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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思

凤啼九霄 轻澜江山 2577 2024-07-10 13:44

  话说到这儿,再追问下去也没甚意思。

  朝歌淡淡“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这场问话。

  青鸳立刻退出厢房,去张罗宫人们摆膳的事情了。芙心本就不想在玉泊的房间里再多待下去,行礼之后也退了出去。

  门外,芙心跟上青鸳,想说句什么,青鸳先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抱怨地小声道:“我这回可是被你连累了,幸好殿下没有怪罪。”

  青鸳方才对着朝歌说的那番话,倒也不能说是假话。她在前殿里刚掌完花碎的手板,就看见芙心脸色不虞地奔了回来。

  在清欢殿里当差这么些年,青鸳还从未见过芙心吃过这样的气,当下心生好奇,就和芙心多说了几句。芙心正愁找不着可以诉苦的人,当下便要和青鸳表露一番。

  她们住的厢房和玉泊的厢房相互挨着,自然是不好躲在厢房里说话,青鸳想着章太医正在针灸,也无须她在一旁时刻看着,就索性和芙心一起悄悄去了前殿外头,躲在僻静处说话。

  这一说就有些略忘了时辰,也是恰巧碰上了内务处的宫人,因此事情的确是那么些事情,只是不必青鸳亲自去办就是了,一句话的功夫,自有内务处的宫人上赶着给办的漂漂亮亮。

  这理由都是现成的,还能在殿下面前再卖玉泊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面对青鸳的抱怨,芙心只是撇撇嘴,道:“你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何好怪罪的。只殿下如今对玉泊也太过偏爱了,其他几个竟谁也越不过她去了。”

  青鸳心里接了一句:“可不是?”

  现在殿下身边四个一等侍女,也算是齐全了。原先曾是芙心在清欢殿的地位更胜一筹,不过如今眼看着反倒是刚回来的玉泊最得殿下重视了。

  只是青鸳却不曾把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她正吩咐着宫人去摆膳,自然担心此时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被朝歌知晓。

  再就是……

  青鸳轻轻打量了一眼芙心,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眼瞧着芙心离失宠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

  午膳过后,朝歌独自在寝殿中歇息。

  上午炼制的迷魂香放在了妆奁底层的小屉里,这还是香芷出的主意,说若是外人来,任谁也想不到,这些装了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的小屉里,最底下那层,放置的会是千金难求的秘药。

  朝歌自然不会管这样的小事。迷魂香炼制好了,她还需要再炼制一些别的药物,因此吩咐了香芷,这几日里多多留意些后殿苗圃里的药草。

  朝歌躺在床榻上,翻了几次身,却不能入睡,索性起来打坐。

  虽然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认真修习过,但是最基本的修习之法还是知晓的。

  朝歌手心翻转,腾起一朵冰紫色的凤啼花,莹莹夺目。

  她一直都不清楚,这朵花是从何而来,好像自她有记忆开始,便有这朵凤啼花的存在。父王只告诉她这是与生俱来的灵力,是为上天恩赐。

  也许就像山川草木一样,生来有灵之物并不算稀奇。朝歌只觉得她当真是幸运的很。

  随着她渐渐长大,凤啼花的能力也随之增加,比如养护药草。用它养护过的药草效力比普通的强上百倍,还能令她的身体吐浊纳清,辅助她吸收自然灵气为己用。

  后来她将凤啼花使用得越发娴熟,便是一件十分趁手的暗器了,能随她心意化成冰凌刀刃或是暴雨梨花冰针,凌厉逼人。

  只是她从无机会使出这件暗器……除了前世萧景域逼宫那日。

  朝歌的眸子黯了黯。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处在安稳盛世,大秦王族已经建朝六百多年,从兵戈戎马夺天下渐渐安于富庶繁华的太平日子,百业兴盛,百姓安居乐业。

  直到她临死之前才知晓,萧景域竟是来自冥殿之人。

  她对冥殿一无所知,也从未听父王族兄提起过,那么他们对于冥殿,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在前世冥殿夺了大秦天下,改朝换代、更王易主,这个阴谋又筹划了多长时间?

  是从萧景域到她身边开始,或是从更早以前?其他仙岛、异域部族又是持什么态度,是做壁上观还是也参与了进来要分一杯羹?

  还有大陆的各个郡……朝歌想到了前世萧景域暗中策反的一些臣子。

  大厦未颓,一些心怀异轨之人却已经肖想着从龙之功了!

  原来在大秦富庶安稳的表象之下,已经暗流汹涌。虽未成山雨欲来之势,但是雨雪霏霏,长堤毁溃也不是一日之劳。

  日光浓烈,透过清欢殿的冰裂纹镂空四喜梅花窗柩,再映在床榻上铺设的皎月纱床幔上,就已经如月光一般皎洁柔和了,水泄一般缓缓弥漫在寝殿里。

  殿内红烛高燃,烛火照在一应奢华精致万分的摆设上面,与红珊瑚树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流光潋滟闪烁,越发莹莹夺目。

  据说当初母后在怀她的时候,钦天处算出是个女娃儿,父王母后俱都欢心不已,单是建成这座宫殿便耗费了不止万万金。

  清欢殿里这样奢靡华丽的装饰,却取“清欢”二字,亦是母后希望她能不被身份束缚,可以清雅恬适地承欢膝下,顺遂平安地度过一生。

  而她的名字秦朝歌,又有“朝当以歌夜以抚弦”之蕴意,她被至高无上的王权倾心庇佑着,天下此生最恣意最任性的活法,也不过如此罢。

  朝歌暗暗叹了口气。

  她经历过前世恣意而活的肆意任性,也尝过极尽悲苦的不堪,她此生注定回不到那个娇纵恣意、不谙世事的秦朝歌了。

  朝歌的视线落在案几上的一方镂刻花卉纹镶四色宝石的扭金瑞兽香炉上,浓郁的甜香味正袅袅四处飘散,芬芳馥郁。

  前世她偏爱各式各样的香料香露,清欢殿里常年燃着贡来的珍稀香料,所有衣衫鞋履也会仔仔细细地熏了香。明艳的少女姿容无双,笑语盈盈,暗香袭人。

  此刻那甜腻的气味却熏得她有些头疼。

  朝歌出声传唤侍女进来。

  芙心很快打了珠帘进了寝殿,见她钗环未褪,轻微颦着眉坐在床榻上,便小心翼翼地问她:“殿下可是有些累了?奴服侍着殿下梳洗歇下吧。”

  朝歌从漫长思绪里回了神,淡声道:“不必了。”

  又指了指那只香炉,“你去把这炉里的香灰倒了去吧。以后寝殿中无事不必再焚香,只须采些鲜花供奉便是。”

  芙心恭敬应了是,端着香炉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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