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晃晃悠悠,散步一样的溜达了好一会儿,林幼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间草房,抬着头看着林母说:
“娘亲,今天劳师傅复诊无碍是件喜事,又得以拜岳先生为师实属幼清之幸。今天我们做些好吃的庆祝一下好不好啊?”
林幼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挽起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
“好,幼清晚上想吃什么,娘亲都给你做。”
林幼清身体大愈对于林母来说确实是一件要庆祝的事。
况且大夫说,林幼清的身体还要补一补,家里还有些零钱,给这孩子补一补也是充裕的。
一提到钱,林母这才想起,马大夫出诊的费用好像还没给人家。
“诶呀!这大夫的出诊钱忘记给人家了。糊涂了糊涂了,怎么能把这种事忘记?诶,我这脑子啊。”于兰一边摇着头,一边碎碎念着。
“没事,我给完了。”一旁的李庐看着于兰苦恼的样子说道。
“这……这,回家我便把这钱还给你,多谢李大哥了。”于兰说着微微弯了弯身子。
“你跟我客气什么,不用还了,就当幼清病好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吧。你说是不是啊?幼清?”李庐说完蹲下身,摸了摸林幼清的头。
“一家人都在一起吃饭的,李叔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娘亲做的饭很好吃的。”林幼清没回答这药费要不要还的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晚上的饭上,把问题重新扔给了李庐。
“好,李叔一定来。”
正午的太阳慢慢西移,阳光下两大一小的身影缓缓叠在一块。
到了家有一会儿之后,李庐说给晚饭凑个菜就先回了隔壁。看着林母从地窖里拿出了许多“藏货”,林幼清很是突兀的说:
“娘亲和爹爹和离吧。”
林母很明显的一愣。林幼清没头没脑的话里没有建议的意味,仿佛是在说一个已然发生的事件一般。
“幼清说什么胡话?娘亲……娘亲怎么可以和你爹爹分……分开呢?”林母木讷的转身看着林幼清,还是不敢相信刚刚在自己女儿嘴里吐出来了什么话。
“不是已经分开了吗?娘亲?三年了。”林幼清一脸平静,言语里也没什么情绪的显露,有着一种与孩子不符的漠不关心。
于兰眨了眨眼睛,一滴清泪就这么砸在了正要洗菜的手背上。
“你爹爹只是……只是……他……他怪忙的。他……他忙,酒楼生意很好的。”林母垂下眼,接着快速用手呼噜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忙了三年,幼清都想爹爹了呢,想来哪日要去镇上看看爹爹。省的他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幼清呐。”林幼清歪头笑了笑,仿佛刚刚都是自己开玩笑一样,又有了小女儿的姿态。
“幼清帮娘亲洗菜吧。”林幼清看于兰没什么反应,又添了一句,挽起袖子就往林母这走了过来。
于兰见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小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门前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李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前,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青青,过来,把这鸡拎进去,晚上做了。”李庐抬手将手里的鸡晃了晃。
“好嘞,谢谢叔。”林幼清眼睛眯起笑的像个小狐狸一般。
“客气啥,我去搬些柴过来,一会儿就把锅点起来啊。”李庐搓了搓手掌。
“嗯呢,我和娘亲快些把菜弄好,马上就来。”林幼清拎着鸡往屋里走,颤颤巍巍的把它安置到了一个盆子里,这鸡挺沉的呢。
“呦!啥家庭啊?怎的还吃上鸡了?”
李庐走了不久,隔壁的隔壁的小娘们一脸讽刺的杵在了栅栏旁边。
林幼清瞟了一眼那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不做理会,舀了些水把鸡洗了洗。
“唉!我说姓李的,你怎么把自己家柴火往人家搬啊?怎么着?莫不是要养着这小寡妇了?”
李庐搬了些柴火走进小院,那女人插着腰尖声问。
这人呢,千万不要吃饱饭。
“婶子闲着没事的话,赶紧去村口站站,说不定有眼神不好的单身汉,能娶了您这样的好姑娘。”
那女人因为嘴不好,模样生的也不够讨喜,所以一直没嫁出去,慢慢的就成了远郊出了名的老姑娘。
“谁是你婶婶!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讨人嫌!”
说完那女人就气呼呼的走开,不在作妖。
“哈哈……”李庐放下手里的柴火,放开绷紧的身子。“青青这张嘴啊,还真是不饶人啊。”
“她先作妖的。”
林幼清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扁了扁嘴巴。仿佛刚刚那个牙尖嘴利的孩子不是自己一样。
三人简单的吃了晚饭,第二天林幼清就开始准备去医馆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