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没有把贺谨绵的话告诉南絮,只是跟她说贺谨绵不愿说出一切。她很无奈地跟南絮说:“南絮,也许如今的贺谨绵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贺杨了,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爱你了!”铃铛并不是想拆散有情人,只是想让南絮接受一切,毕竟他们之间真的很难在一起了。
可是南絮又怎会轻易放弃,她很坚定地说:“不,他不可能不爱了,他不是那种人。”
铃铛语气加重,有些急:“三年了,你们三年没见了,你又怎知他不会变呢?南絮,放下吧!和亲你必须去,你忍心因为你,让北国的百姓再次陷入战乱吗?”
南絮沉默下来,眼泪开始打转,她无奈又不甘心,一向温柔地南絮突然很大声地说:“为什么是我?偏偏是我!他们当初抛弃我,如今却要我来拯救他们,凭什么!我就是一个没人关心没人爱的孤儿啊!”
铃铛的心揪在了一起,她很同情南絮,却无能为力,所有的痛苦都只能南絮自己承担。
贺谨绵走在前面,听着南絮的怒吼,眉头紧皱,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心软,生怕自己忍不住带她离开。
一路上,所有人都心事重重,不愿说话,子春也看得出气氛不对,出奇的安静。他们翻过了无悔山,走了近一天的路,到了山下的小镇。
不知为何,小镇城门禁闭,贺谨绵拦停了其他人,四处打量,总觉得怪怪的。
铃铛并不了解这里,但也觉得这里有些凄凉,尤其这比山顶上还大的风,更是莫名诡异。她拉着南絮和子春往贺谨绵身后靠了靠,声音有些胆怯:“这城门关了,我们还进去吗?”
贺谨绵斜眼看了一眼铃铛像兔子一样怂萌怂萌的模样,很淡定地说:“进!”
“啊?”铃铛有些害怕,不想进去。但是贺谨绵已经走远,就拉着南絮和子春赶紧跟了上去。
南絮也很害怕,紧紧的抓着铃铛的手臂。铃铛感觉到南絮的异常,问:“南絮?你怎么了?”
南絮咬着嘴唇摇摇头:“我只是想到我当初从这里死里逃生,有些怕。”
南絮这样,铃铛就更害怕了。但是为了壮胆,铃铛故作淡定地说:“没…没事,我保护你!”
子春被铃铛紧紧地抓着胳膊,也很害怕,他小声地说:“姐姐,我也怕!”
铃铛把子春往前面扥了扥,直起腰说:“怕什么,我在后面保护你!”
“我……”子春刚想反驳,就被铃铛瞪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姐姐?我觉得你更可怕!”
“你闭嘴!”铃铛掐了一下子春的胳膊,子春疼的失声叫了起来。
贺谨绵走到城门前,抬起手尝试推动,城门却关的很紧,纹丝未动。他又侧耳在城门上倾听,里面寂静无比,没有一丝动静。贺谨绵发觉不对劲,转身对她们说:“你们站着别动,我到城墙上看一眼。”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很听话的不动,看着贺谨绵飞上城墙。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贺谨绵被小镇里的景象惊吓到,眉头紧锁,一阵恶心在身体里翻涌。
小镇不知被什么人屠洗了一遍,尸体遍布,血流漫延整个小镇的街道。每个尸体都被啃食的面目全非,极其难看,惨不忍睹。即使贺谨绵道法高深,也没见过这般残忍景象。此刻的小镇狂风大作,血腥味被吹得弥漫在空中,凄残萧条。
城门外的三个人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倒是子春鼻子比较灵,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一直在城门前尝试推开城门。
“奇怪的是这门从缝隙并看不到门闩,却死活推不动呢?”子春正纳闷为什么,门就发出一声巨响,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子春离得近,门开了一点点,他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被吓得呆在原地。
听到门开的声音,铃铛和南絮也齐齐地盯着门口,因为子春挡了视线,铃铛和南絮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一幕,就被贺谨绵突然从背后环抱着用手挡住了眼睛。
贺谨绵的声音从两个人的头顶传来,很温柔:“别看!里面太脏会污了你们的眼睛。”
两个人被突然捂住双眼,身子齐齐地紧张了一下,听到是贺谨绵的声音后才听话的一动不动。
铃铛小声询问:“里面究竟有什么呀!”
贺谨绵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解释:“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杂乱不堪,我们别进去了,绕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吧!”
铃铛不解,南絮却猜的大概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贺谨绵带着铃铛和南絮一齐转了个身,说:“我们去南国吧!直接去南国都城!那里繁华又美丽,适合你们。刚好南絮要去南国皇宫。”
铃铛点点头,只是南絮听到南国有些失落。
贺谨绵背对子春喊:“子春!走了!”
子春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贺谨绵没有得到回应,回头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贺谨绵有些生气子春不听话,擅自行动,但此地诡异,不能任由他一个人乱跑。无奈下,贺谨绵把铃铛和南絮带到城墙侧面隐蔽的地方,然后手指在剑上划开,用血在眼前画出了一道看不懂的画符,手一推画符就印在地上,然后泛起一道蓝光把铃铛和南絮包裹在一个圈子里。
铃铛和南絮被阵法的吓了一跳,很奇怪的看着贺谨绵。贺谨绵解释道:“此地太过诡异,我设了阵法可以保护你们,我现在去找子春,我们回来之前千万不要离开阵法。”
南絮很担心,说:“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贺谨绵没空浪费时间,回了一句:“不会的!”转身就走了,丝毫不给南絮再说话的机会。
“阿杨!阿杨!”南絮很怕他出事,呼喊声里全是担忧。铃铛看南絮马上就出阵法了,赶紧拉住南絮说:“放心吧,贺道长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南絮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