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洒在江城天江海湖,折射出一道赤色光芒,光芒逐渐扩大,所到之处,湖水沸腾,鱼儿愉跃很是壮观。
“快看!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这是?”
……
湖边上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着这千古的奇观。
陆家凉亭外,一位着长袍的公子再伏笔写字,细长的手夹着笔在纸上胡乱狂写,石凳下都是揉捏不堪的废纸,他却写不出一张自己满意的字,忍不住叹息起来。
“哎!破字真难写,也不知道姐怎么写出来的,”稚嫩的脸庞露着苦涩笑容,掏出口袋中那张写满花体字的文。
“佑儿,这么早就开始练字了,”声音优雅动听似清晨的喜鹊,陆敬佑抬头望去。
一名妇女着紫罗兰色镶金线滚边素色褶裙,随轻盈步伐摆动,堕马髻上玉钗映着柔和的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她就是柳十娘。
“娘!”陆敬佑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的笔,扑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哭什么?”她眸光中净是柔情,洁白如玉的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娘!姐要没了。”陆敬佑抺着泪水,带着哭腔。
“瞎说些什么,莫不要写不出字就乱讲!”柳十娘显然不相信,笑着刮着他小鼻子道。
陆敬佑见她不信,忍不住拿出那张纸道:“娘!你看姐写的什么?”
柳十娘接过纸,看到内容惊讶万分,白皙的双手止不住抖动,几行泪水流落红润白净的脸颊,恋儿不轻易写花体字,一写便入情,这是她的想法。
“怪不得这丫头最近躲在书房不曾离开半步,为何这样傻!”
陆敬佑道:“娘!怎么办啊!我不想姐离开我。”
柳十娘无奈摇头:“这不是我能帮上忙的。”
“十娘有什么忙帮不上的,说来听听,”陆林友摸着胡须,哼着小曲悠然走来,憔悴的脸庞挂满笑容。
“林友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柳十娘抹着眼泪,将文给了他,陆林友看到她眸子里泪水,笑容戛然而止,疑惑的接过文。
“这是恋儿的花体文?”看着脸色大变,双手发抖,手背青筋爆起,又恼又悲:“这丫头发生这么大事,还自己扛着。”说着眼泪也流落下来。
柳十娘安慰着他道:“林友!别伤心,我们先去看看她,可别让她做傻事。”
“这事我必须弄清楚,”陆林友叹道,直接就奔陆依恋书房方向而去。
几缕细风吹过窗台,书桌边上那本流水三千册纸张迎着摆动,陆依恋扒在桌台上,托着下巴,露出浅浅微笑,心想着昨天那个风流少年江沉昀,又看着墙上那副图,暗自叹了口气,眸子里透着忧愁。
“小姐,又在思春呢?”丫鬟桃红见她发呆,挑逗起来。
“你这丫头,你怎么又戏谑我,这几天胆子见长啦!”陆依恋假意恼火,小手拍打着她。
“小姐不要啊!”桃红迎合着躲闪。
“还敢躲!”
“别啊!小姐。”
陆依恋小手抓紧桌上毛笔,要在她身上乱划,桃红见状想打开门逃离。
门突然被打开了,将桃红推倒在地,陆林友怒气冲冲走进来,桃红立刻跪在地上,等待他发怒。
“老爷!”
“爹!”陆依恋慌忙收起笔。
“你先下去吧!”陆林友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
“是!”桃红看了陆林友脸色难看又看了小姐,有些担忧。
“怎么?要我罚你吗?”
“那奴婢告退!”陆依恋给她使了眼色,提示她放心好了。
“爹,您这是怎么了?”
陆林友将门关上,拿着那张纸大力拍在桌子上,桌子都颤巍巍抖动!
“给我解释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依恋看到那张纸,脸色刹变,这不是我的丢失的文章吗?怎么在爹手中。“爹这只是我心情不好时随意写写。”
“是吗?不说实话,你能骗的了我吗?”
“爹!你要相信我啊!”
陆依恋还想要狡辩,眼神却闪烁不定,毕竟她不太会说谎。
“骗我?你不会轻易写花体字,一写就是真事。”陆林友眼神湿润抓紧她瘦弱的双肩,“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是!”
陆依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知道父亲为了自己才弄得如此憔悴,如何一天天消瘦,晶莹的泪水在瞳孔里打转。
“为什么这么傻?”陆林友忍不住老泪纵横,南宫依恋是他的心中的命,陆依恋是上天赐给他与她心中的花。
“爹!你不要哭,是恋儿命短,不能好好陪爹!”陆依恋强忍着泪水抹去陆林友的眼泪。
陆林友摇着头,“你别做傻事,我会找世上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爹!我的病我心里清楚。”陆依恋仰头看着他。
“别做傻事!爹已经找到方法了,相信爹。”陆林友想起昨晚的那朵莲花,看来下岳国的欧阳先生早就算到这一切了,“等爹去取药过来。”匆忙推开门跑出去。
“爹!”陆依恋想喊回他,眉心一紧,一口鲜血吐出。
她不能待在这里,不能拖累陆家,不能去折磨爹,强撑身体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