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欺负人吧?”杜子阳调换个姿态,挑衅的口吻,“这臭丫头的炫衣店可是我这个帅哥舅舅最早投资的,同不同意扩展也该由我说了算吧。”
“你,”吴景芋抬眼朝子阳盯过去,眼神碰撞一下,秒懂对方眼里的提示,不过,关你什么事?最受不了你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吴景芋不想如杜子阳所愿,换言之,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于是毫不领情,“诚心捣乱,怕我赚钱,眼红了不是?”
“起开!”李庭出剑相逼,只抵杜子阳胸部。
“是啊,管你何事,那门子舅舅,有多远滚多远。”吴景芋起身靠近杜子阳,伸手朝他胸前一推。
“公子,我们走吧。”许久楚一把扶住趔趄的杜子阳。
“走吧,公子!”令方知也及时劝慰。
“臭丫头,逞什么强。”杜子阳撇撇嘴,“我们走吧。”说完回头看了好几眼吴景芋,这臭丫头,有点意思,到底在想什么,以为我不会武功?怕我受欺负?
吴景芋不想依赖任何人,不愿欠人人情,更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担心,有时为了身边人的安危不得不做一些屈服。她轻扫一眼离开的杜子阳,这修长迷人的身姿,举止优雅的谈吐,清风如烟的背影,昨晚四目相逼时他本能地躲闪,一秒钟,她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男子,扰人心绪。
“想必吴小姐是想明白了,具体如何操作,我们写个契约吧。”古元明以命令的口吻说完找个位置坐下。
“有何好写?你们无非为了面子,好办,你们在佛盘山开店吧,我每月去两次,负责所有服装的设计,得工钱。”景芋一脸严肃。
“如此简单?”古元明瞪大双眼,“那这里?”
“这里牌子摘了,不再做衣店。不过,有一条件,我家花荣与权叔过去必须做工头,工资给他们高出一倍,我不分利,只需设计工钱。”吴景芋语气坚定有力,同样不容置辩。
“如何?”花荣急了,“小姐,你辛辛苦苦创建的炫衣店就如此拱手让人?绝对不行。”
“是啊,小姐,既然炫衣店老板不再是你,我们何必去做工?”权叔一个劲摇头拒绝。
“你们有其他本事生存?说了本小姐不想操心做老板,做做设计有工资,半月去一次,既轻松又自在,亦能养家糊口,何乐而不为?”吴景芋嘻嘻一笑,“这才是如我所愿的生活。”
“小姐,我错了,不该贪心,我们不去,就在这做。”花荣哭丧着脸,她是真后悔,后悔自己不应擅作主张。
“你这是何意?”吴景芋走向花荣伸手握住其肩,“我还得感谢你帮我大忙,如此一来我就有功夫相亲了,你不是希望我早点……那个?”吴景芋向花荣挤挤眼做着鬼脸。
“真的?”花荣见小姐如此神情才勉强破涕而笑,“小姐说话可算数?”
“绝对算数。”吴景芋微笑着看向权叔,“权叔,花荣,你们稍作收拾跟他们去吧,好好配合,在佛盘山把炫衣店做大,也不枉我们初心。”
“这,小姐?”权叔一时也很难揣测小姐的真实想法,不过他知晓小姐既然决心已下,有苦衷也好甘愿也罢,是不会再更改了。自己照办便是不添乱。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麻烦二位等等他们。”吴景芋向李庭与古元明施礼后转身回房。
李庭与古元明相视一笑,皆露出狡黠之神,这笔生意来得轻松容易,都说这老板娘倔犟不好对付,结果,不一样怕硬吗?
杜子阳一行并未离开炫衣店,而是躲衣店一侧暗处观察。吴家小姐下如此决定令方知、许久楚表示难以理解,而恰在杜子阳意料之中,他如释重负地耸耸肩道:“我们可以真走了。”
“公子,你不觉得吴景芋小姐是迫于无奈才做出如此决定吗?”许久楚缓慢起身对杜子阳一脸轻松表示疑惑,“公子平日甚爱抱不平吗,为何这次?”
“是啊,公子一向……难道因为梅氏真的不可小觑?”令方知起身。
“是啊,本公子怕梅氏庄园啊。怎么,希望我惹点事?”杜子阳挑挑眉头看向二人,一个转身离开。
“公子哪里话,只是,不刺激而已。满以为你会让我们与那两个家伙打一场的。”令方知情绪略微低落,疾步跟上。
“看他们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就想揍,手痒痒。”许久楚咬紧嘴唇,几步并行过来。
“原来你们俩想过把瘾?”杜子阳猛回身指着他两,“剑客嘛,也是啊。哪像我,赤手空拳,活像一奶盖男,不敢造次。”
“公子,你就别调侃我们啦。”许久楚满脸尴尬地看看手中剑,“别人的剑皆用来杀人,我们的剑多半是个摆设,所粘血腥甚少,还剑客呢!”
“怎么?不杀人活不了啊?不知道本少爷晕血啊?哪还看得了死人?”杜子阳一脸嫌弃。
“公子,你倒是心怀仁慈,可世人何时又会善待于你?你看那梅庄主,表面行侠仗义,正义凌然,实则为了利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做完还美其名曰给别人按上该死的罪名,还不忘一副唯我独尊作死模样,难道自己手下做尽坏事他全然不知?鬼才信。”
“这有什么,天下闲事虽然我们管不完,遇见就得出手,对于那些未知的我们亦无能为力。况且,就算想管,别人不一定领情,说不准还会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惹祸上身,你俩切记不要逞强。就像此臭丫头一般,想替她管她不要,这不,被狼狈不堪赶出来,好笑吧?”杜子阳很难得滔滔不绝,他甚是担心这两家伙自持有些功夫抱世界不平,可他们又怎会真正了解梅氏与袁氏这些势力强大家族背后暗藏的阴暗恶毒,一旦惹上,难逃一死,他不想连累二人。
“公子所言极是。”令方知点点头,盯着杜子阳突然发笑,“你喊那个吴小姐臭丫头,你是不是……”
“公子看上她了。”许久楚接过话,并笑得特别神秘。
“看上她?无聊。”杜子阳满脸不屑。
三人边聊边向街头前往。
“吴小姐犹如仙女下凡看上了才对。”许久楚盯着杜子阳的眼睛仿佛要洞察其心思一般。
“仙女?仙女就得看上?肤浅。懒得与你们争辩,回客栈。”杜子阳加快了步伐。
“还回客栈?我们不是已经于另外一家店订好了服装,一周之后取货,事已办完还待望奇镇做什?莫非公子有其他事?”许久楚盯着杜子阳。
“又有事瞒我们,不仗义。”令方知亦盯过去,两人似乎要在杜子阳脸上寻得答案。
“你俩每次都双面夹攻,看来我如若不摆摆主子威严你们是越来越放肆了啊!”杜子阳同时伸出两手揪住二人耳朵,“本公子打算住几天,你们打听一下本镇有多少大户人家,哪家千金最美貌,凭我家世才貌讨个老婆没问题吧?”
“好好,公子你先放手。”令方知求饶,“开玩笑吧?又糊弄我们。”
“公子你就别捉弄我们了。你想玩就多玩几天,依你即可。”许久楚使劲掰下杜子阳揪着耳朵的手,“论样貌,这吴家小姐还真是举世无双,不如……”
“少来啊,这门不当户不对,何来举世无双?只不过脾气臭得举世无双而已。你俩可听好,速速打听,第一家世显赫,第二才貌双全,第三温柔贤淑,一人至少打听三个,此乃重要任务,必须完成,不然……”杜子阳一脸严肃。
“这……说的跟真的一样。”许久楚望杜子阳一眼,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严肃,急忙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令方知也觉察到了公子冷冷的表情,不再言语,不管他用意何在,命令的神情已经不容玩笑视之,服从为妙,不然……公子再玩失踪,这可是他俩软肋。
明月当空,杜子阳蒙面溜出客栈。来到熟悉的房顶,他欲速战速决。因担心袁志成会再次找上杜家,不活副将武功被废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杜家老爷酷爱收藏古董,世人皆知。袁志成既然已经觊觎招魂锁,便不会轻易放过搜索杜家。这梅庄主在世人眼里以经商为主,自持家事显赫武功超强,打着维护天下和平的旗号,实则野心勃勃企图称霸江湖偷练邪功,对招魂锁的觊觎更胜一筹,只不过暗藏心事闷不作声罢了。杜子阳深知其中厉害,如何化解所有潜在危机实属困难重重。目前,此招魂锁致使吴家小姐生命垂危,救人是头等大事,其他只能另谋途径缓时解决。想到此,他掀瓦查看,暗骂着臭丫头愚蠢。花瓣被她放置于梳妆台,招魂锁继续发出缕缕白光吸食着她的灵魂,而她本人睡得死死浑然不知。
臭丫头的灵魂不知又跑去会见哪位公子去了吧?有病不治,灵魂出窍很好玩吗?杜子阳气不打一出来,边骂边飞身进屋。往日行事总会当机立断毫不畏惧,对此事过多纠结已经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事作风。我杜子阳,做起正事来从不拖泥带水,认为正确毫不迟疑,如今我到底在怕什么?切!他放开顾虑轻哼一声指手点燃屋里的灯,弹出花瓣挡住招魂锁释放的白色光亮,一步跨到吴景芋床前,伸手抓住被子推动她熟睡的身体。睡得如此死沉,他加重了力度。吴景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惊恐坐起,杜子阳顺势捂其嘴巴:“别出声,否则……”杜子阳向景芋凑脸过去露出邪恶的嬉笑,待看到吴景芋无挣扎意向后才放开手,轻描淡写,“如果你想喊也可以,我不阻拦。”
“你是料定我不会喊吧,因为喊了也不起作用,我家没人会武功,不过你不是也不会吗?佩剑都没有,花拳绣腿,想怎样?”吴景芋没有惊恐,沉稳得出奇。
“没工夫跟你刷嘴皮,你看过来。”臭丫头果然以为我不会武功,杜子阳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好感。不过此刻解决问题,不扯其他。他指着梳妆台抽屉上的锁开门见山,“这个锁,钥匙呢?在哪?”
“你想怎样,劫财呀?看你也不像没钱人,劫财没有,劫色可以。”吴景芋赶紧用衣服紧紧包裹住自己,语气轻描淡写。
“两分钟穿好衣服,我不回头,快点。”杜子阳用命令的口吻说完站到梳妆台前。
“疯子!”景芋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从昨日劫自己上马,今日的强出头,此刻的绅士风度,这人,搞不懂他意欲何为,难道真有事?她思绪飞转,快速穿衣正装。
“告诉我,这锁的钥匙在哪?”杜子阳并不回头,急急地问。
“你到底要怎样?这锁没有钥匙,我买下这所别院时,它就一直锁着。”
“真的?”杜子阳转过头,“你知道吗?这是招魂锁。难道不明白自己为何头痛?”
吴景芋双手扶住床架踉跄一步,惊恐地瞪大眼睛:“招魂锁?你是如何得知我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