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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唐门宗会(四)

全新武林称霸奥义 沧海融金 4449 2024-07-10 13:51

  被潮生这么一叫我才蓦然惊醒:方才闹了这么一通连自己还要对试的事儿都忘了!我连忙跟着他转身要走,迈出一步又回头拉住那小孩,叮嘱他:“我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听到没有?等我来接你进去!”

  那小孩看着我,缓缓点头。我方放开他,跟着潮生从人群中挤过,一路狂奔。

  潮生一边跑还一边笑道:“你这事闹的可真大!方才内宗二师叔押着一人到掌门宗长和公子酉面前说要惩治他,掌门宗长一听事情经过差点儿气歪了脸。”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事情怎么传得这么快?我忐忑,小心追问:“那、那公子酉也知道了?他什么反应?”

  一说这事潮生更是笑的捧腹:“听说掌门宗长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你好几句,但公子酉都跟没听到一样,自己端着茶杯静静喝茶,生生把他撂在了一边!哈哈,气得掌门宗长更是不行!”

  我陪着他僵笑了几声,内心却十分不安。自己进唐门以来可没少给公子酉惹麻烦,虽然他似乎并不以为意,但终归……

  未及细想,潮生已带着我跑到了练武场入口,果见一内宗弟子拿着卷宗正扬声问:“外宗弟子唐氏孝娴!在不在?人来了没?”

  “来了来了来了!”潮生高声喊着,拉着我跑过去,“人在这了!”

  “等你好久了。”那弟子在卷宗上划了一笔,“与你对试的是外宗唐秋。你二人皆是灰带,不可使用兵器。一炷香时刻分胜负。都明白了?快进去吧。”

  我此时方看到那弟子身边也站了个少女,同我一般系灰带,此时正冷冷的看我。我刚想冲她笑一下,却见她昂头哼了声,颇为傲气的甩头率先进入练武场。

  我一脸莫名,被身后潮生推了一把:“好了快进去!加油啊。我在看台上等你。”

  我踉跄几步跟着那少女进了练武场。方一踏入场地内,顿时被周遭一片喧哗之声包围。四周比试的、看台上的、做仲裁的人头攒动,仿佛每个人都在看我,似乎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现在是日头偏西的时候,正直直晒着我的眼睛,我一抬眼顿觉一片头晕目眩。

  刚才在看台上时——这、这练武场有这么大吗?

  “唐氏孝娴!”有人叫我。我定了定神,却见一仲裁人站在一侧,唐秋已在他身边站定,他正叫我,“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我抬脚,却觉得每条腿都有千斤重,极为僵硬的走过去站定。那仲裁人捻着一根香,开始机械宣读对试规矩:“你二人不可用兵器,对试须以讨教为主,不可伤及同门性命……”

  我心神恍惚,感觉头上的青天白日正直直向自己天灵盖压下来,大脑一片空白。这、这便要开始了吗?可是我到唐门这一月,基本什么都没学到啊!一会儿怎么和她打?用什么打?我在长门倒是学了些刀法,可现在我又没有刀!这怎么办,一会儿光躲行不行?会不会很难看?公子酉明明叫我好好练功,可我……

  我不禁抬头向对面的高阁望去,他现在那里看着吧?我刚惹过麻烦,一会儿要是再输了对试,那会不会——

  “——以一炷香为时。现在,对试开始!”

  一声鼓响如炸雷般将我猛地拉回现实!我目光刚收回来眼前一片光晕,还没来得及看清对面的人,却觉一片凌厉掌风迎面扑来!我毫无防备,下意识想要抬起防御的左臂还未动,整个身子已经被一掌击飞,狠狠摔在地上。

  我顿觉一阵气血翻涌,整个人简直蒙掉,只是强咬着一口气没吐出血来。尘土飞扬间却见唐秋一个飞步过来,又提一掌凌空拍下,我赶紧向右一滚勉强躲过。她攻势不减,乘胜追击,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得跑出几步,手脚并用得爬起来。

  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有笑声,但我听不甚清。是在笑我么?

  我心脏狂跳,后退几步勉强稳住心神,好歹摆出了个防守之势。然而唐秋基本不给我防御时间,几步逼上双手化为四掌,掌风从四方以包拢之势而来。

  这是“六式”中的“四时二式”!我心中一凛,知道这招虽包拢之势让人心生畏惧,但其实下盘空虚!只要攻其下盘,便可——

  然而攻势全在瞬息之间,那容我想那么多?思绪未完,掌风先至,我勉强一个狼狈俯身躲过一般攻势,却被扬起的沙尘呛得连连咳嗽。

  此时唐秋却忽然开口了:“喂,你除了躲还会不会别的了?”

  我咳嗽着站直身子,却见她正怒目瞪我,神色间更是满满不屑:“我倒你有多厉害!原来什么都不会!你在唐门这一个月都学什么啦!”

  她一说话,我瞬间想起来了,这人不是常与囿囿在一处的姑娘么。难怪她对我有这么多敌意。

  我顿觉无语,但实在懒得理她,抬手做了个“晦明三式”的起式向她攻去。可她几乎一眼就识破了我右手的后招,极为轻松得抬手一架左手化了我的先招,一个手花翻过直接一掌拍在我左肩上。我又是一阵气血涌动,倒退几步,逼着自己将嘴里的咸腥咕咚一声咽下。

  “喂,你就算唐门没学到什么,长这么大了一点功都没练过?不是说你是长门的幺小姐么!长门怎么回事,还算不算四大家啦?”

  聒聒噪噪!怎地如此话多!我本就心脉大乱,头晕眼花,此时她絮叨不止更让我烦乱。心烦之下招式更是大乱,一招“正奇四式”还没用完就被她直接绕到后方狠狠一掌打在背心。我冲出几步跪倒在地,一低头之间再忍不住,一口血喷在地上。

  背后脚步声极速逼近,真气大胀,唐秋似乎想在这一招之间将我击败。果如方才看台上那少年所言,初级弟子动用杀招之时都忍不住要大泄真气。低级,低级。可低级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干耗的能耐都没有。

  唐秋的脚步已在我身后,那掌风四溢已迫在眉睫。我闭上眼睛,想任她击倒认输了事。

  可就在双目合上之时,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记得我还小时,喜欢蹲在地上玩蚂蚁,而六师兄特别爱在此时偷袭我。从后面狠狠一推,将我整个人按在蚂蚁窝里,小蚂蚁爬得浑身都是。我顶着一头被蚂蚁咬出的红包泪眼汪汪得去向二师兄告状,他没说什么,只是教了我一招。从此六师兄再不敢逗我,因为只要他从后面推我,我便——

  我猛地睁开眼睛,神志霎时回到习武场内。唐秋那掌已到我后颈,而我身心从未有此刻如此冷静清明,自己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弯去躲过她那一掌,同时提手在她后腰轻轻一击。

  ……

  “他扑向推你时,整人成前扑之势,发力端在前部掌心。虽那里力道极大,但左右、下盘都空虚。你只要在他侧面轻轻一推,便化了他这一招。”

  ……

  唐秋被我一击而中,整人侧身仰面摔倒。我还没等她落地,已猛地旋身而起一把钳住她的出掌手,右腿微动——

  ……

  “接下来一招,蹴鞠中常用。他仰面摔倒,重心下落,出掌手已然无力,你只要轻轻一捏住他这手,这招便已化去。但若想治得他动也动不得,便可旋腰发力,右腿揽他脖颈处。”

  ……

  唐秋身子还未落地,而我已一跃而起,右腿一划狠狠卡在她的脖颈之间。她在空中无力反抗,待我二人落地之时整人便已牢牢被我锢在两腿之间。

  她整人被勒的面部胀紫,却还能双目清明丝毫不乱,可比被我按倒在地上便哇哇大叫的六师兄强多了。

  只见她顺势袭身而上,左手狠狠扳住我肩膀一用力,我不防之间让她捉住,两人在地上瞬间打了个滚。她稍稍摆脱我禁锢便又是一掌,正中我胸口!我没忍住又是一口血喷出,好狠的丫头!

  此时我气血翻腾,心脉大乱,被晒得焦烫的沙土炙热仿佛渗到我的皮肉里,烧得我整人血液逆流。她提手还有第二掌,我焉能让她得逞!那熟悉的心脉炙烧之感蓦然暴涨,我当即下意识朝她攻来的方向猛一挥掌——她顿时瞪大了眼睛,面容扭曲,竟失声尖叫起来。

  远处似乎有鼓声,人声,脚步声,纷沓而至。有人扑上来将我俩拽开,我终于无力垂下手,整个人恍惚要失去意识。

  此时有人温柔却坚定拖住了我的脊背,将我轻轻托靠在臂弯处,袖子拂过时带过木头般的异域香气。我眩晕的脑袋终于微微有些清明,却听不远处一阵阵怒气声蹿入耳朵:“……不像话!不像话!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式!”

  公子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掌门师兄,事情还未查分明,不可立下判断。”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却见内宗宗长正恶狠狠的瞪着我,目光间竟有些惊怒:“还有什么可查的。她那些招式,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不是我唐门的,看起来也不像长门——”

  “是、是蹴鞠……”我努力道。公子酉见我醒来,轻轻将我托起坐直,我却顺势跪倒在了地上,低头道,“小时候娘家哥哥教我的,听说是南边蹴鞠手的伎俩。方才慌乱间就用了出来。”

  本以为最次不过是输了了事,却没想到又惹来这么多纠纷。我已看出来,那内宗掌门就像苍蝇围着发臭的蛋,逮着个缝隙就想叮上一口。我已经给公子酉惹了够多麻烦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低头做人别给人把柄了。

  内宗掌门冷笑道:“蹴鞠?蹴鞠手总不至于会这个吧!”他猛地一举唐秋的手,却见她手腕上赫然是几道入骨的伤痕,血淋淋得如同刀伤一般。唐秋面部扭曲,似乎在强忍疼痛,惊恐不定地看着我。

  “妖法!”内宗宗长扔下两字。

  公子酉不紧不慢的站起身,一拂袖道:“掌门师兄有所不知,这乃是长门心法。数代前长门前辈们曾有能孥风运火之能,只是此道已逐渐失传。孝娴作为长门直系幺女,偶然得此心法真谛,也是一门幸事。但孝娴既然已入我门,日后我定当亲自指导她修习唐门武功,此等事情不会再发生。”

  内宗掌门一愣,不可思议道:“酉师弟,你是指望我信你这一通胡言乱语?”

  公子酉语气也冷淡下来:“掌门师兄信不信,我可左右不了你。但这两位都是我外宗弟子,说到底也是我外宗的事,酉自会带回去处理。不必耽误宗会的时辰。”

  他扬声唤道:“浥尘。”

  我抬眼看去,却见谢浥尘从人群中走出来行礼:“师父。”

  “带两位师妹下去包扎吧。”公子酉淡淡道,“二人最后未分胜负,这一局算平。众人散去吧。”

  谢浥尘应声上来,轻轻架起我,又冲唐秋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那内宗宗长看公子酉这样便想了却这事,登时气急追上两步怒道:“唐酉!此事诸多蹊跷!你可以不对我解释,但你不能不对师父、不对惩戒堂解释!”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我不安地望向公子酉,却见他缓缓停步,竟回头对内宗掌门一笑:“掌门师兄放心,若是你这唐门掌门都觉得需要搬出师父和惩戒堂的话……那酉也会有问必答。”

  在一群低声议论中,谢浥尘扶着我穿过人群往外走去。我勉强拉住他:“浥尘,我——”

  “放心吧。”他温生打断我,“有师父在。”

  他这话不知为何,让我心头忽然一松,手一松忽然变觉一股彻骨疲倦袭来,便坠入了沉沉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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