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享寿看着夜叉七走后,心中被压制的那股力量减淡,不过他必须阻止江沉昀这疯狂举动。
“儿啊!你怎么敢接这份信!你难道不知道夜叉七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江沉昀此时心平静如水,毫无刚才那份冲动。
“那你还如此?你认为你能都过他。”江享寿很是担忧。
“我可以试试,人生有太多路要走,这条路我只能这样走。”江沉昀将信收入怀中,“爹!就放心吧!这事我能做好。”
江享寿上前拦住他,不想让他离开,江沉昀微笑起来,眼神寒芒煞人。拍着他的肩膀:“爹!何时如此优柔寡断,您好歹也是江城有名的大富豪。”
江享寿知道劝不住他,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道:“拿着吧!京都路上小心为妙。”
江沉昀眉头一皱,接过小册子,揽入怀中,道:“孩儿知道了!”
一声“咔嚓”清脆的声音想起,亭边那细小的柳枝折断了,随晨风飘到湖面荡起一圈圈波纹,惊得树上那几只飞鸟扑飞乱叫。
陆依恋江城边外那清幽小竹林经过一日的风雨吹打,带着丝丝清新泥土香,竹林内一条小青蛇盘着翠竹攀绕游动。这蛇不常见,乃是有人饲养放临时放这的,一道靓丽的倩影,一只白皙粉嫩的小手在召唤着它。
“青儿,过来!”声音如溪水潺潺,让人一听就想醉倒她怀里,那条小青蛇听到声音游得更快,不听她使唤,像是逃离她。
一道寒光飞射而来,那条小青蛇被钉在翠竹上,痛苦得扭曲着。
“不乖!就得死。”一股杀气从倩影上冒出,眸光都是怒意。
身后一道黑影闪来:“阿妹何必跟一个畜生过不去呢?”又一道寒光飞出,那条小青蛇断成两节。
“哎呀!云哥怎么那么残忍。”
“惹阿妹生气的,都得死。”
“言归正传,她离开江城吗?”
“应该会离开?”黑影嘴角露出诡异笑容,手中剑光一闪,几根青竹由上至下劈成两半。
陆家宅门前,一位着淡绿色锦衣的少年,提着手中的笔,边走边写,如痴如醉。却不知走到一家门前,看到门匾,字上泛着彩光。
笑了起来:“陆家?我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陆家,也不知道那位陆家怎么样了。”手中的纸笔放下。猛吸一口气,双目闪烁惊道:“文墨味?”
还未敲门,门居然打开了,一道身影从门内出现,身后还有个稚嫩的小孩童。
三人相视而对,都面面相觑。
七先生见到陆敬佑喜开颜笑道:“小友又见面了。”
“公子是哪位?”陆依恋疑惑起来,陆敬佑胆怯向后退了几步,他想溜走。陆依恋紧紧握住他的小手,这点小动作哪里能逃过她的法眼。
陆敬佑心中哭丧,不好表露出来。怎么这家伙跑到家里来,看来卖字帖的事情要暴露了。
七先生双拳一抱敬礼道:“在下高文舟!”
“高文舟!你是尚书院七先生?”陆依恋有些惊讶。虽说去年尚书院她侥幸混进考场,只是囫囵吞枣写了一篇打油诗,就溜了。根本没仔细看考官,没想到如此年轻。
“正是在下!小姐是?”
“她是我姐,江城第一才女!”陆敬佑见躲不过,只好想着让他们两人斗起来。陆依恋低头对他眉头一皱,陆敬佑只好傻笑。
“原来是名动江城的陆姑娘,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七先生想着原来她就是传闻中陆家大小姐,怪不得江沉昀对他如此喜爱。
“哪里比得上七先生文字,让我辈叹为观止。”陆依恋见到他也怕被认出来,毕竟偷溜考试,看到会受严重的责罚。
陆敬佑看到他手中的刚写的字,走上前来:“先生,这字正好看,可惜遇上我姐就有点黯然失色。”
“哦?小友,这话当真。”七先生更感兴趣,怪不得一股文墨味,原来如此。看着陆依恋双眼放光,傲气十足,毕竟听说过江城才女之名,但在文字这方面还真没有几人超过自己。
陆依恋把陆敬佑向身边拉:“胡说些什么啊!”
陆敬佑摸摸头,故意笑道:“哪有,明明就是姐很强嘛。”
“你!”陆依恋眸光怒气十足,对七先生尴尬笑起来:“我弟年幼就会瞎说。先生不必当真。”
七先生道:“童言无忌,陆姑娘不如写几副字赠与在下。”
陆依恋摇头道:“不必了,我哪有字能赠与先生,都是一些临摹大师的作品。”拉着陆敬佑就往门内退去。
陆敬佑向七先生使了眼色,就被拉进去了,七先生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就此告辞了,陆姑娘。”
“告辞!”陆依恋回礼道。
陆依恋将陆敬佑将门一关,直接将陆敬佑样门口一丢。气呼呼离开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打他,骂他。这倒是让他一脸懵。
陆依恋来到书房,心中暗笑,她心中有数,蔚蓝色眸子泛着异样的光芒。白皙的小手,打开桌子上那本流水三千册,抚摸着书房那些看过的书,仰望挂在书简上写优美文字。
“这就是我看过的书吗?写的字吗?”陆依恋摇头道,说罢,她将执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大字。
窗外有张小脸巴望着,盯着她半天,她眼神一闪,似乎早有察觉,“门外小童,偷看是要遭罪的,不知道我手段吗?”
陆敬佑听到知道自己被察觉了,笑嘻嘻推开门:“姐,你又写字了啊!”
陆依恋道:“你来的正好,送你的。”将字送给他。
纸上写着:勿忘我。
陆敬佑一看惊道:“花体字!”姐怎么写起这花体字,这是要干嘛!这是为什么。
陆依恋摸着他小头:“姐要走了,也许回不来了。”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病只是一时好,只是不想别人知道伤心。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脑海里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干扰自己。
“姐!你没变,”陆敬佑倔强的望着她。想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
“变!也许是变了。不过你姐还是你姐,陆依恋还是江城那个陆依恋,”她感叹起来,蔚蓝色眸子变回平常黑褐色。
陆敬佑见到这样奇怪的现象,道:“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累罢了。”摸着头,俏眉微微一皱,瘫坐在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