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一上午了,你还没看够啊?”玄澈调侃玄清道。
桌上摆着一封信笺,薛玄清一直盯着它看。
“哥?怎么不理我?”玄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何事?”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写的什么啊,我也要看。”他作势要去夺那封书信,却被玄清护在了手里,“不给看就算了吧。小气鬼!哼!”
“宗内的事你都忙完了?”
“怎么一见面你就说这个啊?你就不想我吗?我都忙了好几天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承办武林秋猎,你要好好准备。”
几日前,新上任武林盟主的独孤盟主亲自前来玄清山,要求今年的秋猎由玄清宗承办。他称玄清山地势陡峭且野兽众多,是秋猎的最佳地点,不管薛玄清如何推辞,他就是不听,还说所有的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这样一来薛玄清只好接受。
“哥,你还真信啊?往年秋猎武林血盟连拜帖都没给我们下过,现在说让我们承办?不要搞笑了,说得好像真的有人回来似的。”
“拜帖我看过了,上面写若是不来,武林血盟即刻派人讨伐。”
“哇!不是吧?这独孤久这么狠?唉~也是,这也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有他在,江湖不愁乱不了。”
“哥,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把武林血盟搞得乌烟瘴气的,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啊?”
“我也想不明白。”但是薛玄清明白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哎,哥,你说凌柔会不会回来?”
玄澈见他不说话,又道:“你就不想她吗?”
“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哥你真的这么想?”玄澈感叹于他的榆木脑袋。
“要不是武林大会上你对人家那么冷冰冰的,人家也不会生气的不回来的。”
“她没有生气。”
“你怎么知道?就她那个臭脾气,保准生气了!我跟你打赌!”
“你走不走?”
“这就赶我走了?哥你都不心疼心疼我。”
因着萧素心和沈儒君要成亲的消息在江湖传开,薛玄清知道他心里不高兴,无奈地道:“晚上陪你喝酒行不行?”
“这还像话!那我先走了。亥时不见不散!”
玄清翻出刚刚藏匿起来的信封,又仔细阅读起来。
“自武林大会一别,已月余未见,兄长腕伤可痊愈?此鸳鸯泪,聊寄相思。愿早日重逢,与君共解惑。”
她还是惦念着自己的,想到这里玄清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聂无双将这封信交给他时,将一切事实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才知道原来害死母亲的真凶,果然是齐月樱。尤其是母亲至死,都在挂念着他,更让他十分动容。所以他现在只想做好两件事情:为母亲复仇,保护好凌柔。
趁着这次秋猎,他要好好找个机会让凌柔留下,而这封信,确实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书信传来的鸳鸯泪的香味,鸳鸯泪,是相思泪啊,凌柔对他果真是与旁人不同的。
想起母亲跟他说过,这鸳鸯泪原是她心上人所赠之物,所以她十分喜欢,以后也只会将此香留给她最珍视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神动容。
“哟!薛宗主如此沉醉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动心呢!”
“独孤盟主,鄙人好像未曾受到拜帖。”
“拜帖太麻烦了,我一向喜欢不请自来。”他甩了甩手中的核桃手串,似是在挑衅一般。
“不知独孤盟主何时能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那可不成。是你送我的,哪能再要回去啊?”
薛玄清对他的无理取闹实在是厌了,好在知道他没有坏心思,也就随他去了。
“前两天我可看见有个黑衣服的姑娘,给你送情书来了!”
“与独孤盟主何干?”
“何干?那确实有关系了!你不想知道她的身份吗?”
他知道独孤久从来不会信口开河,心下便存了一份好奇。
独孤久见他似是在期待什么,便道:“这聂无双啊,可不仅仅是你玄清宗的高使,更是离花宫的祭司呢!”
玄清有些不可思议,独孤久继续道:“那时在离花宫,若是没有她的帮忙,我可救不出你那心肝妹妹。”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秋猎的时候等齐月樱来,你大可以问她。看看我有没有在说谎!”
他狠狠地盯着独孤久,攥紧了手中的拳头,独孤久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右手的腕伤还没好,别用力。”
这时趁他不备,薛玄清用左手震碎了他手上的核桃手串,而后从他手中抽出了手,缓缓道:“还请独孤盟主放尊重一点。”
独孤久看着手中碎裂的核桃手串,道:“你就如此讨厌我吗?”
“不敢。”他的眼神冰冷,让独孤久十分失望。
失去了核桃手串的独孤久,逐渐被结界的法力所吞噬,不得已离开了结界,他走前大叫道:“你一定会后悔的!薛玄清,你记住!”
这倨傲的脾气和母亲真像!
他的手腕开始吃痛,不得已只好自己抹一点药膏缓解。
但是独孤久的话还是让玄清思考了很久,也许聂无双真的和离花宫有所关联。她对凌柔的事情那么了解,何况之前她与母亲是极为要好的,若她这么多年一直呆在离花宫,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既然她知道齐月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那她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为母亲报仇,为什么偏偏要过来告诉自己呢?难不成她有些什么把柄在齐月樱的手里?
虽然他知道母亲当年是与沈梓卿有过一段情,可凌柔却不一定是他的女儿啊!若是那日武林大会,沈梓卿是故意认凌柔做女儿,而并非是真心真意,那么凌柔呆在清泉山庄会不会有危险?何况这时候清泉山庄这时候与雪影派结亲,是否有另有目的呢?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这其中的定有什么猫腻。