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越凑过去详细解释:“老爷,您看,杯内山水倒影,意寓山水稳固尽收囊中。如若惯用此杯饮酒或是沏茶便可健壮体魄延年益寿。您再看,这壁虎杯把用意深远,壁虎有庇护之意,每日饮水握它于手中可让家运旺盛福泽天下,方可庇护一方生灵。太适合唐老爷这样的高官臣子使用了。”
“经你此番解读,此杯倒鲜活了起来,有意思,老夫感谢贤侄。”唐老爷哈哈大笑,把杯递到夫人手中,“夫人,先将它收藏好,日后常用。”
唐夫人起身接过,满脸堆笑:“确实为珍贵极品,看把你乐的。”说完转身将其送至寝房,锁于柜中。
待二老回坐,杜常越再次起身施礼:“老爷、夫人,今日本应该由家父家母带二弟前来送礼,不曾想我二弟老病复发,只能请医用药在家暂休几日,待他好转定来向老爷夫人赔罪。”
“老毛病?”唐夫人一脸惊愕,“什么老毛病,为何从未曾听贤侄家母说起?”
“哦,小事,无非感冒咳嗽,家母并不知二弟有此毛病。此病皆因二弟总爱找些极寒之地浸泡身体,练习一种特殊功夫。”杜子阳尴尬一笑,“这二弟不爱用剑,为了防身所以……他这可是瞒着家父家母练习的。由于才尝试半年难免还不适应,所以容易感冒头痛发烧不止。”
“原来如此,这二公子不知为何不爱用剑也不想科考,我家女儿对他抱有颇大希望,如若成婚,必好言相劝并助他一臂之力进行科考。”唐老爷满怀信心,信誓承诺。
“感谢老爷夫人抬爱,常越替二弟谢过。他每次感冒要长达半月之久,待我回去,半月后恢复体魄定当亲自答谢老爷夫人及小姐的盛情美意。”杜常越说完施礼,“老爷,夫人,晚辈告辞。”
“贤侄慢走,记得常来!”二老将杜常越送至门口。
待杜常越三人出了唐家,唐老爷急忙拽夫人回身进屋乐滋滋地把手伸向夫人:“抽屉钥匙给我。”
“走,我们一起去看。”唐夫人兴奋不已。
二人行至卧房,唐夫人拿出如意杯递到唐老爷手中,二人头碰头凑在一起细细品赏。
“如意杯如此珍贵,杜府何以舍得赠予我府?”唐夫人面露喜色,甚是稀罕。
“有何稀奇?比本官手下送的那些宝贝虽是不同些,可算起价值却不见得会高出多少。”
“这倒是,不过这寓意特别,价值不菲。要不,我们把他献给圣上?”
“这个,倒可以考虑,说不准圣上得此宝物一高兴给我升个宰相做做。”
“那还得了?就你这三品官员便想着招妃纳妾,如果当了宰相岂不是要佳丽满院?算了,不送。”
“你这又唱哪一出?即可是我有心也无胆,惹恼你大哥我这饭碗也难保哦。”
“终于说实话了,要不是大哥位高权重,你早就把我一脚踢远了。”
“来,把它收好,我们不说这个,好好谈谈女儿的事吧。”唐老爷把如意杯递给夫人。
二人回致客厅坐下,夫人沏茶递与老爷,唐老爷接过小尝一口:“夫人,没曾想这杜家二公子身体如此虚弱,年前祖母寿宴他状态极为不佳,这……”
“老爷,这杜家老爷夫人与我们唐家私交甚好,不过关乎到女儿终身幸福,如果杜家二公子果真体弱多病,我们只能拒绝这门亲事了。”
“是啊,他虽满腹诗书却不爱做官,体弱却不愿习武,如今这世道需要能文能武才行,只是女儿……”
“此事如若真需拒绝,女儿非听劝不可。”唐夫人脸色凝重。
“何事不听也得听?”唐尧的声音。
“你何时进来的?”唐老爷看着已经到达面前的女儿,语气很是温和。看来唐尧深得老爷夫人宠溺。
“哎呀,您就不要管我何时进来的。快告诉我,杜子阳为何没来?”唐尧一屁股坐于父母对面,刚刚在悠悠亭的优雅全然消失。
“你看,简直不像样子,你不怕别人瞧见笑话?”母亲边提示边看向门边。
“放心吧,他们哪敢随便进出这慈孝堂?”唐尧满脸不悦,“你们就快说嘛,他到底为何未赴约?”
“他有病,据说是老毛病。”母亲直言。
“有病?母亲您在说什么啊?”唐尧一骨碌爬起来凑到母亲身边蹲下,摇着母亲的膝盖,“您说实话?他是不是不想来?”
“女儿,”唐老爷语气温和好言宽慰,“杜子阳确实有病,他大哥来说明了缘由,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真的?量他也不敢无故不来。”唐尧回到父母对面坐下,娇嗔着。
“就是,他怎敢不来,我家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唐老爷顺势而言。
“多少名门世家都抢着来提亲呢,不来是他的损失。”母亲看着女儿,满脸担心,“不过他大哥说子阳有老毛病,我看他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不如……”
“不行啊,我就喜欢他,谁还没个小病啊,又不是什么绝症,我不怕。”唐尧语气坚定。
“女儿啊,这事不急,反正他父母是铁了心想与我们达这门亲事,跑不了。我们何不先多了解一下再做打算呢?”父亲语重心长劝慰。
母亲:“是啊,这样,主动权便掌握于我们手中,不至于吃亏嘛。”
“不行,我等不了太久,我明天亲自去杜府找他,如果真的有病,我陪他治。”唐尧起身离开,“就这么说定了。”
“你听我们说……”母亲大声喊道。
“这丫头骄纵任性,都被惯坏了。”唐老爷看着已经离开的女儿,无奈摇头。
望奇镇吴氏家园,李庭带其几位手下再度上门,直接破门而入。
“你们要做什么?”吴景芋父亲第一个冲出来质问。
“吴景芋,出来。”李庭拔剑执向吴景芋父亲。
“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吴景芋母亲急忙上前劝解,“这位官爷,上次不是来过吗,找景芋,她还没起床,我去叫。”
“何时还在睡,快叫起来。”
“好好好。”景芋母亲连连点头快步进屋。
“你们到底想如何?花荣与权叔不是已经跟你们去了吗?还想怎样?”吴景芋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声音充满了力量。
“景芋……”母亲折身退回大厅。
李庭眼前闪过在落叶山初遇的场景,梅庄主那表情分明是对她中意……想到这些,他稍作迟疑把剑收回鞘中缓和了语气拱手施礼:“梅庄主请你去一趟。”
“如果我不去你们会怎样?”吴景芋语气冰冷。
“请吴小姐勿挑战在下耐心,乖乖答应为好。”李庭紧握剑柄强压怒火。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景芋父亲站到女儿面前。
吴景芋轻轻拽开父亲,安慰说:“父亲,没事,他们无非是想让我去佛盘山,此乃好事。”
“女儿,此事甚好,好生与他们谈谈。”母亲走向吴景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母亲放心吧。”吴景芋轻握母亲之手温婉一笑,转头看向李庭的一瞬间眼神里写满倔强与恼怒,“说吧,何时动身?”
李庭被这不可侵犯的眼神盯得好不自在,不禁有些不寒而栗本能后退一只脚。万一庄主以后与此女子有点瓜葛自己岂不是穿不完的小鞋?想到此处,他语气再度柔和许多:“吴小姐,这就答应了?确定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吴景芋冷冷一笑,“这种说词面对你等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