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已经形成,可是黎晰还被他掐在手里。黎晰跟他撕战已久,灵力耗损,嘴角已经开始溢血了。
铃铛远远望着黎晰疼的拧在一起的五官,心揪在一起。眼看天一就要收网,铃铛很怕他不顾一切伤了黎晰。
天一看靇笙丝毫不惧,准备假装收网逼他放开黎晰。可是手刚抬起,铃铛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不要!不要!啊!”铃铛看天一要下令,吓得赶紧跑出来阻止。刚跑几步,铃铛就摔了下去,怀里的子春也被甩出去好远。铃铛不顾疼痛,赶紧跑过去抱起子春,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天兵说:“不要出招,黎晰还在他手里,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黎晰。求求你们。”
铃铛动作太快,贺谨绵根本来不及阻止。天一看铃铛误会自己,表情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此时不能犹豫,他还是下令,所有天兵都作出了枪指靇笙的攻击动作。与此同时,黎晰听到铃铛求饶的声音,很艰难地向下看,看到铃铛为自己不顾身份求饶,下跪,黎晰的心都在痛,他感觉不到嘴角越来越浓烈地血腥味儿,使劲地重复着:“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靇笙看着铃铛笨拙又狼狈地模样,再看看黎晰撕心裂肺地念叨,嘴角就抑制不住,他掐住黎晰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逼得黎晰不得不仰起头看不到铃铛。他在黎晰耳边讽刺般地刺激着黎晰:“你看看,你连爱的人都护不了,不如,我替你送她离开怎么样?”
“你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黎晰嘴里挤出来的,装满了狠厉和威胁。
“你看我敢不敢!”靇笙在黎晰耳边说得轻描淡写,然后不等黎晰说话,就重重地一掌把黎晰拍了下去。天一也很迅速,几乎同时下令攻击,第一二层的天兵的攻击一上一下连线成一个立体四角星,八个天兵的灵力一齐汇聚到第三层个天一和另外两个天兵的身上,然后三个天兵齐齐朝靇笙攻击。
靇笙把黎晰推下去后,就双臂伸开,头上地犄角开始发光闪烁,接着他双手背对背交叉在胸前半米,再一转动,手心就朝着铃铛的方向推去,慢慢拉开。手再次拉开的一瞬间,狂风四起,他身上的鳞片像一张张刀片,以破天之势划破天一的阵法,漫天狂舞,这次鳞片还夹杂着许多白色珍珠,在太阳下闪着光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红蓝掺杂的鳞片像海洋里的珊瑚般美丽,但冲向铃铛的架势却比鲨鱼还猛。
天一的阵被破了,十个天兵和他都被打落在地,捂着眼睛毫无招架之力。
“铃铛!”眼看铃铛生死一线,贺谨绵和南絮着急地异口同声地大喊。贺谨绵拉回要冲出去的南絮紧紧护在怀里,他紧闭双眼,丝毫挪不动脚步。靇笙的攻击掺杂了相冲的两种灵力,贺谨绵根本招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南絮也晕倒在了贺谨绵怀里。
铃铛无助地跪在原地,死死地把子春埋进怀里,眼睁睁看着鳞片飞来。鳞片越近,珍珠的光芒就越晃眼,铃铛眼睛被晃得发疼,只能紧闭双眼,低着头。
“嗷呜!”一声痛苦地嘶吼划破天空。铃铛预期地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地是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铃铛睁开眼睛,发现子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背对靇笙把自己紧紧护在怀里。铃铛眼睛里惊喜开始蔓延,他轻轻拍打着子春的脸有些兴奋的说:“子春?你!”
“黎...黎晰!”子春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没有多少力气,他很虚弱地跟铃铛说了两个字嘴角就开始溢血,他胸口起伏吐了口血就又昏迷了过去。铃铛这才发现头顶是一匹昆仑犬狼,是黎晰。
“黎...黎晰?”铃铛声音颤抖,抬头看到黎晰的腹部。黎晰听到铃铛的声音,心松了一下,“咚!”地一声砸了下去。
黎晰被靇笙一掌拍在地上后,艰难地爬起来,他眼睛已经红肿,又被珍珠的光芒刺到眼睛,拼尽力气也睁不开。“仙子!”额间图纹为黎晰传来了鳞片朝着铃铛方向打去的猛烈画面,他痛苦欲绝地大喊着,不顾一切,支撑自己直起身体,跪在地上。念起咒语,几乎在子春化成人形的同时变回原形,直接冲到铃铛身边把铃铛和子春护在身下。
“黎晰!”铃铛哭喊着黎晰的名字跪着挪到黎晰身前,颤颤抖抖地想摸一摸黎晰的毛发,却无从下手,黎晰被靇笙的鳞片刺了满身,毛发里还夹满了珍珠。铃铛嘴唇打颤不知道该说什么,趴在黎晰的脑袋上哭了起来。昆仑犬狼比一般狼大很多,躺在铃铛身前显得铃铛格外渺小。黎晰大口喘着气,吃力地用湿润地鼻头蹭了蹭铃铛,然后晕了过去。
“黎晰,黎晰!黎晰!”铃铛一声比一声悲痛。
靇笙因为黎晰挡住鳞片时释放的巨大力量被从天上震了下来,空中狂舞地鳞片叶纷纷落地,此时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声夹杂着铃铛的哭声。
贺谨绵睁开眼睛,就只看到眼前的惨像,他很惊讶但无力顾及,虚弱地抱着南絮跌坐在地上。靇笙也没想到这黎晰能蕴含如此大的能量,这一震竟把他体内的好不容易用神识中和的灵力又刺激出来,重新开始冲突。冰火两种能量,让靇笙痛不欲生,他想趁他们受伤的机会离开。谁知突然被捆仙绳和定身符牵制住,他现在根本无法运转灵力,一时挣脱不开捆仙绳,也破不开定身符的咒语。
是云枫景和云氏少主云枫月合力牵制了靇笙。云氏大门也在此时打开了,云长林带着一众云氏子弟把现场围了起来。云氏以为自己现在足够可以制服靇笙了,齐齐画出赤灵符向靇笙攻击。靇笙忍着剧痛,强行逼迫灵力运转,直接撑断了捆仙绳,扯碎了符咒,打伤了云氏子弟,接着又冲到门顶上。可是灵力强行运转会伤内脏,靇笙痛苦不堪,在空中挣扎,一口血喷了出去,漫天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