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又收到了一醉的来信,信上说因一醉这次斩杀敌方将领有功,军中下赏,将他直升了校尉,还说目前卿苍元气大伤,士气大落,短时间内不会来犯天启了,待军中事物闲下来,便告假回来看看,信中他并未提自己受伤之事。
子规嘴角噙着笑,反反复复将这封信看了好多遍,才小心翼翼的按着信纸原有的折痕叠好,郑重其事的放到了床头的箱子里。一醉说待他有了军功便回来娶她,这个日子怕是不会太远了吧,子规心里想着,心口有些发甜。
云焕呢,并不知这个校尉是什么官职,有什么好处,但他知小乞丐说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了,如此看来自己用不了多久便又能吃上烤鱼了,想到这里,云焕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
然而云焕与子规并没有等回来一醉,自上次的那封信后,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来过消息了,子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父亲安慰他军中事多且急,如今他升了官,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也是有的。云焕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说好报恩的,怎的就安安稳稳的在杨柳村待了这么久,恩人在战场上搏命,自己在家中混吃等死?
于是云焕趁着天黑子规一家人入睡后,便踏上了去西蜀的道路。
虽说如今卿苍撤出了西蜀,但天启再不可掉以轻心,定要将西蜀严防死守,所以天启的军队并没有离开西蜀,再加上上头有信,说朝廷内有卿苍国的细作,也怀疑军中有敌人的探子,因此一时之间,军中不可与外通任何消息。
这一日清晨,本该练功的校场有些热闹,只因校场中出现了一条白狗,白狗通体雪白,毛色发亮,军中将士看到都很是惊讶,城中目前并无百姓,这是哪里来的白狗呢?一时间四周都是窃窃的讨论声。
白狗见这么多人也并不惊慌,只是在人群中嗅着味道寻找着什么,一醉听到校场的动静赶来问:“发生了何事?”
只见白狗耳朵一动,寻声看去,跑向一醉,速度之快让一醉只看到一个白团冲着自己过来,他低头看到白狗额间的红色印记,惊喜出声:“大白你怎么来啦?”
云焕废了一番波折,总算找到了一醉,晚间一醉给云焕带来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云焕吃着馒头忽然就想起第一次在破庙时,他就给他吃的馒头,不过这次云焕并没有嫌弃,低头认真的吃着,一醉不知他是如何寻来的,心下想到定是自己两个月未有音信子规担心了,便也不管云焕听得懂听不懂,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己因何原因不能去信,让你们担心云云。
本大爷才不担心你,本大爷是怕你有些什么事不能报恩,被狐族耻笑!
晚间云焕霸占着一醉的床不下来,云焕也不赶他,跟以前一样躺在云焕的肚皮上,几个月来总担心卿苍会突袭报复,晚间总是睡不踏实,今夜枕着云焕,让一醉有了自己还在破时的感觉,心里多了一份安宁,睡的竟比往常沉了些。
第二日,一醉接到命令,因一醉身手了得,让一醉伪装身份潜入卿苍国,探探他们消息。
于是一醉便让云焕回去,他准备了一个布袋,里面放着一封给子规的信,又在枕下拿出一个木盒放进布袋,将布袋挂在了云焕脖子上,让云焕小心出了军营,自己也做好准备潜往卿苍。
云焕其实不想走的,但想到家中子规那个小丫头确实担心,便想着先送回去消息,于是废了些时日,云焕将信交到了子规手里,子规原以为云焕走丢了,如今不仅看到他回来还带了一醉的信终是放下了心,且夸他有灵性,还是个忠于主人的好狗。
云焕听前半句还觉得非常受用,听到后半句便觉得自己回来送这封信就是多余,气的差点把信从子规手里抢下来吃了。
然而子规并没发现云焕的不对,看完信后,便打开了木盒,信上说他去临城执行任务,看到首饰店便进去用第一个月的军饷为子规买了支玉簪,还说玉非好玉让子规莫要嫌弃,待他归来给她买更好的做聘礼。
子规怎么会嫌弃,这支玉簪就是简单的一根簪子,没有雕花也没有装饰,但子规端详良久,手在簪子上摸了半天,玉质冰冷但子规心里发暖,然后将簪子戴在头上,拽着云焕的尾巴连问好不好看。
我一只白狗,啊呸,我一只狐狸你问我好看不好看?不好看!本大爷天下第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