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地睡了个觉,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便拿着那把姜眠练了千万遍又破损了的木剑出了门,昨天凭着记忆摸了一遍这个门派,发现她就局限于这破烂柴房,一点灵气都没有,能修炼成功才怪。
趁着天未亮,他们还在熟睡之时修炼是最好不过的时机,毕竟那蒋少寒可不是什么善茬。
这门派背靠着灵山,灵山灵气丰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我在山里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处瀑布,找到了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
“这里靠着水,倒是个好地方。”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扶到一块平坦的山石坐下打坐,闭上了眼刚一入定,灵气就源源不断的进入我体内。
“你是何人?”这个低沉的声音把我的动作打断,我睁开双眼,就见一名黑袍男子出现在我面前。
这男子在我的记忆以及姜眠的记忆里都没出现过,也不知什么来头,只见他手中的利剑并非凡品,修为应该是比现在的我要高得多。
我站了起来,行礼道:“晚辈姜眠,不知前辈在此修炼,冒犯了。”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沉默寡言。
我挑了挑眉,万一惹怒了他,动起手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另寻一块好地吧。
心里这么打算之后,我向他告别:“若打扰到前辈修炼了,晚辈先行告退……。”
我还没说完,他便出言打断了我的话:“不必了……你再此修炼便好。”
我愣了一下,宗门人还有这么讲理的人吗?正当我思索着,男子就收了剑,转身走了。
我感到很疑惑,看了他半晌,又坐下修炼了。为什么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失落感呢?
天渐渐亮了,我也修炼得差不多了,不回去的话,那些宗门人会起疑。然而,我刚准备起身迈开步子,一道灵光冲我而来,我偏过身去,敏捷地躲过了攻击,双眼瞪着来人。
来人正是那蒋少寒,以及她身边的小跟班。我冷笑一声,说:“蒋少寒,你明打不成,只能偷袭了吗?”
“呦,姜眠,就凭你,也能来这地方?”我嗤笑一声:“呵,这里刻你名了?再说了,灵山这么大个地方,你无处可去?”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挑起木剑,说:“这样吧,你若打得过我,这里就让给你,你若输了……就永远也别打扰我,怎么样?”
她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小小炼气期,也想跟我斗?不要命了?”我笑了笑:“没错,就凭我这个小小炼气,来吧,你先出招。”
我话音刚落,她便出剑朝我刺来。不愧是大户人家,连剑上都嵌着灵石,光看那灵石就已价格不菲了。
她虽然修为比我高,但处处都是破绽,可见练习时并不认真。我往木剑注入灵力,挥剑砍去,她躲闪不及,伤了肩膀。
我看着手中的木剑,说:“没想到你连着小小的一招都承不住,哎,白注入这么多灵力了。”
“姜眠!你竟敢伤我!”我冷笑一声,说:“平时你欺负的我还少吗?我只不过是伤了你一下而已,再说了,自己剑法太烂,这么轻轻一招你都躲不过,怪我?”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情好了大半,看着她们说:“你们,还有谁要上的?”
许是她们招式太烂,都不够我打,我把她们撂倒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掌,笑道:“就你们这水平,就别要招惹我了。”毕竟,我当年八大掌门都可以对付,何况是几个小小筑基期的小修士呢。
我下山的时候已过午时,看着破烂不堪的房间,瞬间没有补觉的想法,索性去厨房弄了点吃的。
别说我前世是大魔头,厨艺上我也是一绝,成为魔头之前,我也曾是绝境逢生,什么事都干过,成为魔头之后,就不曾下过厨了。
“小师妹,小师妹!”我被许晚庭的喊声打断了思绪。我叹了口气,出门相迎:“师兄,怎么了?”
我看着他满脸着急的模样,了然,还没等他说话,就说:“可是师尊要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笑了一下,说:“就蒋少寒那性子,受了委屈怎能不去找师父诉苦呢,走吧。”
终于要见到你了,魏晓风。
许晚庭将我领到了惩罚堂,一进门,我就见到了背对着我的魏晓风,那一刻,恨意瞬间涌了上来,但是一想到我如今的这具身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压制住心里的恨意,向他行礼:“师尊。”
魏晓风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我,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惩戒堂吗?”
我看着立在一旁一脸得意的蒋少寒,说:“知道,不就是兴师问罪嘛,我瞧着蒋师姐一脸得意的样子,怎么,伤好了?”
我见她脸色红了起来,有点恼羞成怒了。魏晓风伸手一挥,划出了一道灵力将我打伤,我皱了皱眉,捂住发疼的伤口,险些跪了下去。
我抬头看着他,听见他说:“你可知错?”我笑了一下:“我何错之有?”
我见他有些怒了,接着我就被震飞了数米。他说:“你残害同门,还说没有错。”
我听后,狂笑起来,在他们震惊之余,我收敛了一下,撑着地站了起来,拖着满身伤的身体走向他:“魏晓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疼吗?残害同门?呵,她们残害同门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只不过是伤了她们一下,能抵得过这些年她们对我的伤害吗?”
我冷冷地看着满脸震惊的他,又看着蒋少寒,露出了轻蔑的笑:“再说了,是她技不如人,还怪我了?!”
“师妹……!”我看着满脸担忧的许晚庭,顿了一下,收回目光,冷冷地看着魏晓风,冷笑一声:“魏晓风,这些年你这么对我,不就是……我长得像楚璇吗?”
我见他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起来,然后是惊慌。
“姜眠你疯啦!敢直呼师尊名讳!找死。”一阵风吹起,我见她提剑而来,我闭上眼,这一招对于一个满身都是伤的我是接不住的,反正今天注定一死了。
我能想象到许晚庭满是错愣的表情,也能想象到这一剑下去,必死无疑。
然而,等来的不是穿心的痛,而是“哐当”一声响,似乎是剑被挡开了。
我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墨色长袍,我一抬眼,是今早遇见的那个前辈。
接着,我便听见他说:“魏晓风,你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啊。”
我看向魏晓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整个人都在冒冷汗。魏晓风很怕他?
“掌……掌门……。”我见他惊恐万状,然后就跪下了,而后在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跪下了。
掌门?哪个掌门,我怎么没印象?
刚这么想着,我就听见那黑袍男子冷冷地说:“魏晓风,你自己清楚当初怎么进无心门的,我能让你进来,我也能让你滚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我看不清的情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是你自己的人技不如人,怎么还怪在我徒弟身上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姜眠不是魏晓风的徒弟吗?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仙尊!她怎么就成了你徒弟了!”蒋少寒正好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说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你这逆徒!不想死就别说话!”我冷笑一声,当初也是眼瞎,才看上这个贪生怕死的人吧。
我一把跪下,目光炯炯地看着那黑袍男子:“弟子姜眠,拜见师尊。”
话音未落,我头一沉,就这样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便身处异处了。“师妹,你醒了?”我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紫衫少女坐在床沿,满眼好奇地看着我。
我有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姜眠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人,想来姜眠一直局限在她那个小柴房里。
“我叫陈昭影,是师尊座下大弟子,你叫什么名字?”我顿了一下,说:“姜眠。”
“名字真好听。”我看了一下四周,问:“我这是在哪?”
她冲我笑了笑,说这是扶摇峰,是无心门主峰,那就意味着,这里是那黑袍男子的地盘。
我问:“我昏了多久?”她叹了口气,回答:“你伤得太重了,昏了三天三夜,还好有师尊,将你救回来了,我发现你不仅有新伤,还有不少旧伤,他们经常欺负你?”
我点了点头,这也算帮姜眠脱离苦海了吧。“你放心吧,残害同门者,处罚不会太轻,那个魏峰主啊,得罪了师尊,伤得不轻,那蒋师妹那些人,就被废了功法,逐出师门了。”
伤得不轻?呵,便宜他了。“你瞧瞧我,话一多,就忘了你刚刚醒,要多休息调养调养,我就不跟你唠了,你好生休息。”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宗门人还有这般性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姜眠这身子是该好好调理了,没挡几下就倒了,再加上没有那些人碍事,倒是可以常去那灵山走走。
调养了一阵子后,我又跑去那灵山修炼,没了那几个碍事的,修炼起来也顺利了许多。
“你这么练,迟早会走火入魔。”我睁开眼,一见是那黑袍男子,便站起身来行礼:“师尊。”我见他手中提着一把崭新的剑,与先前初见那把不同,不由得有些疑惑。
“上次见你,手中除了一把破木剑,也没见你有一把称手的武器,你先那这把用着,你既入了我座下,自然是用得好些。”说完,他就把剑递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剑,谢过他,仔细观察手中的剑,这把剑虽说不比他的那把剑,但也并非凡品,比那蒋少寒的好些。
我试着轻轻挥了一下,还算是称手,可上辈子使扇使多了,就忘了怎么使剑了。
我忽然想到了陈昭影说的他为了她罚了那魏晓风,不知道他死了没,便问:“师尊,魏峰主……他怎么样了?”
然而,他没有立回答我,我见他脸色一沉,像是生气了:“怎么,你很关心他?”
我挑了挑眉,逃避他对上来的目光,心里说我只不过是关心他死了没,如果死了我也没办法为栖凤宫的兄弟们报仇了。
“对,毕竟他是我曾经的师尊,他虽对我不闻不问,但我也很感激他的收留。我拜入无心门前,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了那年的冬夜里了。”我见他眼中的戾气敛去了几分,最后背过身去,说:“你想见他便就去见吧,早点回来。”
我向他行礼:“多谢师尊。”
我回到了魏晓风所处的青竹峰,在他寝殿前,我见到了多日不见的许晚庭。
他一见到我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激动坏了,一上来就拉住我:“师妹,你还好吧?”
我抽回手,笑着说:“我很好,扶摇峰的师兄师姐们待我都很好,几日不见,你竟消瘦了不少。”
“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你在那边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愣了一下,说:“我这几天都在调养,抱歉。对了,师……魏峰主怎么样了?”
我见他欲言又止,然后像是下定决心地说:“掌门差点废了武功。”
我惊愣了一下,我知道魏晓风受伤了,没想到伤得这么重。这不由得让我联想姜眠究竟和掌门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处处维护她?
“师兄,掌门究竟是什么人啊?”他疑惑不解地看一下我,说:“也是,毕竟师尊这几年将你困在青竹峰,你不知道很正常,咱们掌门解青臣啊,十几年前就创下了无心门,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但十年前,女魔头死后,无心门在他手下就一步步壮大起来了……师妹,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你方才说,无心门是在女魔头死后壮大的?为什么?”
许晚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也是在江湖上听到的传闻。”
我抓住他的手,问:“师兄,你可知魏峰主,是怎么入的无心门?”
他沉默了片刻,试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师尊和掌门是旧识,掌门才留下他的。”
魏晓风之前认识解青臣?我怎么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