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殿下咱们不约
慕胤刚想拨开月儿的葱白手指,让这个眼瞎的小砚灵好好看看!本殿下哪里丑了!
谁知这小砚灵竟突然化为原形,迅速飞离而出,慕胤扑了个空,整个人朝着白玉地砖摔去。
“活该!”月儿在一幅九州缥缈图中现身,对着地上摔得极其狼狈的模样做了个鬼脸。
慕胤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为什么在这个小砚灵的面前他总是那么慕胤狼狈?“你给本殿下等着!”
“哟~还让本姑娘等着~”月儿非常鄙视地赏给他一个白眼,那双银丝小靴重重地踩在慕胤后背的某根肋骨上,慕胤只感觉“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裂了开来,“不过,要看你能不能爬起来了!哈哈哈……”
这小妮子力气怎么那么大!感受到断骨之痛的慕胤面色苍白,心底却恨得牙咬咬!这小砚灵是在是太放肆了!
若是将来这个小妮子落进他的手里,他一定要将她剥皮,抽筋!
“小砚灵,你知道本殿下是谁吗!”
“你是谁关我什么关系。本姑娘只记得,是你想要毁了本姑娘的原形,所以,我这是在——自——当——防——卫!”
慕胤最终是被紫胤宫的宫人抬着出的重华宫,沧奕帝君闭关,帝君身边的月儿暂时变成了重华宫暂时的小主人,送走瘟神慕胤时,月儿挥着小手,说道,“慢走不送!”
慕胤躺在坐撵上攥紧拳头,牙齿咬出血。
身边大总管模样的仙者上前问道,“殿下,今日之事需不需要上报天君及皇太子殿下——”
“你想要本殿下在兄长和父君那里出丑吗!”慕胤一拳拍在坐撵上,那坐撵竟裂出几条裂缝。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老奴考虑不周!”那仙者慌忙跪下求其宽恕,这小祖宗一怒起来,可不是他们这群奴才承受得起的。
“那小砚灵……呵呵……”慕胤望着身后渐远的重华宫模样,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今日之事,他日必让你一一还来!”
太宸宫中——
正在和东华帝君讨论政务的天族太子慕缱,从身边人那儿听到他向来嚣张跋扈的四弟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砚灵欺辱,丹凤眼上扬,不觉露出笑声。
“缱太子可是听到些有趣的事儿。”东华帝君侧躺在软榻上,身姿潇洒自然,看着真像个超脱方外之人。
“倒没什么,不过是些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慕缱答道。
“我听闻天后最近极为上心缱太子的太子妃人选之事。”
“没想到东华帝君对小辈的这等私事有此关心。小辈谢东华帝君关怀。不过——这也不过是母后一厢情愿罢了。”慕缱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辈如今风华正茂,这天宫政事繁忙,实在无心儿女情长。”
东华帝君抿了口清茶,才缓缓说道,“我听闻青丘小九帝已经成年,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天宫请旨成为青丘真正的第九帝,掌青丘北荒。”
“是,算算日子这位小九帝确已到了时日。”
“缱太子可知陪同这位小九帝来九重天的是谁?”
“狐帝诸事繁忙,那琰歧上神与这位小九帝有师徒之谊,想必是上神吧。”
“确也是位上神。不过,是那位刚刚飞升上神的狐帝第二子,青丘东荒之帝,弦乐。哦,不,现在是弦乐上神了。”
慕缱的神情呆滞了几秒钟,想起初次去青丘所曾经见到的那个比女孩儿还要美的狐帝次子弦乐,时光飞逝,物是人非,曾经在他心底驻足过的那个寡冷的少年,如今,竟已是上神了。
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连慕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个曾经惊艳过他的年少的弦乐,从未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过。
“多谢帝君提醒,小辈这就去做好准备绝不会在青丘面前失了我天宫的脸面。”慕缱起身,对着东华帝君合袖行了个礼。
“无事便退去吧。”东华帝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招手示意他离去。
“是,帝君。”慕缱弯腰恭敬地行了个拜别礼,出了太宸宫,便带着身边的随从离去。
路过月老宫中挂满红绳的两棵相抱的姻缘树,慕缱停下了步伐,和煦的微风吹动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那树上的红绳交缠重叠,却又各有各的姻缘。
慕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下那苍翠色树叶间无比鲜艳欲滴的红绳,却在伸出手的瞬间,被一个声音叫停,“且慢!”
那红衣妖娆的月老便站在姻缘宫的宫门前,手里提着个酒葫芦,脸色因烈酒入肚而有些红润和醉意,“缱太子可莫要碰那些红绳。”
“这世间姻缘皆在于此,千千万万条红绳,数数万万种姻缘,都各有各的命数,由不得我们插手。”
“是本太子莽撞了。”慕缱微微颔首,面露歉意,那双如墨般深邃的星眸对上月老的瞳孔,“我有一小小问题,想问问月老。”
“缱太子但数无妨。”
“莫非连仙神们的姻缘,也由这树上的红绳所牵引吗?”慕缱明眸灼灼,面露期待。
月老顿了顿,才缓缓出声,“这姻缘只是,讲究的是一个‘缘’字,即使仙神们超脱物外,也逃不开一个缘字。缘分到了,有些事情,就无法逃开了。”
“多谢月老解惑。”慕缱合手谢道。
等到那慕缱离开之后,月老才走进姻缘宫中,一株挺拔的桃花树下是一面白玉石桌,太真仙人便坐在那桃花树下,两指夹着枚黑棋,似是在冥思苦想。那桃花纷纷落落,落满了太真仙人的肩头。
月老施施然入座,抓起几枚白棋,问道,“太真还未看透这棋局吗?”
太真仙人将两指间的黑棋放回了冷玉棋盒,无奈地答道,“我确实是下不出来了,认输便是了。”
“呵呵。”月老轻笑了声,那张比女子还要艳丽的容颜显得更加耀眼,“太真倒是率性。”
“那刚刚路过姻缘宫的可是缱太子?”
“确是。”
“这位缱太子倒是难得的贤明,我观他对您的态度,极为恭敬又不失礼节尊卑我们的这位缱太子,很是优秀啊。”
月老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是啊,的确是位优秀的皇太子,不过——他命中有一场情劫。”
“哦?”太真略感惊讶,“我听闻这位太子殿下并不是喜爱风花雪月,沉浸儿女情长之人,怎会……”
月老沉默了一会儿,只不停地仰头饮了口酒葫芦里的美酒,醉醺醺地他似是在说什么胡话似的含糊不清,“唔……这情劫……是他父君欠我的……是他们慕氏欠吾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