极是。”
”咳咳,”南宫竹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既然大师认错,我南宫竹也绝不是不饶人之人,大师劲可收了结界,你我各奔东西,再无干涉。”
“姑娘这便要走?”渡缘挑了挑眉,“我在令徒面前卖给你这么大的面子,姑娘难道不想回报些什么?”
“回报?”南宫竹看着一脸笑意的渡缘,心下暗道,难道这个和尚当真是六根不净,如今竟然对自己生了歹念?
“姑娘放心,贫僧早就断了七情六欲,贫僧所求绝非难事,姑娘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
“正是。”渡缘道,“如今门外有贫僧故友,贫僧只求姑娘用腰间的翠玉笛与他承诺一件事。”
南宫竹摸了摸翠玉笛,这是师父贴身之物,难道这和尚竟然与师父有所关联?
“何事?”
“给我十年时间,了却凡尘一切尘缘,自会与他回去向师尊请罪。”渡缘顿了顿,“姑娘放心,贫僧要了却的尘缘不会伤及无辜。”
南宫竹点了点头,渡缘收了结界,欧阳询方跑上舞台,四下大量着南宫竹,“师父,师父,可有受伤?”
南宫竹见欧阳询一脸焦急,心中一暖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视线不经意扫过渡缘,只见他饱含深意的笑了笑,“怎么?”南宫竹问道。
渡缘摇了摇头,“佛曰,不可说。姑娘日后便会知晓。”
两人跟在渡缘身后,放打开大门,只见一手持锡杖一身黄色僧袍的和尚正闭目凝神立在不远处。
“渡缘,贫僧等了你七日,今时便舍得出来了。”那僧人抬起头,目光如炬。只见他年纪似乎要大了些,虽然依旧没有胡须,但眼角可见皱纹,与渡缘不同,这个僧人面色严肃,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梵修师叔,因小僧之事叨扰师叔,是小僧之过。”渡缘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梵修之名,南宫竹有所耳问,普陀山梵修大师佛法无边,渡化众生,一生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乃是邪祟天敌。竟不想在此得见,原来渡缘是普陀山的僧人,难怪他一身本领了得。
“方丈师兄罚你思过五十年,如今只差十年,你却私自下山,你又是何苦。至于那人之事,自有我等处置。”
“因小僧识人不明,使得普陀山蒙羞,实乃小僧之过,小僧种下的恶果,自有小僧一人处置。”
“如此说来,你是不与贫僧回去了?”梵修言罢锡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南宫竹只觉得脚下一麻,想来这梵修的修为更甚,怕是如今两个渡缘也不是他的对手。
渡缘侧目,轻声道,“是姑娘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