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走到贺谨绵的门前,轻轻叩门。贺谨绵刚坐下倒杯茶,听到叩门声,还以为是铃铛又返回来了,满心欢喜的打开了门。
“阿杨?”南絮看开门的贺谨绵眼里的光瞬间暗淡,担心的呼喊他的名字。
贺谨绵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有些尴尬。赶紧侧身说:“进来坐吧!”
南絮轻轻提起裙边,跨过门槛,走进屋里,很端正地在桌边坐下。
“受伤了,就在房间里歇着,你脸色这么苍白了,还跑来看我?”贺谨绵看得出南絮脸色不好,担心道。
南絮听贺谨绵关心,很开心,打趣说:“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也一样,醒来就跑去看我。”
贺谨绵听到南絮的话,给南絮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洒了。他有些尴尬,赶紧解释说:“南絮,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没有其他意思。”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南絮看贺谨绵掩饰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贺谨绵看着南絮,犹豫了好久,决定和南絮说清楚。他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南絮,我承认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爱你,那些时光我此生都意难平。但是三年了,我们回不去了,我好不容易逼自己放下了,我们……”
“爱我为什么还要离开,你能逼自己放下,就再逼自己拿起来啊?只要你说,我马上就跟你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南絮真的爱惨了贺谨绵,贺谨绵一句话就引起了南絮的情绪。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要放下的决定,苦苦哀求贺谨绵。
贺谨绵双手紧握,心里隐隐作痛,情绪也极其不稳定:“南絮,我们感情之间的隔阂不只是有你以为的那些原因。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既然好不容易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再逼我自己拿起这段痛彻心扉的感情呢!”
“没有结果,没有结果,没有结果!”南絮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贺谨绵怒吼:“贺谨绵,你为什么总是独断专行,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我们没结果,就一声不吭离开我;你以为我们不可能了,就逼我放弃。我喜欢你这件事可真是让你烦心啊!”
贺谨绵眼睛泛红,额头青筋暴起,他把茶水一口闷完,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然后也站了起来。面对南絮,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在无悔山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满心欢喜,很激动,三年不见我终于亲眼看到你还安全的活着;我拒绝你,故意远离你,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也很难受,我一直以为我还爱你,我怕自己情不自禁,怕我们如果再回到从前会伤害你;看到你摔倒,下意识冲过去,危险时把你护在怀里,是因为我对你充满愧疚,我想护好你。这些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思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发现我对你再也没有当年纯洁美好的爱情了,不知何时我已经放下一切了,满山的桔梗都是自我催眠的错觉罢了。现在我对你只有愧疚,无奈和遗憾,也许有爱,但也不掺杂一丝爱情了。所以,南絮,放下吧!”
“你看,又是你以为?你以为你不爱了,就如此折磨我!为什么?”南絮好像从贺谨绵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突然不再激动。
“对不起!”贺谨绵现在只能说这三个字了。
南絮直接忽略了贺谨绵的对不起,心如止水地说:“是因为铃铛吧!”
“嗯?”
“你喜欢上铃铛了!”
“我……”
“铃铛的出现,让你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内心,让你发现你对我早就没有爱了,只是愧疚而已。对不对?”旁观者清,南絮冷静下来,觉得此刻自己的内心格外平静,她清楚地看穿了贺谨绵的内心,却看不透自己在这段感情里面到底处在何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认识铃铛没有几天,我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觉,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在她面前会紧张,会手足无措,会心跳加速。可是如果是喜欢,是不是太快了,我都不了解她。”贺谨绵毫不避讳向南絮坦言自己对铃铛的感觉。
南絮笑了,掺着无奈和不甘,说:“喜欢从来就没有任何界限,时间并不能证明什么。一见钟情,便是一生,你喜欢她,你早晚会知道的。而我和你,到此为止吧!我会去和亲,不会再掺和你的感情。”
“对不起!”南絮永远是贺谨绵心底的意难平,放下她,他花了三年,但是对她的愧疚一辈子都放不下。
南絮没有一丝波澜,慢慢走到房间门口,背对着贺谨绵,很温柔,很深情地说:“阿杨!我不怪你喜欢铃铛,因为,喜欢她,连我都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