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那颗毒婪珠可不是废品。”
湘沫头顶传来一句,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已腾空。
湘沫赶紧揪住大佬衣服,腰间那个大掌紧紧扣着她,传来属于男子特有的热度。
一个旋身,落在那叶小船之上。
“什么人?”水鹊听到动静掀开帘帐出来查看,刚看到湘沫那张脸,就觉事情不妙,刚要撒什么粉末过来,却被腾夜妙一个抢先一掌,向河中拍去。
“啊!”水鹊还在空中没有调整好平衡,顿觉胸前一疼,天昏地暗。
湘沫不由自主捂住由于吃惊而大张的嘴巴。腰间腾夜妙的手正打算离去,但此时又紧了紧。
小船由于动作,左右摇摆不停。
只见身在半空的水鹊,胸口被一条带着黑色细小鳞片的长鞭捅穿,那长鞭从月色恍惚中的河水中射出,随即又抽了回去!
“扑通!”溅起一片水花,水鹊的身体就沉了下去,胸口喷出的鲜血很快被奔腾的河水吞没。
几乎是同时,小船上帘帐后的帐子被怪力撕碎。
“王爷。”一点香站在废墟中,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没想到你真敢于我们奇指组织交手,呵,这术法就是为你定制的!”
“有劳。”轻飘飘一句。
一点香袖口开合,带有三个异红指甲的手鬼魅般挥出一道。
三点红星直击腾夜妙面门!
湘沫耳畔的空气被极快的划过,发出指甲刮拉铁皮那种刺耳噪音,条件反射,湘沫伸手捂耳,这才发觉整个腰身连同手臂都被腾夜妙紧紧禁锢,腾空闪避过那三颗红星,现又站立于小船一端。
“呵,王爷,不想尝尝那种滋味吗?”一点香狞笑。
没有回答,腾夜妙突然在湘沫后心拍出一掌,湘沫只觉一股惯力,心脏处凉意尽显,一道深蓝泛白的刀刃光芒从心脏处延伸至身前继而拉长,几乎与湘沫一般高,是弯暗蓝月牙,锋刃透着惨白的光芒,好似只需往后一削,及薄的背面就可以将人分两半!
“这是那颗珠子的样貌?”湘沫完全无法相信她的体内怎么容得下这么锋利恐怖的刀刃!
一开始看到这种怪像的一点香也面露惊色,但她生存的这个世界怪事多了去了,立刻恢复,笑道:“礼物?王爷,你以为你成功算计了我师父?一个美貌女子罢了,你早就卷入一盘浑棋中了,拿她?无用!”说罢,脚向前一踩,借势冲将过来。
腾夜妙双腕交错,在湘沫肩下轻拍,刀刃180度旋转复制,成十字向一点香呼啸而去。
但一点香早有预防,可怎知她快,那利器更迅!之一侧身,还未完全躲过,那扇十字刃就将她一片衣袖削飞出去,在身后河面激起四五波白浪!
一条银流探向白浪中,湘沫低头这才瞧见腾夜妙脚下已经盘旋飘起层层水流,偷偷看了眼大佬绝世容颜,并没有初见时出现的花纹滋长,湘沫回神,大佬都不需要用全力呢。
银流探到东西后,窜了回来,腾夜妙抬手接住了那东西,湘沫余光瞥见那正是取了水莺性命的小红匣子!
冲撞躲闪中,一点香被逼到踩上船沿,点了几个碎步,才保持住平衡。
“这点代价,确定能令本王尝到汪海异术的精髓?”腾夜妙眯眼扫过一点香裸露出来的一边肩臂。
湘沫脑子尽全力跟上大佬的节奏,还以为能看到美女香肩什么的,没想到那一点香肩头一片焦黑,皮肤干裂,从焦黑处曲曲折折流下三道纹路,正是连着那三个红指甲!看得湘沫嘴角一阵抽搐,即便那条小臂还是白皙的,但反而是衬托出上臂的鬼态与那三条纹路的恶心。
一点香盯着腾夜妙手中的小红匣子,捏紧手中的袋囊,湘沫明白,那袋囊喷出的粉末是通不过小红匣子这一关的。
瞬息,湘沫只觉领口一紧,真如被摁住命运的咽喉,鸡皮疙瘩还没来的及起,身体就朝一点香飞去:“大佬,我不是……”球…啊!
还未撞到一点香,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锁骨处传来一阵酸痛,听到一点香恐惧颤抖的声音:“师傅,我不得已杀她,我,”还未说完,传来一声闷哼,湘沫眼前一白一黑,人又稳稳落在了船上,周身又围绕着腾夜妙特有的气味,然而眼前立在船沿上的一点香却不见了踪影。
“啊!--”这凄厉的声音分不出男女,由于巨舫早已驶离这片区域,河的这里没有照明的灯光,看去,河水黑漆漆,使这声尖叫掺杂上难以名状的恐惧。
又是那条带着黑鳞的长鞭!
不同于刚才,这鞭缠绕着一点香的脖子,由于河水浸湿,一点香头发散乱贴在脸上、身上,甚是狼狈,鞭子猛地一拉,并没有缩入水中,而是浮出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那人成弓步姿势立于水面,一手自然下垂于身前,一手拽着长鞭,低着头,看不到面容,他身上的黑衣像是不会被河水浸湿一般,被河面上的风吹得飒飒响动。一点香则被甩在那人后背,用鞭子提着,失去了知觉。
“主人。”黑衣人天生慢半拍的样子,缓缓抬头。
湘沫听到主人这两字就放松了警惕,肯定是大佬养的什么比小黑还要怪的“宠物”吧。可是看到那人抬头后,湘沫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向后靠去,紧贴腾夜妙宽厚的胸膛。
那人高束漆黑的短马尾,半张脸从眉峰处直劈下一条暗红暗紫的刀疤,疤痕周围还翻出层层白纹,像是皮肉被针线活生生固定住,被劈裂的眼球处深深凹陷……而另一半脸皮肤完好,但是过于苍白,是发青的白纸!是流干血液的死人的颜色!
那只完好的眼睛大面积全是眼白,同仁只是一粒,可以说是飘进去的一粒灰尘?
“带走。”腾夜妙命令。
那黑衣人无动于衷,而腾夜妙恍若未见,带着湘沫而起,向远去的巨舫追去,周身落下的银流将小船炸得支离破碎。
溅起的水花洒在黑衣人身上,被弹开了,分毫湿不到对方,后知后觉,面对腾夜妙离去的方向,说道:“是,”迟钝的一滞“主人。”
带着背后昏厥的一点香,如电梯升降般,沉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