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方知一愣:“不过什么?”
“公子与那什么吴家小姐,叫什么来着?”许久楚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往嘴里继续倒酒,“哦,吴景芋,叫吴景芋。公子与她那样怼来怼去倒是少见,还记得年前被老爷夫人强行带去唐家参加什么寿宴吗?回来听老爷大骂,说公子似木头人一般懒得说话。”
令方知连连点头:“嗯,这倒亦是,公子不想理的人从来懒得说话。想那唐小姐出生世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亦有公主病,豪门难攀啊。”
许久楚不以为然:“有何难攀?老爷夫人可是打通了一切障碍,最重要的是人家唐小姐对我们公子情有独钟。”
“并非难攀于唐家,我倒觉得公子这看淡名利的性格不适合攀附名门世家。倒是那些世家小姐攀不上我们公子。”令方知语气比较肯定。
许久楚颇为认真分析说:“那吴景芋非大家闺秀,容貌气质巨佳,绝不亚于那些装腔作势的大户千金。嗨……算了,此非我二人操心之事,不宜瞎猜。”
“你还喝?已经醉了,喝点茶吧。”令方知见大哥小脸开始通红,拦下他往嘴巴倒酒的杯子转头向柜台喊道,“小二,沏茶来。”
二人喝茶之余,邻桌来了四个武士,个个血气方刚年轻俊逸,宝剑持手好不生龙活虎。为首之人略显成稳,眉目之间透着低调和善,他示意随众入座。稍后,几个议论开来:“听闻南城一笑失魂袁志成的副将不活那厮右臂已废,再亦无法做恶,真是大快人心啊。”
“要我说,不杀他算是便宜。”坐于为首右侧的那位武士愤愤不平,情绪激动。
“听说废其手臂者乃俊美少年,擅长使用花瓣,厉害着呢。”又一位武士语气亢奋,并伸出大拇指。
“我们玉石洞四杰初出江湖便听闻此江湖大事。这武林剑客比比皆是,而能使用花瓣伤人于无形的高手实属罕见。奇怪的是,听说不活的主人袁志成不但未找此人报仇还赶走了不活,着实令人费解。莫非袁志成自己恶迹斑斑,惧怕那俊美少年废了自己不成?”有一位侠士分析道。
“还好那位俊美侠士手下留情,看来除掉袁志成一事必由我们四杰倾力为之。”为首之人大笑两声开始吩咐点菜,“店小二,上酒,一人一壶。”
令方知把脸凑到许久楚耳前轻声道:“石玉洞四杰?从未听闻过,不过我们家公子被他们说成俊美侠士,确实少了些气魄。”
许久楚醉意不减,倏地起身向四杰走去。
“你要做什么?”令方知立即起身阻止。
许久楚推一把推开令方知,向邻桌几位大声嚷道:“四位侠士,想知道费了不活手臂的那个俊美少年是谁吗?”
四杰齐齐扫眼过来,为首的急忙起身施礼:“我等初出江湖一切尚不清楚。这位兄台既然知晓不妨相告解我等好奇之心。”
“兄台此话自相矛盾,既然尚且不知,又从何听闻袁志成及其手下不活之种种?”许久楚吐词不太清晰思路却很明白。令方知怕他惹事靠过来拽他。
“这袁志成和不活离石玉洞不过方圆百里又是江湖名家,我们刚下山便听闻了此事,不甚具体而已。”为首的侠士急忙解释。
“难怪,各位侠士打算何时动手?”许久楚继续盘问,表面醉酒,心里明白着。他与令方知虽不清楚昨日公子如何从袁府安全脱身,以及与袁公子谈了什么,却总认为有人要找袁府麻烦倒是给公子省事,岂不甚好?
“听说袁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要想……”为首的看到小二拿酒过来便就此入座,“既然这位兄台不愿透露俊美少年名号,反而一味询问我们,看来并无诚意,请便。”他不再搭理许久楚,和自家兄弟干起酒来。
“是兄台你无诚意吧,何不互报名号让我们也好称呼几位大侠?”令方知语气和睦并无挑衅之意。
四位齐刷刷看过来,见令方知眼里确实没有挑衅之意便也卸下了防备。
“玉石四杰,大师兄行如风。”为首的举杯示意。
“二师兄侠神游。”
“三弟仗步遥。”
“四弟义云天”
四位各自欠身举杯,自报名号。
“行侠仗义,哇,好名字。”杜子阳缓步而进。
“公子,你回来了。”令方知闻声相迎。
“这就是大名……”许久楚见到公子兴奋至极,一脸骄傲地指着他准备介绍给四杰,却被杜子阳一手遮挡示意阻止。许久楚醉意朦胧心里却很明白,见公子阻挡便安分归位入座。
杜子阳自行靠近四杰拱手施礼:“杜子阳见过各位。”
四位侠客齐聚目光扫过来,见此俊美少年并无佩剑,形象不凡,温婉如玉却又傲不可欺,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男儿?见罢个个面露惊叹之色,一片唏嘘,难道这就是……此俊美少年与花瓣侠士相当吻合,难道?他们一时猜测种种……
行如风立即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还礼:“侠士绝世美颜,幸会。”
其他几位兄弟见大师兄起身这般礼貌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逐个施礼。
“大家客气了!何来绝世美颜,不过文弱而已,各位侠士请便。”杜子阳对大家的赞美无动于衷。
行如风虔诚拱手道:“难不成公子便是废了不活那厮的俊美侠士?”
杜子阳微微一笑:“不错,在下侥幸伤了不活。”他说着走向令方知与许久楚对面欲落座。
行如风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杜公子才貌双全,有胆有识,在下有幸得见实乃缘分,我们干了。”
杜子阳拱手回礼,面带羞涩。他向来对自己容貌有所误解,认为普通不过。许久楚看着杜子阳暗暗发笑,意指他自己俊得逆天却毫无察觉。之所以自己与老弟令方知跟屁虫似的粘着公子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天天特别养眼,养得都快看不到世界丑恶了。不然也不至于走到哪都不打不杀,意念成佛了。这一点令方知亦深有同感,只要公子在,他们的眼神总不愿离开,从眼到心,养得美美的。
“盯我干嘛?还不点菜?想饿死我?”杜子阳最受不了别人夸赞自己,他尴尬落座白二人一眼。
一旁的行如风见杜子阳谦和有礼羞涩满面,更是心生喜悦崇拜不已,他再度起身移步杜子阳身边躬身邀请:“杜公子若如不弃请移驾共饮一杯,四杰以示敬意。”
“谢了,”杜子阳略微起身半躬抬眼微笑,并指着身边二位调侃道,“我习惯与这两家伙同坐,再说杜某从不粘酒,侠士请便。”
“花瓣侠士果然与众不同,既然如此在下不便勉强。”行如风施礼退回坐。
“花瓣侠士?”杜子阳差点没笑出声,“叫我杜子阳便好,别什么侠士之类的,我听着别扭,尤其是花瓣侠士。”
“好,爽快。君子之交淡如水,来,我们敬你。”行如风示意大家举杯。
“客气了。”杜子阳以茶代酒举杯同饮。
“不杀不活足见杜公子心怀仁慈,我等佩服。可他主人罪大恶极我等定会为江湖除害,公子有何见解?”二师兄侠神游收杯入座,直视杜子阳,虔诚微笑。
杜子阳神色平静拱手回道:“各位兄台是否对袁府家主有所误会?不妨先去了解一些事情,或则与他门下卧底,观察后再讨伐不迟。”
“为何?”行如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