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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个和尚不一样

狐仙历尘缘 一清客 4452 2024-07-10 13:51

  了改和尚举杖向蜘蛛精头上砸去。蜘蛛精知道他在试自己底细,于是不做招架,假装从睡梦中惊醒,惊道:“啊~救命啊。”惊慌地已被子挡住身体,缩在墙角。

  了改和尚禅杖悬在半空,未曾落下,向窗外道:“喏,你看,她根本不是妖道。”

  芜幽听姨母所说,知道这云静茹确是蜘蛛精无疑,当下推门入房,右手飘飘一掌向蜘蛛精门面罩去,那蜘蛛精连忙躲在了改和尚身后,道:“大师,救我。”一边悄悄将三清铃握在手中。

  了改和尚伸右手手抓住芜幽手腕,道:“你做什么?都说了她不是妖道,你别是趁机杀人吧?”

  芜幽挣开他右手钳制,怒道:“你这呆和尚给我让开,被她骗了都不知道。”错身一步又出掌向蜘蛛精劈去。眼看了改和尚来不及挡住这一掌,蜘蛛精忽地举起右手在芜幽身前,手中拿着一物左右摇晃,‘叮叮叮’,清脆铃音在房中响起。芜幽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耳朵,软到在地。

  蜘蛛精不断摇晃手中铃铛,芜幽惨叫声不绝,在地上滚来滚去,白狐模样不断闪现。

  蜘蛛精向了改和尚道:“大师,你看到了,她才是妖,我是人。”

  芜幽此时白狐身形不断闪现,但总算未完全现行,在狐与人的形态间不断转变,听到蜘蛛精如此说,强忍浑身不适,分辨道:“和尚,我确实是妖,但我从未杀过一人,她也是妖,而且杀了很多人。”蜘蛛精道:“我如果是妖,怎么这铃声对我无效?”芜幽此时更加难受,浑身上下汗如雨下,喘息着道:“这铃铛是你的,你当然有躲避之法。”又向了改和尚道:“和尚,她分明不怕我,刚刚为什么躲在你身后?就是想利用你而已。”

  和尚夹在当中一时难以分辨,只是看芜幽痛苦之状,心中不忍,想着莫错杀了好人(妖)。此时又听院外似有人声,看来云府中人听到响动赶来了。了改和尚连忙俯身将芜幽抱起,逃出云府而去。

  出了云府,来到一片空地上,了改和尚将芜幽放下。芜幽精神稍复,向了改和尚道:“我都说了她是妖,你干么不信?”了改和尚道:“可我没见她施法术,也没见她现原形,怎么信你说的话?”芜幽气结,思索一阵,道:“这蜘蛛精还未脱胎成形,需要吸蚀人类精魄维持人形,她最多每隔十日必须吸蚀人类精魄,我们暗中观察,到时她一定原形毕露。”

   少陉城驿馆中,卫阶巡抚站在书桌旁,桌上铺放着一幅女子画像,画中那少女约莫十一二岁年纪,明眸皓齿,清丽出尘,如新月生晕,春花堆雪。卫巡抚看了那画一会儿,在室中来回踱步,似有什么事举棋不定。这时一个叫恒恩的年轻幕僚来到身边,见巡抚面带愁容,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难做决断?”

  巡抚看了看他,这个年轻人来到自己身边大约有一年多了,颇有才思。卫阶道:“我心中确有一事。”卫阶让他看了桌上那幅图画,道:“临出京时,淮南王交给我一件任务,让我暗访一名女子,并将她送到京中。”

  恒恩细细看了那图画,问道:“是画中这女子吗?为何暗访?又为何要送往京中?”

  卫阶巡抚走了一阵,觉得累了,在椅中坐下,道:“听说是为了豫湘王。”“哦?这女子跟豫湘王又有什么渊源呢?”卫阶巡抚笑了一笑,道:“具我所知,这豫湘王虽然素有才名,但却只想做个富贵闲人,对权位金银女子等均不上心,但他母亲萧贵妃却权力之心极重,又有四大家族之中的萧氏作为后盾,就由不得他做富贵闲人了。”

  “几个月以前,豫湘王本在这岭南一带游玩,萧贵妃忽然告病,将豫湘王召回京中。豫湘王回到京中才发现,原来萧贵妃是为了骗他回去成亲,为了取了杨氏女子为妻。这杨氏位列四大家族之首,家世显赫,从魏晋一朝至今,族中已出过八位皇后,本朝中也有杨氏女子入宫为妃的,但均未诞下皇子。本朝太子早逝,新太子未立,所以这杨氏无不是各位皇子力争的强力外援,淮南王妃也正出自这杨氏。”

  恒恩想了想,道:“这些跟这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卫巡抚莫测高深地一笑,道:“诸位王子中,淮南王靖铄现在朝中影响力最大,但奇怪的是,他不认为身兼要职的睿王奕骁是自己的劲敌,也不认为与严太傅交好的诚毅王昊昱是自己的劲敌,反倒认为这游山玩水的豫湘王玉川才是自己的劲敌。”

  “豫湘王娶了这杨氏为妃之后,对王妃十分冷淡,却总是对着另一个女子画像出神。豫湘王妃跟淮南王妃是是堂表姐妹,未出阁时就是好友,此时受了委屈,常到淮南王妃跟前哭诉,淮南王妃为妹妹气不过,就在淮南王面前抱怨豫湘王,将这事跟淮南王说了。”

  恒恩等他继续往下说,谁知他就此打住,只好问道:“既然这样,那淮南王若是将这女子找到,送到豫湘王府中,岂不是更叫豫湘王妃生气吗?”

  卫阶说到此处打定主意不继续往下说,于是道:“上位者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揣测?”

  就算他不说,恒恩也已经猜到,这淮南王必定是打算通过这个女子破坏豫湘王与杨氏之间的联姻,当下也不说破,却想起一事,道:“这淮南王怎么将此事交给大人?难道·····淮南王认为这女子在岭南地区吗?”

  卫阶巡抚点点头,目露赞许之色,道:“淮南王猜想此女子是在豫湘王游览岭南时所遇,恰逢我调任岭南巡抚,便将此事交由我代办。”

  恒温思索一阵,心中已得一计,他未直接说出,先问巡抚道:“卫大人可有办法找出这个女子了吗?”卫阶听他如此问料其必有计策,遂摇摇头,问道:“恒恩可有何妙策?”

  恒恩道:“这女子美貌异常,看其穿衣打扮不似寻常人家女子,必出生官宦富商之家,大人可在城中举办宴会,宴请城中官员富商,然后悄悄放出风去,说此次实是为豫湘王选妃,想来若家中有待嫁之女,又姿色过人的,必定不会错过此次机会。之后大人再派人暗中观察,料必找出此女子并非难事。”

  卫阶巡抚喜一寻思,觉得这方法可行,又想他倏忽间便相处此等方法,确实有些能耐,可别看走眼了,于是详问他家乡何处,家中情况等。

  恒恩言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时幸遇贵人相助,为在下安家置业,又资助钱财供在下读书习武,在下方不至于饿死街头,还在今时今日小有些名气。”

  卫阶巡抚听他经历坎坷,叹息一声,道:“想你那贵人见你今日成就也必心怀安慰。不知那贵人姓名?家住何处?他日得空必前往拜访,见一见这菩萨一样的人物。”

  恒恩道:“恩人年事已高,现隐居山中,不与外界来往,便是小可也找寻不到了。”卫阶又是一声叹息。二人再叙一阵话,恒恩起身告辞,回到住所中。

  将桌上灯火点燃,恒恩坐在桌前,神情迷离,似陷入沉思。

  刚刚他对卫阶巡抚所说的,他的恩人是位老者,其实不然,那恩人是比他还要小两岁的少年。这事从他懂事以后就再未对人提起过。

  十年前

  恒恩原出生乡宦人家,家中虽不甚富裕,却也很过得去。在他十岁那年,家中闹瘟疫,父母都在这场瘟疫中相继病逝。族人见他年幼,将他父母留下的田产折变为银子,将他带回家中抚养。

  那族人平日里最是重利贪财,将恒恩带到家中后不分一厘银钱给他,还常常唆使吓人欺辱他。恒恩顶受不住,一日里趁夜逃了出来,从此开始流浪街头。

  那天恒恩在街上游荡,实在饿了,抢了一个男孩手中吃食,男孩叫来自己的兄长相邻七八个男孩,追上恒恩,将他围在中间殴打。

  就在恒恩快晕过去时,忽然一个看起来十分威武的男人走过来,分开众人,将恒恩从地上拎起来,带到一家饭店。那男人一路将他带到饭店靠窗的位置,恒恩看到桌旁坐着一个小小孩童,粉白可爱,衣着十分华贵。那男子对小男孩十分尊敬,道:“公子,人帮你带来了。”

  那小男孩看恒恩脸上鼻青脸肿、血迹斑斑,却不哭也不闹,他十分难过,将恒恩拉到身边,将桌上糕点塞给他,道:“哥哥,你饿了吧,快吃吧。”

  恒恩一言不发将手中糕点吃完,那小男孩又问起他家世,恒恩如实说了。小男孩让他到酒店客房中休息,第二天恒恩醒来,那男孩将房屋地契田契交给他,又留下一个仆人照顾他,以后每年都会汇银子过来,直到前两年,他写信告知已能自食其力,对方才断了汇银。

  少年恒恩依赖那男孩留下的房屋田产过活,并入到私塾念书习字,又请来师父教习骑射拳脚之术。后来恒恩渐渐知道那男孩原来是个皇子,就是现在的豫湘王。

   恒恩将屋中灯火吹灭,上到床上,心想既然淮南王寻找那女子是安了对豫湘王不利之心,那么这个女子就决不能去到京中。

  

  芜幽和了改和尚这几日躲在云府附近,暗中观察云静茹。连续跟踪三天,不见有任何异样,了改和尚耐不住性子,吵着要去吃酒,芜幽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和尚,怎么光想着吃酒?你们佛门不是讲究清规戒律吗?你怎么恁地不守戒律,还喝酒吃肉呢?”

  了改和尚理直气壮的道:“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我这是修行的境界高,不需要守那些世俗的礼教。”

  芜幽道:“守不住就守不住,还把自己说那么高尚,我看你别做和尚了,蓄了头发还俗吧。”了改道:“那不行,我喜欢做和尚,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多好。”

  二人正争执间,忽见云静茹自云府中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化成一道浓烟飘去。芜幽对了改和尚道:“看,我都说他是妖了,你还不信。”了改和尚默默脑袋,道:“现在也只能说明她是妖,不能说明那些人都是她杀的。”芜幽瞪了他一眼,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化成一道绿光追上去,了改和尚随后展开飞行术也跟了上来。

  二人跟着云静茹,见她来到云家田庄上,芜幽奇道:“咦?她到这来做什么?”这是云静茹已停在菲若他们所住的院落前,随后走了进去,芜幽二人落在屋顶上,从上观看她的动静。

  菲若一人坐在屋子中,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回头一看,居然是云静茹。站起身喝问:“你来做什么?”云静茹有恃无恐地笑了笑,走到桌旁坐下,道:“来看看嫂嫂啊,这多久不见,不知嫂嫂过得好不好。”

  菲若忌惮她手中三清铃,一时未动手,道:“我好得很。”云静茹假意叹息一声,道:“嫂嫂当然好,有个这么爱你的夫君,怎能不好?”菲若不知她用意,一时没有出声。只听云静茹接着道:“你说他爱你什么呢?不就是这张脸吗?若我杀了你,然后化成你的模样,你说他会不会像爱你一样爱我呢?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

  菲若呸了一声,道:“你做梦,我夫君他怎么会爱你?便是没有我,不,便是天下女子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爱你的。”

  云静茹收起笑意,面露寒霜,道:“既然这样,那就试试,看他会不会爱我。”说着她拿出手中铃铛,就是一阵摇晃。虽然菲若已防着她这一手,但那铃音实在厉害,甫一响起就令她动弹不得。别说她就在屋里,便是趴在屋顶上的芜幽也难以抵挡,双手抱头痛哭不堪,好在离得稍远,不至于像上次一样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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