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天有些忌惮的眯起了眼睛,看着来者不善的尹月,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哦?拜火教左使大驾光临,齐某有失远迎,不知左使前来意欲何为?齐某记得这次混元问道,未曾邀请拜火教任何一人啊!”语气上虽然客客气气,可齐临天的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一旁的仙剑,问天。
察觉到齐临天动作的尹月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意,竟然还反客为主,开始质问起了齐临天,“齐宗主行事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我们拜火教可是万万比不上的,可那些其他自诩仙门名士,做的事情可不比我们魔教。”
说话间尹月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洛风所在的席位,突然话题一转道,“哦?今日纯阳来人只是一名二代弟子啊,莫非长辈都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你们的忘虚长老?”
洛风的瞳孔猛然一缩,对方有意放失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到前些日子忘虚子突然不辞而别离开纯阳山,洛风悄悄将手探入怀中,捏碎了一块玉符。
做完这个动作后的洛风堪堪起身,朝着尹月微微抱拳,开口道,“不知左使突然寻我纯阳长辈所谓何事,我们带队长老申长老在上清受伤,至今未愈,这才由洛风前来旁听。”
尹月淡淡一笑,扭过头对着殿外喊道,“带进来!”无视了起身的洛风,对着齐临天微微躬身,“尹某此次前来,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请齐宗主定夺。”
殿外一名浑身血污的独臂男子被拜火教的人押了上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男子一脸颓废,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地上。“不知可有认识此人的?”尹月冷哼一声,走到男子身旁,用手中折扇挑起了男子的下巴,露出了面容。
“忘虚师叔!”洛风惊呼出声,下一秒则抽出了放在一旁的玉霄,怒气冲冲的剑指尹月的面门,喝道,“你们究竟对我忘虚师叔做了什么!你们这些魔教杂碎!”尹月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折扇轻轻拍打着玉霄的剑尖,“我们做了什么?不妨问问你忘虚师叔他做了什么吧?对么,齐宗主?”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尹月的语气变得冷冽,漠视着正襟危坐的齐临天。
“风儿,把剑放下,与纯阳无关,你切莫插手!”忘虚喃喃开口,对着洛风轻轻摇了摇头,“我!萧逝水!叛出纯阳,前往拜火教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无数凡俗和拜火教教众,最后为修暝所伤,失一臂…”
“忘虚师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洛风悲愤的大喊,完全无视了在座的其他仙门前辈,“尹月!你们拜火教给我师叔下了什么蛊咒!快给我解开!”
“我下没下蛊咒,齐宗主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呀。”全场尹月的修为只能堪堪压过洛风一头,可此时此刻他却控制了整个大殿内的局势。拜火教的可怕,并不是在于他的实力有多么雄厚,而是在于,拜火教有一个杀不死的大祭司,修暝。
拜火教的构成十分复杂,是一个由极西之地传来的宗教门派,圣女即为教主,为宗教的精神信仰,侍奉圣火,而祭司则展露神迹,发展信徒,拥有神鬼莫测的术法之力。驱阴煞之力,行拜火之事,这便是拜火教的教义,可驱使阴煞需要承受阴煞的反噬之力,这时候圣女作为转移反噬的媒介,以自身血液之力消磨掉反噬,方可使施术者无碍。
而拜火教的大祭司修暝,无人知道他活了多久,时间在他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一手诡道之术无人能敌,只要他在,仙门百家便永远剿灭不了澜沧江以南的拜火教。他当年收养的两名幼童,如今也成长为拜火教的左右护法,尹月和尧日,成为了修暝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