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明琪搅扰回门礼
明琪带着一众天兵,出入水云宫各地,长老在房中,听闻此事,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理会,只道:“若是要些什么,尽管拿去便是。”
明琪立在梅芳亭前,对水云宫的仙侍说:“这个就是那戾天幼女的住所?”
仙侍低眉顺眼,“正是这里。”
明琪站在院中,四下打量着,扬言:”进去吧。“就跨大步子,带着一票人走了进去。
房内依旧是寻常模样,在念倾走后,这里自然是有仙侍来洒扫了。这下看过去,一切如常。
明琪眯着眼睛细嗅着,吩咐道:“拿鉴明镜来。”
在他身后,有一年轻侍卫,将鉴明镜呈在他面前,那鉴明镜仅有五六寸的模样,但却是重量十足,一掌之大的物什,竟然有几十两重量。
明琪双手捧着,又将明面照向房内各处。
就这般来回扫荡几回,原本安安静静的镜子,竟然发出光来,直直照着梅芳亭一处地毡上。
明琪将那鉴明镜收起,走到那被鉴明镜光照之处,蹲下仔细瞧着。
那地毡花纹繁杂,以红梅为主,四周还有红砖黑瓦的装饰,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那里有一处血迹。
他看着那印在红梅上,毫不起眼的血迹,暗自笑了,“看来,我们今日怕是又要打扰寒晶神君的回门礼了。”
他起身吩咐道:“将这块梅花毡子带走,派人将这个梅芳亭守好,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可入内。”
一旁的侍卫恭敬地点头,“是。”
明琪点了几个人跟随他,与神龟长老禀报了一声,就纵身去了梧桐山。
……
梧桐山上上下下都欢喜雀跃,云迟回门这一路上挤满了人,无一不想一览族长贤婿的真容。
云迟坐在轿上,掀起遮幕,不禁暗暗惊叹,如此多人,这怕是少有的万人空巷的境况。
寒晶自是听到了轿外的喧嚣,抬手覆上云迟的柔荑,将其握住,收了回来,“这么多人,可不能让他们把娘子的美貌看了去。”
云迟痴笑,一双美目似是会说话,“他们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寒晶正色道:“以前不作数,你现在可是已为人妇了,再不可这般随意了。”
见他要振夫纲,云迟咯咯笑着,忙附和说好。
族长的住处,历来是梧桐山上年纪最长的梧桐树上,那梧桐树名唤永熙。
永熙树拔地而起,直入云霄,枝干繁茂,底围粗壮,几十人围着才能将其围住。
各个树梢都有一或大或小的竹木房间,远看去,像是在这树上挂满了琳琅的吊坠,棕绿相间,很是搭调。
见到云迟和寒晶,戾天满眼欣慰,他与韫修一同站在永熙前,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轿辇。
轿辇停下,寒晶率先下来,扶着云迟从撵上出来,护得小心,让一众人好不羡慕。
冬卉与仙娥站在一旁,自是看到了寒晶的神情和云迟的温婉,满眼冒着金星,真是一对璧人。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寒晶扶着云迟,走到戾天面前,行着大礼,云迟也依礼附和着:“女儿拜见父君。”
戾天一时间感慨万分,叹了口气,吹着嘴边的胡子抖了抖,才上前扶着他们,说道:“起来吧。”
“山路难行,辛苦你们了。”戾天关怀道。
“不辛苦,前头我还和云迟说,这般曼妙仙境,该多回来转转才是。”寒晶朗言,春光满面。
这话大慰戾天,他笑出声,拍着寒晶的肩膀直道好。
韫修提议,“先进去吧,暖阁内备了茶。”
云迟也是许久未见到弟弟了,一边走着,一边关切问道:“修行可还好?”
“一切都好,姐姐莫担心。”韫修恳言。
云迟看着胞弟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满是安慰,一番修行下来,敛去了以往的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多加几年历练,应该是能担重任了。
暖阁设在永熙树下,绕着枝干排布,临风而立。一众人刚一坐下,就听到仙侍禀报,说是二皇子在门外候着。
“这个二皇子当真是阴魂不散。”寒晶以为那二皇子是为了寻自己,才跟到这里来的,小声怨了一句。
刚要起身,就听到仙侍又说:“寒晶神君,二皇子……是要与族长说话。”
桌前的人齐齐将眼神看向戾天,戾天面不改色,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仙侍难为地摇了摇头,只道:“嘶……似是说与念倾有关。”
云迟担忧地思索着,“二皇子怎会识得念倾?”
寒晶回想,“这二皇子先前还到水云宫调查八面阵窃贼一事,可是……与念倾有关?”
戾天闻言,神色不佳,起身出去会客了。
明琪见戾天出来,先行作礼,“打扰神君享天伦之乐了。”
戾天回礼,直言:“二皇子所来何事?”
“不瞒神君,我本来是调查八面阵窃贼一事,可此事似与您幼女念倾有关,还请让她同我走一趟。”
戾天双手放在背后,“事发那日,我已经与天帝禀明了,小女是无意将那盘瓠兽带入宴会的,至于盗窃一事,自是与她无干。”
云迟放心不下,走了出来。明琪见到云迟,笑了下,让侍卫将地毡拿前来,“刚好云迟上仙也在此,你看这梅花地毡可是水云宫梅芳亭那一块。”
云迟看着,点点头,“这地毡可有什么问题?”
明琪让人将地毡拿近,指着其中一处,说:“细看这梅花,是否有两滴血迹?”
戾天和云迟看得细,果然如他所言,有两滴血迹。他们相视一眼,云迟不解道:”这血迹又和窃贼一事何干?“
“这地毡是那日念倾所居的梅芳亭取来的,而这上面的血迹和八面阵取的血迹同出一人……并且,听那日掌事的仙侍说,那晚确实没有派人伺候梅芳亭,所以……那晚梅芳亭内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有血迹,恐怕只有她一人得知了。”
云迟听得脊背发寒,怎得那地毡上会有血迹?
携了盘瓠兽前来的念倾本就被人议论纷纷,是父君在天帝面前苦口辩白,才好歹让她洗脱了帮凶的嫌疑。这下在她房里又有这事发生。
戾天再次看了看那地毡,确实是血迹不错,只是他断不能将念倾交出去,只道:“念倾此刻正闭关休养生息,不便打搅,等她出了关,我自然会带她到天帝处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