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还是去地下谢吧。”
男子凶狠道。
瑶之却点头附和。
“你说得有道理,既如此,便去吧。不过去了地下谢我就不必了。”
却也没动用神识,只闪电间不厌其烦的朝几人身上一一拍去。
软嫩的巴掌携些雷霆万钧之势,挥到几人身上。
几人身上与巴掌接触到得地方肉眼可见的塌陷下去。
这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其中个子最矮的一位,一掌挥到头上,脸部变形,整个人横飞出几丈远,眼看是不活了。
躺在地上最先被解决的凶恶男子见得这一幕,额头冷汗滴落。
这小魔头更见凶残了。
张河番如此想着,心中万分庆幸这几日里自己暗灭的逃跑之心。
同时一连串吹捧从口中连贯而出。
“小姐这几掌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之危啊!”
可不是泣鬼神么,这个脑袋被打得如蚕豆的家伙,到了地下只怕也要哭吧。
他这样想着,脸上瑟缩的表情越发明显。
瑶之见得他这缩头缩脑的模样,强忍住将他脑袋按进土里的念头。
太暴躁了不好,她怕形成习惯了,以后对着师尊和老祖们再装不出那份恰到好处的乖巧。
此时且忍忍吧,再说了,瑶之想起自从张河番加入队伍后,自己越加丰富的收获,便觉得这同伴即使话多,人烦,气质猥琐,却也不是不能忍。
至少,他若不是如此猥琐,看着就是一幅欺凌弱小的模样,受骗的人怎么会如此多?
受骗的人不多,自己的储物戒不就会空荡荡嘛?
想通这些,瑶之看向张河番的眼神中凶历尽去,只余和蔼,声音也变得温和。
“把这儿打扫下,便走吧。”
张河番自是听从吩咐,取出化骨粉来,熟练的撒到那脑如蚕豆的尸体上,便见尸体上咕咚咕咚的冒起泡来,转瞬便消失无踪了。
至于只是重伤昏迷的几人,则将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尽数剥去,传送符毁去一半,又扔下一块儿天剑阁弟子令牌。
仔细检查一番,眼见几人身上除了贴身衣物再无他物,已是收拾得不能再妥当,方才走向瑶之,回道。
“小姐,您看,我已收拾好了,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去找我那兄弟了?”
瑶之听得这话,方想起自己最初留下张河番,原是为了寻找师兄来着,这几天下来,钓鱼钓得有些忘乎所以,几乎是将师兄抛诸脑后了。
回想起入谷前,师兄对自己的殷切嘱咐。
“师妹,你进入后便等着师兄找你,师兄有法子......”
可惜后面的话被入谷的传送打断了,瑶之没能听到秦墨淮要说什么。
如今入谷这么久了,师兄还是阵盘上的一个小灰点,瑶之很好奇,师兄那不靠谱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至于现在么,瑶之虽有些愧疚,但面上却没显露分毫,只理所当然道。
“这还用问?自是要找的。”
张河番听得这话,想着自己还有用,暂时不用怕被瑶之将脑袋当豆子拍,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遗憾。
先前与秦墨淮称兄道弟的,从他那里骗走不少好东西,如今同瑶之这个吝啬小姐一起,便是找到了秦墨淮,自己也只能看着宝山喟叹,这么一想,遗憾得他胃都有些抽痛了。
......
却说秦墨淮,原是循着师尊的卦象指引,义无反顾的一路往东而去。
只是在又倒霉的被兽群追赶后,却进了一座黑暗的丛林,林中除了片片焦木,便只有满地黑灰,落脚其上,黑灰便将整只小腿没过,秦墨淮不得不一路驭着轻身术而行。
他之前进这片丛林原是被兽群追得紧了,发现兽群不敢踏入后,便慌不择路的冲将进来,而现在却在丛林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更令他惊惧的是,手中的传送符也失去了作用,宛若一张废纸。
他在满目的黑灰中,坚持了整整三天,最终还是精疲力竭下昏睡过去。
......
瑶之觉得自己的阵盘是坏掉了。
她眼睁睁看着,阵盘上代表秦墨淮的灰点,瞬间消失不见。
不是如之前踏出阵法范围那般逐渐消失,而是瞬间不见,瑶之很是担心,不知师兄是离开了秘境,还是......
虽知入谷修士皆有传送符护身,但危险突至,来不及激发传送符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她如今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瑶之在心底默叹口气,记住了师兄消失的方位,打起精神,带着张河番一路赶去。
如今她是彻底没了旁的心思,只一心想把师兄找到了。
......
谷地的最南边,一片荒芜里,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巨口。
依稀露出底下恢弘大殿的一角。
随着星光从地缝处漏至大殿的屋顶,大殿的殿门悄然间打开。
于此同时,谷地之上的巨大天幕失去了颜色,谷地内狂风骤起,吹遍每一个角落,九天之上,落满雷霆,轰隆巨响声响彻天地。
这浩大的声势惊了地面上的每一个人。
或休息,或修炼,或隐藏,或赶路的人群皆停了下来,仰头向雷霆最为秘籍的南边看去。
可以预想,这片还算平静的谷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也难寻平静。
瑶之亦是被这声势惊醒的一员,她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漫天雷霆,好看的眉皱起。
这天象给她带来了极不好的感觉。
只是,师兄那里她始终放心不下,还得先去北面看看才好。
做好了决定,她便不再将此事挂在心上,也没看面前的张河番与他那残破的草棚一看,自顾自回到自己的玲珑屋里。
如今她修为早已九层大圆满,每日里修炼,不过是将体内灵气压缩一遍又一遍。
只望早日灵气化液,顺利筑基,倒是御剑去寻人也要快些。
一夜匆匆而过,天明时,瑶之收起玲珑屋继续行程,一旁的张河番早已收起草棚恭敬等着。
往日里休息时,瑶之都会在张河番的草棚边布下阵法防止他逃跑,昨天却不知为何,没有这样做。
但张河番在逃跑之心无数次蠢蠢欲动,又无数次被昨天那惨死的昆仑道弟子死后那被拍得犹如蚕豆般的脑袋,打散了他逃跑的心,一夜过去,辗转反侧,却终究没感踏出防护阵法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