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害越幻?”湘沫问道。
蝉倾看向湘沫,道:“魔族,华府妃子,南宫珈。”
南宫珈……这个名字,品乘一盟孤脊之心时,东堂主说的那个妃子?
湘沫立刻道:“她为什么要害越幻?”
蝉倾冷笑了一下,道:“我说了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一个医术师能做什么?”
“我担忧他身体。”
“你知不知道魔族出来的都是什么人!”蝉倾情绪有些激动,她哭道:“好难,我不知该怎么保护我的小幻。”
小毒在听到魔族的时候,明亮澄澈的眼中染上一层阴云,但他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走到蝉倾面前,伸出两只手抓住蝉倾一只手道:
“美姨娘,别哭了,我们能帮你。”
小毒的表情总有一种魔力,蝉倾也不再流泪,问道:“是腾王爷要你来的?”
湘沫连忙摇头,从怀中拿出银链子,道:“这个……”
“越幻!”蝉倾把手从小毒手中抽出,跑过来一把把银链子拿了过去,又从身上摸出自己的那条,这两条银链上都有一个三角状的镂空宝石,蝉倾的宝石正好可以与越幻那个反扣在一起,只是看样子并不稳定,应该还少了什么,不过湘沫并没有多问。
“越幻到底怎么了,这链子怎么断了,他也不会随便给人的,你……”蝉倾泪眼看向湘沫。
湘沫道:“别人不知,只是我要找他罢了。你可信我了?”
……
回府后,湘沫让鬼蝎带小毒回去休息,自己坐在院中长凳上看着墙边的两棵枣树发呆。
原来,这蝉倾是魔域周遭一个小国的人,当年众国暗中筹备灭魔计划时,还是皇子的烟南国当今皇上带着心腹潜到周遭探查。可说是暗中查看,但这位皇子可从不会苦了自己,一身金银珠宝,虽然那也没什么好店,但是是个店家当看到这些宝贝的时候,都会巴不得把最好的奉上去。
蝉倾就是当时这位皇子住的那家店店主收养的女儿,至于湘沫问到她本来的身世,蝉倾不好开口,湘沫便不再为难,只听她道,那店家一直觉得收留的这个小女儿有姿色,自己也起过贪心,只不过他当时收留时的情形总是提醒着他,不可乱动,他也觉得这小姑娘不太一样,所以就一直没敢尝试,索性留在自己店里当个苦力使唤。
可当看到这么个有钱公子,再看看自己周遭的环境,穷困地方,这得多少年才遇个财神啊,不过看这一行人不是好惹的,定都身怀绝技,万一得不到财还把命搭了不就没个意思了么。但看这主子样的人一副来到这偏僻之地后,一个漂亮姑娘都没见到,闷闷不乐的样子,店家就想到了蝉倾。
把蝉倾拉过去,找几个婆娘收拾了一通,威胁道,如若不讨好了这个贵人,明天就把她丢到魔族里面,让里面那些鬼怪把她拿去做生祭。
蝉倾害怕,就懵懵懂懂去陪了。
没想到,那皇子还挺满意,将随身两条银链子给了蝉倾,说道,一日恩情,我必不会将你忘记,事情过后,你拿着这一对链子去烟南国,记住,是烟南国找我,我定许你荣华富贵。
这两条银链与皇子身上配的那条最粗的银链是一套的,价值不菲,蝉倾被如饥似渴的人折腾了一夜,本就失了生的念想,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事后这般温柔,还给她这么贵重的信物,一直住在穷苦国度的蝉倾哪里见过这些,瞬时就把这位皇子看成了自己整个世界。
第二天,店家如愿以偿得到了皇子的众多宝贝,送走皇子后,当天就收拾东西准备迁往富裕的国度发展,再看蝉倾,也不明不白,自己尝不到不说,以后也用不到了,干脆卖到某个地方的青楼吧。
蝉倾听到这些消息,偷偷从店里溜了出来,想去追上皇子,可是她哪里知道该怎么走?慌慌张张跑了一路,自己竟然在魔域附近迷了路。
就这样蝉倾在林子里吃着树根杂草生活,也不敢出去,怕碰上找她的店家。直到肚子慢慢变大,她才不得已出去找活路,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她特别幸福,除了那两条银链,她还有了他的孩子。
其实除了那两条银链,皇子还给了她一筐子成色上好的各色宝石,没错,就是一筐,可蝉倾逃跑时哪里背得走?只是往自己包袱里藏了几块,剩下的全落在店里了。
她往林子外摸,可是这路哪有那么好走?
其实在蝉倾待在林子里的那段时间,众国都有派人去魔族探查风向,为几年后的灭魔之战的爆发垫下了基础。蝉倾辗转之下,终于是逃到了锦国边界。
之间的详情蝉倾没有讲,只道她出来后将宝石换了钱,然后又遇到了逃难的阿爸,就互相帮助,最后陪着阿爸又回到了锦国,把这店面又开了起来。
阿爸一直在等自己的儿子回家,而她就躲在这里生下了越幻,也许是因为那个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蝉倾没有说,只说越幻身子弱,她自己怕是保不住,就想到要去找那个人。
带着孩子告别阿爸,去烟南国寻找,可偌大的国度,她也没方向,问过许多人有没有见过这银链子,知道来处么,那些人有的看着银链眼神发光,要打坏注意,有的则还好,指了指都城方向道,你去那吧,这宝贝只有那边才会有。
蝉倾就带着越幻到了都城,在一家店里落脚,那天晚上越幻发烧厉害,沉睡不醒,她害怕得不行,就在越幻身上留下了银链中的一条,自己跑出去找大夫,一路上,她觉得被人跟踪了,可为了孩子,她没有功夫想那些。
直到她带着大夫回到客栈时,她看到越幻已经醒了,被一衣着华丽面容美丽的女子搂着,那女子道:“呵?就是你?”
她怀里的越幻似是被施了什么药,只是靠在那女子怀里,冷冷看着自己的母亲。
蝉倾急道:“你是谁?别碰我的小幻!”
“呵,”女子轻蔑一笑,“我?你也配知道?一个野女人也敢偷怀皇上的孩子,还把这孽种生下,竟然还有脸跑到皇城来认亲?!”
蝉倾脑子里轰隆隆的响,她才发现随她一起来的大夫早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小人不知……是她硬把小人拉来的。”
蝉倾胸腔不断起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