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只狐狸有点狗
“什么瞎子?”临江怒道:“这是万峰长老找来陷害我的!”
“万峰老贼越发下作了。”临平得知真相立马改口:“也不知整日在想什么?我才是下任掌门,他老针对你做什么?”
“……”临川刚进来,便听到她大言不惭,当即笑道:“师妹这么想当掌门?”
“那倒也不是,”被现任掌门听见,临平多少有些尴尬,“我这是在纠正万峰错误的观念。”
“呵呵呵……”临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临川笑看着他们,突然瞥见镜外塌上的清凉美人,顿时愣了,“这不是我峰上的弟子吗?”
“啊?”方才都以为是万峰的人,看她中毒扭来扭去也就没管,临平闻言急道:“快给她解毒。”
临江瞬间出了镜子,又是诊脉又是喂药,折腾半晌,最后还给她盖了件毯子,才又回镜中。
“万峰太损了,”临平气道:“找机会一定要揍他一顿。”
临江点点头,问起她来的目的,“师妹你来找我们有何事?”
临平这才道:“我现在已经住进西城的城主府,你们还要想办法把狐君引走。”
“你怎么住那去了?”临川有些担忧,“魔界强者如云,被看出来怎么办?”
临江却道:“我看那狐君甚是护你,为何非要引开他?”
临平道:“他护的是愁川还是我,尚且不清楚,现在他碍事,你们快想办法把他引走。”
临川沉吟片刻,道:“狐君在魔界没什么弱点,他是妖界出来的,我们若想引开他,可能需要去妖界放火。”
“?”临平震惊了,“他没弱点?”
“我们对妖界之人知之甚少。”临江也有些犯难,“传闻他善占卜,如今紧跟着你定是防你,可我看他又十分护你,许是你们以前有过什么渊源?你回忆一下,以前有没有救过一只狐狸?”
“?”临平无语:“想不出办法也不能硬想,我哪有救狐狸的机会?”
“也是。”
师妹自小在望江门长大,每次出门都是与他们一起,别说是救狐狸了,就是救只苍蝇,也都是他们救的。
三人一同出门时,她就是个摆件。
“不如你回来?”临川提议,“这般就自然而然的甩掉狐君了。”
“我还要打探情报。”临平拒绝的义正言辞:“如今大好时机,回去未免太过可惜。”
“打探什么情报?”临川惊了,之前他还以为师妹是想在魔界玩几天,“你住城主府是为了打探情报?”
临平点头。
临江严肃道:“师妹,此举太过危险,你还是回来吧。”
“不回。”
“……”临川有些头大,“那你只能等着我们去妖界放火了。”
“……”临平幽幽盯着他看了许久,问出一个致命问题:“狐君都叛出妖界了,他为什么还要管妖界?”
“也是……”
有什么办法能让狐君主动离开呢?
临江还是建议她回来,“望江门有我和临川护着你,没人敢说什么。”
临平倒不是担心这个,她纯粹就是想在魔界打探情报,顺便游览一番,“我自然知道师兄护我,总之,此事就交给师兄了,再见。”
……
临平没什么毛病,西林也没有张口撵她走,她与狐君就这么自然地住了下来。
魔界的夜间占据一整日的三分之二,漫漫长夜,大多数魔修都会寻找月灵足的地方修炼,比方说屋顶,大树和高山。
刚从镜中回来的临平,时不时就听见有人从她屋顶上走过,多数是踩一脚就走,不多做停留。
声音短暂,尚且可以忍受。
只有一人十分过分,竟然慢悠悠地走着,每一脚都踩的实实在在,仿佛在街边散步。
第一脚下去瓦片清响,第二脚下去瓦片脆响,第三脚,第四脚……她数到第十脚后,发觉那人又踩在了第一脚的位置上。
这是在她屋顶兜圈子?
临平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施法移开了那人即将要踩的瓦片,意在提醒他此地瓦片有损,该换个地方散步。
哪知此人好似察觉到了,下一脚生生换了方向,却并没有离开这片屋顶,仍旧在她屋顶绕圈。
临平气结,待他走了几步,推测出他下一步的落脚点,又施法移开一块。
屏息着等待他踩上,哪知他又换了下脚方向,依旧四平八稳地在她屋顶散步。
“……”临平盯着屋顶默默看了一会儿,泄气般地道:“好汉可否换个地方散步?”
“可以。”
这动人又性感的嗓音,不正是狐君那只狗狐狸吗?
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屋顶散步?
人怎能狗至如此!
临平心中大骂着他,嘴上道:“狐君好雅兴,夜半赏月。”
“嗯。”
这只狐狸不仅狗,还鳖。
临平索性也闭嘴,闭目养神。
哪知那只不会聊天的狐狸突然来了聊天的兴致,“初来此地可还适应?”
“?”临平打起精神,回答道:“修道者,四海为家,从今日起城主府就是我的家。”
“……”红执静默了一会儿,道:“你已无碍,明日我自会替你辞行。”
“?”临平眼中闪过两个硕大的问号,“我在朋友家住两日不行?你若想回便自己回。”
屋顶又安静了下来,红执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那便住两日吧。”
“……”临平愣了一会儿,突然很想打自己的嘴,方才为什么不说五日十日一百日?
“早些休息吧。”红执说完这句便没了动静,临平细细听了片刻,发觉他已经回去,心中突然不安分起来。
此时不出去瞎逛,更待何时?
谨慎的静待半个时辰后,她先放出耳识探听一番,确定红执在睡觉后,难耐心中激动,蹑手蹑脚地起身走了出去。
魔界的黑夜虽然漫长,可是却并没有那么黑沉,更像是一种黎明与傍晚的交织,天空介于将亮未亮,将黑未黑的状态。
外面也亮着不少灯,并不明亮,晕黄的光朦胧的照亮这方天地。
临平慢慢走出院子,开心无比的沿着院中小路行走。
行至一处小花园,见路边有棵低矮的大叶树,脉络粗大,叶片肥硕,因没见过这种品种,便伸手想扒开看看,可谁知扒开竟看见底下一张闭目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