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微和秋阎两人在稍作休息过后,准备前往张氏布庄一探究竟。
“你去张氏布庄是为了询问布庄伙计情况吗?”秋阎摇着手中的扇子,并肩和叶司微走出了客栈。
“不是,伙计的情况纪叔他们已经问过了,这次去布庄是为了看看我的猜想到底对了几分。”叶司微已经习惯了秋阎那摇着扇子没心没肺的样子。
“什么猜想?”
“现在嫌疑人还不确定,虽说虞美人的嫌疑目前来说最大,但是经过我的一些发现,我可以确定虞美人不是凶手。”叶司微的直觉向来很准,在部分证据的加持下,叶司微已经可以初步确定虞美人只是一个用来迷惑视线的人物。
秋阎听到叶司微说起虞美人,就想起来今天早晨和小三色一起吃早饭时小三色说的话。
“公子,我去官府打探了一番。本来他们是要今天一早就要下命令在全国范围内通缉虞美人的,但是好像被什么人拦了下来。”小三色放下手中的点心,对秋阎说道。
“怎么回事?”秋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叶司微,估计是叶司微出面向官府说明了虞美人不是真正的凶手。
“具体的我也没听得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官职很高的人给官府写了些东西,官府的人将信将疑的撤下了对虞美人的通缉。”小三色在秋阎和叶司微还在锦翊阁里面查尸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官府里面,偷听到了官府人员的对话,看见他们在拆开几个信封,里面有很多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官府里面的人在看完这几封信过后,商量了一会儿,才决定将虞美人的通缉撤了下来。
“好,那你今天找个时间去给虞美人传个信儿,让他先回谷里面待命。”秋阎交代给虞美人的任务完成的并不算顺意,差点因为虞美人的小聪明,导致秋阎布下的局毁在一件小事上面。虞美人在知道秋阎要降罪自己的时候,装作在临安城里玩上几日,来躲避秋阎的怒气,没想到歪打正着躲过了一场通缉。
“是。”小三色通过秋阎冰冷的语气,已经可以预料到虞美人的下场会有多惨了。
秋阎以虞美人为话口,想要在叶司微这里问到更多关于叶司微对锦花谷的看法。秋阎装作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确定虞美人不是凶手,你很了解虞美人吗?”
“我不怎么了解虞美人。”叶司微没有察觉到秋阎对于话题的转折,顺着秋阎的话茬接着往下说着,“是纪叔给我说了一些关于虞美人的事情,我又从别处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锦花谷的事情。虞美人在锦花谷里面也算是比较出名的角色了,不至于为了杀害一个布庄和一个饭庄的老板就如此大动干戈。”
秋阎听到叶司微说到锦花谷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叶姑娘对锦花谷又都有哪些了解?”
“锦花谷?没有什么了解,我都是从纪叔、阁里面的其他成员以及记录里面了解到的。”叶司微确实对锦花谷没有什么了解,别说是锦花谷了,甚至对整个江湖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很了解。
“那就以你对锦花谷为数不多的了解,你认为锦花谷是什么样子的?”秋阎知道叶司微对锦花谷了解不多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是听到叶司微是从别人口里面了解到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什么样子?没什么样子,一个门派?组织?还是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叶司微对整个江湖就没有什么概念,要她说出锦花谷的样子还真是说不出来。
秋阎知道叶司微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将问题再重复了一遍:“不是这种的样子,就是锦花谷在你的理解中,形象是什么样子的?”
“形象?我听纪叔说锦花谷在民间就是邪教的存在,听沈司长说锦花谷是一个嗜杀成性、滥杀无辜的组织。”叶司微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使得秋阎听不出来叶司微自己对待锦花谷的看法。
秋阎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直发虚,有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秋阎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了叶司微后面的话。
“我又问了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和纪叔、沈司长说的差不多,但是有一小部分跟他们的回答不太一样。”叶司微的话吊足了秋阎的胃口。
“什么回答?”
“比如五司的李钊就觉得锦花谷是一个完美的存在,它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说锦花谷是神仙般的存在,我估计他肯定是锦花谷的头号粉丝。”叶司微想到当时李钊跟自己说锦花谷的时候那个兴高采烈的劲头,不知道还以为他是锦花谷里面的人呢。
“哈哈哈,然后呢。”秋阎听出了叶司微语气中的无奈,又想到锦花谷真实的样子,笑出了声。
“还有姜染,她就跟我说锦花谷是一个不能评价的存在,我没怎么听懂她的意思。”
“那你呢,听到这么多的别人口中的锦花谷,你是怎么想锦花谷的?”秋阎眼睛微眯的看着叶司微,心脏跳得快了许多。
“我么,听到阁里面的人对锦花谷褒贬不一的,我其实觉得锦花谷绝对是没怎么干人事,但是……”
秋阎本来听到叶司微说到没怎么干人事的时候,心情就好像被大雪埋上了一样。
“但是,干的事情可能不是人事,但是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能做出评价,毕竟没有绝对的好事坏事,也没有绝对的善恶。”
秋阎听到叶司微说完后面的这番话之后,心里面好像突然燃起来了些希望,之前被大雪埋上了的心情好像化开了。
两人边聊着天边走到了张氏布庄的大门口,秋阎轻声问着叶司微:“这张氏布庄都关门了,里面应该没有人了吧。”
“我调查过了,这张氏布庄的掌权人在张老板死后就转到了张府的二房手上,八号开始这张氏布庄就已经开始准备重新营业了。”叶司微看着张氏布庄紧闭着的大门,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时辰,里面估计正忙活着呢。”
叶司微说的没错,虽然张氏布庄的大门紧闭着,可里面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张氏布庄的伙计们都聚在内院里面,正在紧忙扎染着新款布料,就等着重新开张那天赚一个盆满钵满。
秋阎和叶司微还是那样,两人绕到张氏布庄的侧面,使了轻功,在张氏布庄里面的屋顶上躲着,安静的看着里面热闹的景象。
“所以叶姑娘在这里偷偷的看着,能看出来什么?”秋阎对于叶司微的脑回路很是好奇。
“看不出来什么。”
“那你……”
“要试试才能看出来。”叶司微转头看向秋阎,问道,“你知道怎样可以测出来一个人会不会轻功吗?”
“我一般接触到的都是些会轻功的,很少见过不会轻功的人。我还真不知道怎样去判断一个人是否会轻功,看他的腿脚吗?”
“看腿脚不准,有的人天生在腿脚上就要比其他人灵活,但他们不一定会轻功。”叶司微转过头看向内院里面忙活着的伙计们,接着说道,“判断一个人是否会轻功,就看他使出轻功的样子,不就知道他会不会了吗。”
“那他都使出轻功了,当然就知道他会轻功了,关键是怎样让他使出轻功啊。”秋阎的脸上装满了笑意。
叶司微观察着内院里面的伙计们,看中了几个比较奇怪的伙计,准备要试验一番。叶司微从衣服夹层里面拿出来了几个事先准备好的石子,看准了一个伙计。那个伙计正要走下台阶,叶司微趁着那个伙计下台阶的时候,用内力将一个石子打向那个伙计的脚底。不出意外的情况就是,那个伙计摔了个底儿掉,但其他的伙计依旧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没有太在意。
秋阎这算看懂了叶司微的做法,她这是要试那些伙计在踏空的时候哪个会用轻功保自己不受伤。秋阎刚要拿起一个石子往一个伙计脚边打去,就被叶司微阻止了下来。
“不要盲目的打,这样会被察觉到的,要造成他们是自己不小心才摔倒的假象,这样才不会让真正会轻功的那个人察觉到。”
“所以你现在是已经将有嫌疑的人转移到这里面的人了吗?”
“如果这些伙计中有人是会轻功的,只能证明我的推断是在顺利进行的。”
叶司微说完后又看准一个正在向一边运送染料的伙计,叶司微选了一个较为光滑的石子,找准机会,用内力将石子往那个伙计的脚底下扔了过去。
那个伙计正好踩到了那个石子,整个人向前摔去,染料散落了一地。
“那你这要试到什么时候啊?”
“马上。”叶司微盯准了一个刚从后院过来的伙计,看见他正走在染池边上,叶司微换了个角度,将石子用内力向那个伙计脚部的侧面打去。
只见那个伙计身子一歪,要向染池里面倒去,正当叶司微以为这个也不是的时候。那个伙计另外一只脚向地面借了一个力,使了轻功往一旁跳去。
“哟,还真让你找到了会轻功的伙计。”秋阎看着那个伙计使了轻功,便知道叶司微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叶司微和秋阎走在街道上,秋阎边摇着扇子边看向叶司微,问道:“你就确定是他了?万一别的伙计也会轻功怎么办?”
“没有办法。”叶司微接着说道,“这次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找到是哪个伙计杀害的张、赵两个老板,是为了验证我心里面的疑惑。至于凶手到底是不是他,还需要新的证据。”
秋阎就静静的看着叶司微,这种时候秋阎竟然不知道该接着往下说些什么。
“等到傍晚的时候,我还要去一趟赵氏饭庄,问一下那里的掌柜的八号晚上发现赵老板死时的具体情况。”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在一旁帮你涨涨气势。”秋阎摇着手中的扇子,主动向叶司微举荐自己。
“好。”叶司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宠溺,虽然两人都没有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