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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之偷糕饼

秋栖 飞鱼的记忆 3350 2024-07-10 13:48

  师父浮离的真身是九色鹿,不知道有几千岁还是上万岁或者更高。他本领高强,跺跺脚便能移山开河。年轻时候更是威风了得,曾做过保护大地生灵的保护神。那可是接受百鸟朝拜、百兽敬仰的!连高不可知的天皇都对他很恭敬有加。据说,天皇曾邀师傅上天做官,据说是天皇之子们老师的老师。可是,这无上的荣耀被师父以“在这天地间逍遥惯了”为由婉拒。奇怪的是,在师父娶亲生子后突然与过往告别,独自带娃上了浮玉山。师娘去哪了?无从知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浮玉山原本是座寂静的山,五峰连绵,鲜有生命。一年四季山体雪白如玉,连颗草都不长。许是师父在此修仙,这山体吸取的仙气多了,洁白如玉的石壁上开出一朵朵淡紫色花来,在洁白通透的山体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美。自紫花开后,闻讯赶来修行的花草树木精灵繁多,也带来鸟兽鱼虫的修行者,再后来就是想修仙的人类也安扎于山脚平原处,山脚热闹非凡,好一片繁华世界。从此,浮玉山仙名远播。

  师父之徒满百。我好巧不巧的是位列第一百。不知道是啥原因,自那次师父出山归来就再没有出去过,也不接待任何访客。关闭那个专为迎客而修的山道大门。此门一关,就算是仙人在这五峰间盘旋,也找不到山顶的入口。师兄师姐们下山须报请师父准许。下山时间,何时归来都须一一报清楚,大师兄处登记注册。若超时未归,就进不来啰!像我和秋翰这样法力微弱的小弟子就甭想下山的事。去山下转转成为我的理想,惑者说是儿时修行第一目标。为这目标,我和秋翰在山顶跟随师父修行百年。

  师父传授仙行术因人而异。秋翰生得雄壮有力,习的是武师。这门课业习得辛苦。不论春夏秋冬,不管早晨黄昏,但凡我睁开眼,就能看得到他在“嘿~嘿~哈~吼”的瞎折腾。看他练习这辛苦,我是蛮心疼的。他是我亲哥,我不照顾他谁照顾。所以,我常端碗汤、提篮果啥的给他送去。不过,我给他的方式不是递、给,而是抛、洒。他可是仙呢!哪能这么点儿小伎俩就被难倒。刚开始的时候,偶尔会碗磕头碰脑的,山中的碗都是采自山石,碗是挺硬的,磕着碰着疼不疼就不得而知,凡人可是疼的,可那鸟他是仙啊!我最喜欢的是往他脚下丢果撒豆。看他手忙脚乱的收果揽豆我就心情愉快!有回我没把豆往地面撒,而是往空中来了个天女散花。他使出一招“满天卷地”,将空中的豆粒尽数吸入手里。待他劲道未收稳,我以闪电之势朝他射出几粒豆,正中腿部阳谷穴。只听他哎呦一声,从高空狠狠坠落,直接跪地,差点摔出真身,半天没起来。恰逢大师兄路过。他慌忙抱起小师兄,给他检查推气。整个过程大师兄都没拿正眼瞅我,一通捣腾过后没留下只言片语就抱着他走了,留下闯祸的我呆立当场。他不是仙吗?为什么会这样?说实话,我不过是想跟小师兄戏耍,没想伤他。我怕极了,我怕他腿断了,怕他生我的气从此不再理会我,怕师父责怪,我怕……。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奔流直下。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哭,嚎啕大哭,哭得天昏地暗,任闻声赶来的师兄师姐们怎么劝也收不住。不知道哭多久,哭累了,睡着了。

  待我醒来,正躺在我的蛋壳里,那被我弄伤的鸟仙人正坐在我身边笑眯眯的盯着我看。原来他被我封住穴位不得动弹,所以才直挺挺的下坠。除了些皮破血流,没伤精骨。他问我为什么哭?是不是怕他会死?我不理会他的调侃,摸着他那被包裹着的膝盖,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你吓死我啦……吓死我啦!”

  为了祢补过错,我拉起秋翰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啥地方?”秋翰呆头呆脑地问。

  “去了就知道,不要声张!”我拉着他往“揽胜斋”跑。

  “揽胜斋”位于浮玉山顶南边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揽胜斋”不大,就五六间精巧别致的屋子,是听风、观云、赏月、晒太阳的场所。师兄师姐们都爱来这里小坐,品茶论道、话家常、聊聊修炼心得。虽然是聊天之所,但是没有鼎沸的喧闹。大家都是面对面低声细语,显出一种修为极好的模样。我也爱来这里,在茶香四溢的室内找个角落晒个太阳睡个觉也是一桩美事。

  管理“揽胜斋”的五师兄做得一手好糕饼。那糕饼模样精致可人,入口香甜软糯,堪称一绝。换取五师兄糕饼的茶水和糕饼的小牌子是由大师兄发的。大师兄每五天根据每位师兄师姐们的修行结果发放小牌子作为奖励。也就是说,能有小牌子在“揽胜斋”品茶吃糕饼的都是浮玉山顶的学霸们,能拿到那小牌子是能力的象征。而学霸之中的学神——大师兄却鲜有出现在此处,因为他很忙。我是睡觉之霸,自然没有得到过大师兄的小牌牌。要吃那色香味俱全的糕饼怎么办?我自有法子。

  果然,五师兄架不住我聪明、可爱、嘴甜,带我参观“揽胜斋”后厨,并亲手教授我制作了两回糕饼。还承诺,待我学会制作糕饼,可来“揽胜斋”做他助手。

  我拉着秋翰,熟练地钻进“揽胜斋”后厨。现在正是师兄师姐们课业结束来喝茶聊天的时候,五师兄在厅堂忙碌着,后厨空无一人。我拉着秋翰躲进储存食物原料的柜子里面。我俩身躯小,一起躲进储存柜还有富余空间。今天的糕饼已经送到厅堂,后厨里只有原料。在这些原料里,有些果干、苹果馅、玫瑰花馅之类的都是可以直接吃的。我掏出一把果干递给秋翰:“吃!好吃着呢!”

  “这样可以吗?”秋翰犹豫着。

  “吃吧,没事,我们也吃不了多少。”我说。他接过果干尝了尝,味道不错,便不再顾虑的吃了起来,一把不够又抓了一把吃。我吃了两个果干觉得不过瘾,又掐了些花馅料和果馅料吃。

  直吃得肚皮撑起一个半圆弧才悄悄地离开。

  这天的晚饭,我俩都没有去吃。

  自第一次去“揽胜斋”偷吃没被发现,我俩玩饿了就会去吃点。就这样又去偷吃了几回,直到有一天被大师兄逮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那么凶,俊俏的五官变成画本里凶神的模样。我吓得大哭不止,师兄和五师兄说啥也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的哭。我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眼泪,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一直哭到师父出现。

  师父笑着抚摸我的头,他的大手掌真是神奇,在我头上一摸,我的眼泪便收住了。秋翰紧挨着我,卷缩着身体不敢抬头。大师兄皱眉瞪眼的看着我们,仿佛我们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五师兄倒是没有那么生气的样子,我想对他笑一笑,可是笑不出来,哭得太久总忍不住的打嗝。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的声音慈祥而不失严肃,显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秋翰也不敢说话。

  “你们谁带的头?”师父又问。

  我俩互相看一眼,还是不说话。

  “怕是小师弟带的头?”大师兄说,眼神凌厉,一副随时准备惩罚的样子。瞪得秋翰一哆嗦,不敢看他。

  “他怎么会知道做点心的材料放哪里?应该不是他。”五师兄开口说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想抵赖,心一横,胸脯一挺,扬起脸奶声奶气地说:“是我带哥哥来的。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俩。”

  师父一脸讶异的问:“那怪谁呢?”

  “怪五师兄和大师兄。”我声音清脆的回答。

  不顾在场几位惊讶之色,接着说:“怪五师兄的糕点做得太好吃了,闻着味儿都口水直流。”五师兄明显感觉松口气,面露微笑。

  “你偷吃又怪我什么?难不成是我叫你俩来偷吃的?”大师兄说,还是板着面孔不好说话的样子。

  “当然是你让我俩来的。”我撅着嘴说。

  “你?小小年纪怎么能乱说话?”大师兄气结。师父威严地扫视他一眼,就这一眼,大师兄闭上嘴巴,没说下去。

  “师父,你评评理,大师兄每五天发一次换糕点的小牌牌,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得过,就没发给我俩!这不是明显欺负我俩嘛!”我理直气壮地说,说完还冲大师兄翻了一个白眼。师父被我的话逗乐了。

  “你?”大师兄被气得语结。

  “那你们就可以偷吃?”师父和颜悦色的问道。

  “也不能说我们是偷吃。”我鼓着腮帮子说。

  “怎么说?”师父兴致勃勃地问。

  “我想问五师兄,揽胜斋的糕饼少了一块半块没有?”我抱着手绕着五师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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