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飞瀑潺潺,阳光正好,飞鸟双飞,没有在天空留下任何痕迹。
回看洞中,热意浓浓,肖雪饮于睡梦中只觉漂浮在云间,云间软软,只让人身子和心都暖意融融。
可是正当她留恋云间时,却被云间一阵震荡惊醒。
她睁开眼来,却发现正躺在梅长风的怀中,而梅长风却神色冷峻的盯着前方,全然没有发现肖雪饮已经醒来。
而望着那张被红光缭绕的脸庞,肖雪饮却一时痴了。
跟着梅长风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角度看他,梅长风一张冷峻的脸本就算得上精美,在这氤氲的红光里,更显得迷人。
这种迷人不同于一般少年的俊俏,它更多是一种成熟男子的稳重深沉,让人看了便有一种想要依靠的莫名之感。
这种感觉,肖雪饮说不出来,可是她却只想像现在这样,在梅长风的怀里躺一辈子,即使粉身碎骨她也愿意。
肖雪饮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住梅长风的胳膊,可是她却忍住了。
因为一旦发现自己醒来,她那不懂风情的师傅一定会将她放下的。
于是,心想间,她便又将眼闭了去。
再看梅长风,神色灿然的盯着那两束红光,道:“你这丫头倒好,一睡便一了百了,就是可怜你为师我梅抽风了!”
肖雪饮心中一笑,只因这“抽风”一名乃是拜她所赐。
不过,这也不怪肖雪饮,只因这梅长风平时总爱迎着风,双手微张,鼻头耸动,做出一番吸风的动作。
末了,还拉着肖雪饮一起,说什么这样做便能感受全身经脉的流动,有利于练功。
肖雪饮虽然每每照做,可是每每都会埋怨这动作简直和抽风无疑,于是每每对梅长风有所不满,她便跟在梅长风后面唤他一声“常抽风”!
如今既然常抽风变成了梅抽风,倒也更加贴切了。
心想间,肖雪饮差点没忍住便要笑出声来。
好在梅长风一直盯着那两束红光,不敢有所松懈,才没有发现肖雪饮那脸上的盈盈笑意。
肖雪饮敛了最后一丝笑意,这才想起,方才光顾着看梅长风去了,竟一时忘了为何自己会躺在梅长风怀中,为何会来到处。
此间热意浓浓,云雾缭绕,定然不是她住了十年的梅花小筑。
最为怪异的是,红光照射下,梅长风的脸上已经汗水直流。
肖雪饮心中一惊,只道是梅长风因为过于担心自己,而自己却舒然的躺在他的怀中,确实有些恩将仇报之嫌。
于是便想着要挣脱梅长风的怀里,告诉梅长风她没事,要他不必担心。
可是到最后肖雪饮才发现,自己除了还能思考,还能睁眼,其他一切都是徒然。
在梅长风的眸子里,她发现自己分明已经成了一尊冰雕。
她心中一惊,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心道:“难不成,本姑娘真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老天爷呀,你真是不公平呀,我都还没与常老怪成亲,还没与常老怪洞房,还没与他生儿育女呢!”
想到此处,她的心中一阵火热,可是想到反正自己命不久矣,梅长风也看不出她的脸色,肖雪饮也就无所顾忌了。
她继而又胡思乱想了一通,不过转而想到是死在梅长风的怀中,她整个人也就释然了。
转而,她黯然的望着梅长风,就要做最后的道别。
哪知自梅长风的眸子里,她终于看清了那红光的来历,她心中一紧,整个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一颤。
梅长风似是感觉到了肖雪饮的异样,将怀中的肖雪饮往身旁一处青石上轻轻一放,手中已经多出一枚奇异的梅花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