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整整衣装便顺着崖壁那些凸凹的地方一步步攀爬,越往上去崖壁越光滑。
那些崖缝生长出来的带刺植物沿崖壁垂坠,一个不小心划到他右手掌瞬间破皮出血。他顿时感觉一阵刺痛本能拿开右手,身体下滑借势飞身落地。待站稳之后抬起手来,见滴血不止,干脆不予理会,望着高耸如云的鬼崇山心里泛起疑问,无数次经过这里,今日为何突发奇想欲取山巅蝶梦花?
多少江湖修仙之士均无法攀越,我竟然异想天开,这是要干吗?
驱邪祈福,切,谁用得着啊?
正想得入神,令方知和许久楚赶到,飞身下马急奔公子身前,见公子破皮出血的双手,震惊无比……
“公子,你不是晕血吗?此刻为何突然不晕啦?”许久楚快言快语。
“平日里都是假晕?还是此刻晕过了?”令方知抓住杜子阳的手上下翻看。
“好啊,你们两个白眼狼,第一件事不是担心我受伤,竟然……”杜子阳抽回手臂,疼得只冒冷汗,“我是晕别人的血,自己的血没有腥味需要晕吗?”
“晕血还分是谁的?谁的血没有腥味?公子又没正形了。”许久楚把脸凑过去仔细查看,并从胸部掏出药瓶,“来,用一点止血药,一会就好。”
“公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摔跤了?”令方知帮忙稳住他的手。
“摔跤了。”杜子阳疼得直咧嘴,看向山顶叹息,“这鬼崇山果真难以攀登,喂,你们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上去?你们可知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路?”
“公子,你想攀越这鬼崇山?你轻工那么好,是不是可以……”令方知嘿嘿一笑。
杜子阳白令方知一眼:“废话。那多无趣,再说,我又不是非要上去。”
“出什么馊主意?”许久楚横一眼令方知,“飞上去亦有难度,这可是无数修仙之人都无法做到的,太危险,刚刚你?怪不得……”许久楚说着顺杜子阳的视线仰望上去,面露惊恐之色。
“说得跟真的似的。”杜子阳盯着山顶一脸淡然。
“你别不信,即是轻工再好的侠士,修为再高的仙家都无法攀越,曾有人挑战过,不是以失败告终就是命丧悬崖,公子千万别不信,走了走了。”许久楚一脸祈求,“这个绝非危言耸听,江湖人都知晓的。”
“是啊是啊,公子,这游山玩水犯不着冒生命危险,别瞎玩了,想吓死我们?”令方知及时补充。
“那你们可听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攀爬?”杜子阳环顾四周,仿佛在另寻攀爬入口。
许久楚:“据说上面有奇花异草。”
令方知接茬:“听说大多数是为了挑战,冒险、刺激。公子,你刚刚,想做什么?”
“我?”杜子阳被令方知问得发愣,竟然一时语塞,他向飞鸟走去,心里一阵嘀咕,是啊,我又是为何呢?他飞身上马向二位示意,“我当然也是为了刺激、冒险、挑战、不过,既然如此不可为,我就不找这些刺激了。”
许久楚:“如此甚好,免得我们担惊受怕。”
令方知:“公子总算不卖关子了,走咯。”
令方知与许久楚跨马加鞭,奇喊:“公子等我们,小心你的手。”
刚回杜府,杜子阳就被老爷和夫人叫到了慈孝堂。
“跪下!”
杜老爷和杜夫人坐于厅堂之上,杜老爷满脸怒气呵斥道。
“父亲,您每次出门回来都要找我茬,这次所因何事?又见到哪家公子了?”杜子阳语气异常冰冷木然跪下。
“子阳,什么态度?”夫人在一旁严厉斥责。
“您二老一唱一和,究竟要如何?又是哪家公子太优秀让您二老失去存在感了?”
“你……逆子,”杜老爷气得发抖,“你说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大哥?整天游山玩水不学无术,不练剑习武,不备考文秀,准备一辈子晃悠荒废?”
“练就武功立足江湖,习文科考做官发财是您二老的意愿,可不是我的。”杜子阳轻描淡写地撇撇嘴,“你大儿子武功高强维护杜氏,您老生意做得名扬四海,杜府的古董如同宝藏,您还不满意?不要整日想着与官府大户攀亲带故,该好好养养老,消停消停了,这生意交由大哥全权打理您二老落得轻松自,乐哉悠哉。”
“竟敢如此与您父亲说话?懂不懂尊卑?”杜夫人声色俱厉。
“好吧,您二老想训便训,子阳听就是,反正这么多年,杜家出了讲究高高在上的那些破规矩,就没有过亲情。您二老自从以杜府自居后未曾放下过架子,我怀念小时农家小院的平淡日子和温馨的感觉。杜府不像家,如牢笼,似攀附富贵之驿站。”
“你这个逆子……”杜老爷起身朝杜子阳走过来,一脚踢过去,“反了你了。”
“子阳,你明日与我们去唐氏提亲,不得有误,起来吧,想清楚,打整好自己,别给杜家出乱子。”杜夫人的语气不容置辩。
霍,装什么皇上太后?这还是我父母吗?杜子阳好一阵嘀咕,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回到安闲厅。
他回安闲厅坐到床边发了半天呆。回想儿时与大哥、父母一起在乡下田园的生活。那时的母亲和蔼可亲,洗衣做饭,兄弟俩打打闹闹跟着父亲挑水砍柴,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幸福和睦。
只到一次偶然机会,一商贩下乡收藏古董路过,父亲杜育三与商贩聊得投缘,于家中闲玩两日好酒好饭款待,说愿意带杜育三学做生意。
母亲满心欢喜支持丈夫下海经商,临行时商贩带上杜育三出门便是三年。其间,杜子阳兄弟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过得自是艰难,不过母亲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并一再强调:“你们父亲做大生意去了,日后,要向各世家子弟看齐,读书练剑,杜家不会比人差。”
三年过后,杜育三返乡,身着气质已然发生天翻地覆变化。不久,他把家人接到城里,修建了杜府,并成立古董交易店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自然,各名门世家来往交际愈为频繁。母亲勤学交际,模仿富家夫人仪态举止,并找来文武双师为两兄弟传授武术文化,老大杜常越孝顺厚道自然学习认真,成果优异,文化方面虽无杜子阳天赋高却也不失雅正。
杜子阳生性调皮精怪,死活不学剑法,见血即晕的本能体质顺利成章成了他逃避练剑的砝码。
可他酷爱文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让他科考死活不从。不为功名利禄所动喜欢自由洒脱不卑不亢的他,除了在安闲厅读书练字,多余时间带着左右护卫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弹花神功一开始纯属在安闲厅抛掷书法废弃纸屑好玩,时间一长觉得有趣,便加大了练习力度。后来发现准确度、力度惊人,可达到防身治敌效果。
如果用花瓣代替纸屑岂不美哉?
于是他突发奇想,每每游山玩水总是会收集各种花瓣,带回安闲厅细心专研,并调制药物对花瓣进行炮制,又研习不同的弹花发力点,经过五年之久,终于练成各种弹花神功。最厉害的是化骨不死红花现,废掉不活武功的正是此红花。
不过,杜子阳不问世事,不爱与人纷争,这绝世功夫用的极少,自然不被江湖修士们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