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的天气本就比江北暖些,太阳一出来,昨夜结的冰柱已经开始融化,屋顶上积雪也在簌簌的落个不停。
肖雪饮一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她摸了摸额头,手心却传来阵阵滚烫。
等她有些乏力的从被窝里爬起,却发现炉膛里的炭火已经燃尽。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失魂的朝着客厅奔去。
等到看到梅长风安然的躺在客厅的软具上睡得正沉,她的魂魄才回了几分,醒来时紧绷的脸也舒展开,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一阵晨风袭来,肖雪饮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赶得太急,竟然忘记穿长袍了。
再看梅长风,只盖着一层单薄的被软,肖雪饮这才紧忙进了梅长风的卧室,抱来一床较厚实些的鸳鸯纹被给梅长风盖上。
又往炉中加了一些柴火后,肖雪饮才回到闺房中,随手找了一件厚实的短袍来,穿上便要去准备早点。
可是不曾想,短袍才穿到一半,她便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昏倒在床头。
柳念梅在肖雪饮冲出闺房时便已惊醒了,如今看到肖雪饮突然晕厥,她心里也是一惊。
当下,她便一个翻身扶住肖雪饮,关心到:“雪儿姐姐,你怎么了?”
肖雪饮摆了摆手,却发觉连抬手的力气的没有,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柳念梅伸手凭着经验,抬手摸了摸肖雪饮的额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因为她发现,肖雪饮的额头凉得出奇,只一探,柳念梅便不禁缩回了手!
肖雪饮身上的这种冰冷,不禁刺骨寒心,而且似乎能刺透过的灵魂。
再看柳念梅,虽然手缩得快,但手上还是被染上了一层寒霜。
顺着肖雪饮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越来越浓烈,整个屋中瞬间更寒了几分,就连那茶壶里也不断发出冰冻的滋滋声。
柳念梅心中又是一惊,任她见闻再广,竟未曾听说过如此奇异之事。
当下,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无所不能的梅花客,于是紧忙跑到客厅,就要将肖雪饮的变故告予梅长风。
可没等柳念梅来到跟前,梅长风早已经察觉到梅花小筑中不断扩散的森森寒意。
转而,他掀了鸳鸯被,连皮靴也未来得及穿,一个瞬步便来到肖雪饮身前。
壶中还在发着滋滋的结冰声,梅长风神色木然的望着肖雪饮,口中喃喃道:“是我错了,还是你爹错了?”
喃喃间,他已经点了肖雪饮身上的几处要要穴,这才将肖雪饮抱起,朝着窗外飞奔而去。
等到柳念梅回到房中,除了窗边还在摇曳的梅枝,早已经不见了师徒二人的踪影。
她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师徒二人不辞而别后,她便自顾收拾起房屋来,似乎她已经是这里的主人。
再看梅长风抱着肖雪饮在竹浪间行了片刻后,落在一处水瀑前,转身便又朝着飞瀑飞奔而去,直至二人被飞瀑吞没。
再看飞瀑之后,却是别有洞天,瀑外寒气逼人,而瀑后却热气逼人。
再看抱了肖雪饮的梅长风,脸上的霜已经结了厚厚一层,连头发也因为肖雪饮身上的寒气太重打了结。
梅长风看了看怀中脸上布满厚霜的肖雪饮,满是担忧的又往溶洞深处走了几步。
终于,他在洞的尽头处发现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水池,只见水池中红光缭缭,热气腾腾,他布满白雾的眸子突然满是喜色。
“看来这回,你爹爹没有骗我,《昆仑志》也没有骗我!”
口中又喃喃几句后,梅长风抱着肖雪饮,便朝着那个泛诡异红色光芒的水池走去。
哪知他才抬脚,整个溶洞却突然间晃动起来,那诡异的红光也变为两束,只奔师徒二人而来。
等到梅长风看清来物,这才在心中大呼一声“不好”,心下间,已不自觉的连退了好几步,总算与红光保持了攻防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